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柔的地照在房间内,薄薄的窗纱仿佛为这个房间增添了些许旖旎。景司夜躺在楚青枝的旁边,鼻息间是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原本,这个牌子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她买来的,他有一次用完了,实在懒得换,所以才和她一起用。久而久之,已经形成了习惯,不是懒得换,而是不想换。感情也一样。从前,他以为自己最爱的是云迁,被她所伤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比崩溃,甚至开始憎恶女人,但是直到楚青枝的出现,他原本想和她单纯的做个契约协议,可是,后面他渐渐地受不住自己的心,最后才猛然发现,他对云迁的,并不算爱情。充其量算是喜欢,还是停留在很简单层面上的喜欢。根本不是所谓的感情。可他们之间,兜兜转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走向婚姻。他以为只不过是一纸婚约的事,他们彼此有情,为什么不能各自退让一步?要是她当初答应结婚,他得到父亲景振国的股份,也不至于如今这么捉襟见肘,俨然在夹缝中生存!她为什么非要所谓的全心全意?他现在对她已经付出了自认为所有的耐心和感情,她却比他还有贪心。他承认,那个时候,他有些犹豫,甚至不再和她联系,试图冷静下来。然后,陆曦儿和景原联手,他不得不面对左右围攻的窘境,根本分身乏术,所以她餐厅出事,他没有帮上大忙,才会让李成秋钻了空子……一切,都是这么错过的,明明还有最后几个月,他现在正在布局,准备将景原和陆曦儿逐个击破,她为什么不能多一点耐心,对他也多一点支持和鼓励?他不止是为了他自己,也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公司都没了,他们以后的幸福还拿什么保证?“景司夜……”有人在软着嗓子叫他。他从遐想中回神,手从楚青枝的腰肢上移,缓缓来到她肩头,抚着她顺滑的长发,起伏的心境渐渐平息,他哑着嗓子说道:“我在,怎么了?不要害怕,睡吧。”
楚青枝皱着眉头,似乎在做着不好的梦,并没有醒过来,但是手在空中乱挥,口中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还是单纯的发出音节。“乖,没事了,睡吧。”
他只好耐着性子轻轻拍着她的肩头还有后背,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安抚她,试图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半天之后,她总算平静下来,再次进入了梦乡。景司夜看着她的睡姿,无奈的露出苦笑。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手心开始渗出细汗。楚青枝穿着真丝睡裙,为了睡的踏实,扣子都解开了,只有腰间的带子松松的系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她的皮肤很白,月光下是淡淡的粉色,大概是两个人挤在一起的关系,她的脸也粉粉嫩嫩,嘴唇微微长着,呼吸声很轻,像一只娇憨的小猫。不知道为什么,景司夜忽然将她和猫咪联系在一起,他不是很喜欢小动物,但是这一刻,他脑中自发蹦出这个词,伸手揉着她的脸颊,果然很滑嫩。“真是个小妖精,每天除了和我斗气,就是折磨我。楚青枝,你是上天派来考验我的么。”
他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将手伸到她后背,紧紧地抱住她,生怕自己的手不听使唤摸到了哪里。“热……”他抱的太紧,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算了,你自己睡吧。”
景司夜原本想和她一起睡,等到凌晨再悄悄离开。不过看她的样子,显然他留下来,他们两个人都睡不好。将被子盖好,他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冲了个澡,他终于平静下来,但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又去她房间看了一眼,大概是地热过热,她果然掀开了被子,他叹口气,重新为她盖好被子,温柔的吻了她的额头。折腾了两次,他彻底没有了睡意,一个人躺在床上,竟然感觉到了孤单的味道。直到后半夜,他才沉沉睡过去。睡的那么晚,景司夜却按照每天的生物钟起来,路过楚青枝的房间,习惯性地要去推开房门,但是听到里面的咳嗦声,到底忍了下来。楚青枝是被水呛到的,她睡了一夜觉得口渴,端起床头的水就喝,结果被自己呛到了,“奇怪,我昨晚上睡觉之前,好像没有倒的这么满啊。”
她一边纳闷一边爬起来,看着床上的枕头,总觉得好像也有些不一样,不过她实在想不出头绪,挠挠头去洗澡。等她洗漱完毕,下楼想吃东西的时候,看到餐厅的人差点吃了一大惊,忍不住感叹:“景司夜,真难得,你竟然会做早餐。”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做饭的次数绝对是最多的,倒是没看到他做过几次,唯一有印象的两次,好像一次是她外出,再有一次是她感冒了。清晨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了景司夜的身上,他侧头凝视着她,唇角勾着笑,声线也好听:“起来了?做了中西两种早餐,应该都是你爱吃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她有些难以适应,明明昨天两人还矛盾重重的,虽然他们后来好像和解了,不过是她懒得吵架而已。景司夜宠溺的笑了,“你什么不喜欢吃?我还不了解你吗?”
什么意思?是说她是吃货吗?楚青枝被他的视线盯着,有些躲避的移开了视线,故意走到他旁边,看看他准备了什么早餐,要是太难吃,她可不想坑了自己的胃,冰箱里面的食材很多,她可以自己发挥。结果没想到他做的早餐很充分,而且看着卖相很好。“乖乖去坐着,我还有一个水果沙拉,旁边有煮好的牛奶,估计温度正好,你要是饿了,喝着正好。”
景司夜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餐桌那里,继续做早餐。如此殷勤,又如此温柔,很反常。楚青枝有些怔愣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厨房内忙碌的男人,非但没有感到受宠若惊,反而有些忐忑。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