正是——陆云臻。陆云臻依然还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右手背搁在眉毛上,安静的半躺在那,茶几上散乱的摆放着几份文件。洞灯柔和的光线笼罩着他的五官,柔和了他冷硬凌厉的轮廓,看上去比白天要容易亲近一些。秦时月蹑手蹑脚的转身,生怕惊扰到陆云臻,去厨房喝了水,然后再蹑手蹑脚的上楼回房。躺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纠结半天后还是再次起身,披上外套,从衣柜里找了床毛毯下楼。客厅里,光线依然朦胧,沙发上的人还在,只是那只手已经没在额头上了,眼睛紧闭着,浓密修长的眉微微的蹙着。秦时月赤着脚,轻轻的来到沙发便,这才注意到灯光下的陆云臻眉目清明,即使睡着了,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线。她把手里的毛毯轻轻的摊开,俯身盖在他身上,刚盖好准备收手,下一秒,手腕就被牢牢的抓住了。秦时月错愕的看向陆云臻的脸,之前睡着的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距离这么近,。她甚至能看到他因为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膛,而身上散发着混合着烟草味的薄荷香。他的眼神不是晚上到她家那种淡然,而是很冷,不过看着她时却格外的专注。秦时月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恍如一个初生婴儿一般,正浑身赤果果的任由他注视着。她把头纽扣,和他的视线错开,下意识的用力去抽自己的手。结果自然是没有抽动,因为陆云臻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秦时月的火气即刻冲了上来,加大力度再抽,依然纹丝不动,陆云臻暗地里又加重了握紧的力度。她甚至感觉到手腕间,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正摩挲着她手腕的肌肤,一股被人欺负的羞恼感油然而生,她几乎愤怒的瞪向他。陆云臻就那样静静的迎着她的视线,脸上依然是淡然的表情,好似没看到她脸上的愤怒一般。就在此时,别墅里古老的壁钟响起零点敲钟声,恍如寺庙里寂静的钟声沉闷而又悠长。零点了?俩人都怔了下——“要走?”
他看着她身边的挎包皱眉问。“我认床。”
她淡淡的开口。“你公寓不是今天才租的?”
他眉头一挑看向她。“我习惯在自己家睡觉。”
她提上包朝门外走。“我送你。”
他从沙发上起身。“不用,我去拦出租车就可以。”
她坚持,不想再麻烦他。“外边在下雨,我这栋楼距离小区门口远,走路得十几分钟,晚上车还少,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他说这些时,已经在门外的鞋柜边换了鞋,拿了把雨伞递给她,让她在院门口等着,他去车库把车开出来。的确是在下雨,而且雨还不小,之前落地窗拉得密不透风,她在卧室和客厅里都没注意到。半个小时后,陆云臻的车停在距离银石公寓五百米处的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