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枝气的手指都在颤抖,没有听到对面的回应,自以为猜对了,“景司夜,你要是真的觉得善心无处用,大可以去雇佣那些失业人员,去劳动保障局,失业的人大把大把的,干嘛非要在我身上用劲?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景司夜耐心等她说完,才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派人砸我的店,还打伤了我弟弟,现在是要和我飙演技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去让人砸你的店?”
他保护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楚青枝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顾不上擦一下,边哭边给弟弟擦药,还要用一只手握着手机质问嫌疑人,“你不用一面假好心一面找人害我们了,明天我就要报警!”
黎渐往只是受了皮外伤,并没有多严重,不过听到姐姐的话,他有些惊讶,他其实知道不是景司夜,应该不会的,因为景司夜一直暗中提供帮助,不会是那么丧心病狂的疯子,里面一定有误会,可是姐姐对他那么深的误解,还真是麻烦。“渐往,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你是不是有些疼?我轻一点,马上就擦好了,现在简单处理一下,等会我们再去医院检查。”
楚青枝察觉弟弟神色不对,立即停下了,低头审视弟弟的情况。“姐,我觉得应该不是他做的……”黎渐往犹豫了一下,但是不忍心姐姐和景司夜闹矛盾,毕竟这次的混混有备而来,直接找茬,显然是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可是现在楚青枝根本听不进去,阻止了弟弟,然后继续上药,话还是对着手机说的,“景司夜,不管是你找人做的,还是别人做的,明天我都会去找警察,一定要将幕后的黑手揪出来,不让坏人逍遥法外!”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谁去店里打砸了吗?喂,你别挂电话……”他还想再问,可是那头已经很利落的挂了电话,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他蹙眉看着手机,已经到了晚上,这个时间段,她店里的客人应该不多,是有人对她动手了吗?不过听她的意思,应该是她弟弟受伤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怀疑到他头上?难道就是因为他曾经多次阻止她开店吗?他越想越头疼,要不是马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国外视频,真的想立即赶过去。而楚青枝愤怒地将电话挂断,手指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不至于手抖的太厉害,哽咽着道歉,“渐往,是我不好,害你和我受苦了!早知道我就不送那一伙客人出去了,留你在店里,结果却遇到了这样的事……”“姐,我……我没事,你不要自责,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还庆幸你没有在店里,那些人很恐怖,见到东西就砸!”
黎渐往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刚才也确实很吓人,他从小到大没有被打过,现在脸上和胸口都疼,却不敢叫出来,生怕姐姐担心,只好简单引开话题。楚青枝又换了消毒水和棉签,再次消毒,要强忍着才不会哭出来,弟弟的身体不好,这一次不知伤的怎么样。她很快擦干了眼泪,准备待会再去医院。可是黎渐往却执意现在就报警,“姐,现在现场最有说服力,我们还有监控,虽然刚才被那伙人砸了,但是应该能恢复一点。”
到底是男孩子比较理性。楚青枝擦干眼泪,再次摸出手机,报了警,不一会儿来了几个警察,本来想带着他们去警察局的,可是看到他们姐弟很可怜,店面也被砸了,只好就地取了证据,然后做了笔录,不过看着他们没有大碍,只让他们签名,然后将笔录拿回去。一个警察走之前说:“我们会留意嫌犯的,这段时间你们的店先不要开了,根据情况,排除了熟人作案,估计是你们的新店开张招来同行的妒忌,这一带都是商业街,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无非是例行公事的话,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当做一件重要的事在办。这个年头就这样,没钱没权,还没有重大伤亡,这类案子警察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他们一走,楚青枝立即陷入了沉思,看着一地的狼藉,琢磨了一会儿,才将一个厨师叫回来,帮忙看店,她带着弟弟去医院。还好,黎渐往只是皮外伤,但是要修养几天,而且伤口要时常换药,注意休息,楚青枝只好准备闭店几天,然后和弟弟留在家里,等待警方的结果。景司夜刚刚结束视频会议,这次应该没有事耽搁,他准备去楚青枝的店,谁知陆曦儿忽然出现在门口。“司夜,你果然没有走。”
门一直开车,陆曦儿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到他桌子上,“是明天早上要敲定的合约,正好你在,省的明天早上早起了,那家外企是明早的飞机,不过他们的负责人太着急了,还要转机去别国,只能六点多就和他会面。”
一个如此努力的总监,即使他对她不是很喜欢,却也不能赶人离开,再说他们都是为公司着想,这么一来,他又不能离开了。“我听徐老说,他们几个老股东还想再弄一块地皮,不过这个决议一直没有通过,你现在也是大股东了,他们没有争取你同意吗?”
反正也走不了了,景司夜将文件浏览完毕,忍不住询问,这件事,其实那几个股东做的一点都不隐蔽,现在他们有了陆曦儿做靠山,很多时候都有恃无恐。陆曦儿眯了眯眼,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一时有些错愕,不过迟疑了一会儿,她装作不懂的样子,“他们还没有找过我,其实我对那些身外之物不是很看重,现在只想将我手里主管的几个部门发展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景司夜闻言挑眉,眸色渐深,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