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却忘记这个世界的宫野志保。 小哀面色阴沉,在怒吼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一动不动在床上,看着面前的手机。 两人的思想出现分歧。 因为失去过姐姐,所以小哀无比渴望能够得到姐姐全部的关心,而不是与‘宫野志保’平摊宫野明美对于妹妹的关心。 甚至是选择干掉这个世界的‘宫野志保’,灰原哀在所不惜。 “研究所的设计图纸已经发送过去,可以根据你所需要的布局去改动,将你需要的器材全部选出来,我会进行采购,后续的安排等三天后见面说。”
说完话,电话另一边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响。 这一次公生没有惯着灰原哀。 “你选择了她吗?”
这是最为深邃的心痛,小哀可以肯定公生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是对方却不愿意帮助自己完成。 难道,灰原哀就不是宫野志保吗。 两人都是同一人,牺牲掉‘宫野志保’,可以减少对于宫野明美的威胁,还能让姐妹两人没有任何纷扰的生活在一起。 而且,小哀可以看在公生付出这么多事情的份上,让自己的家庭成员多出这位男孩。 但男孩的回答…… “你可以不挑选设备,可以不负责研究所,也可以放弃保护宫野明美的想法,但是我相信,宫野志保会很乐意的完成。”
这不是胁迫,这只是告诉对方真相。 或许在小哀看来,宫野志保与灰原哀是同一个人,牺牲掉‘自己’根本算不上错误,而是一种抉择。 但是在公生看来,这样的行为违背了自己的内心。 或许,这就是区别吧。 很多人希望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就能取得成功,但这样的行为注定会让一小部分人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小哀想要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与完好无损的宫野明美一起生活下去,就必须牺牲掉一个人的生命,以宫野志保作为代价。 与公生的理念相背驰。 挂断电话,手机放在一旁,双手也脱离键盘。 一直过去十分钟左右,公生那略微干燥的嘴唇再次微动。 “对不起,小哀,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的内心不允许我这样,我宁可不断犯下错误,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去躺平在所谓的‘剧情’上。”
这是公生的第一个理由,至于第二个理由…… 而且,比起小哀多次被‘捡到’,对于感谢这种东西都已经淡化许多,宫野明美与宫野志保被捡到则是真的第一次被人‘捡到’。 这样的‘捡到’,两人所能付出给公生的会比小哀多的多,质量上也会比孩童状态的小哀要更好。 三天内解救宫野姐妹,其实这是很有水分的话,若是真的操作起来,公生一天足够。 “宫野家三姐妹,只可惜小哀还没有长成,否则到是很不错的风景线啊。”
第六份法务文件,结束。 有点累,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晴明穴,轻轻揉搓。 再缓缓放下手,公生重新将视线聚焦在电脑荧幕上,拿出第七份法务文件,操作起键盘来,继续开始工作。 现在刚刚凌晨四点,再忙碌两小时就需要去制作早饭了。 …… 工藤宅,有希子房间。 面对挂断的电话,像是世界上最为薄情的告白,甚至于结尾处的一句晚安都是无比吝啬,没有说出口就离开了。 小哀保持跪坐着的姿势在床铺上,公生送给自己的电话里失去公生的声音,手机荧幕上却还有‘毛利公生’的字样。 “混蛋!欺负人!八嘎!八嘎!八嘎!”
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挫败。 而且给予自己挫败的对象,偏偏也是自己,宫野志保对上灰原哀。 小腿旁的电脑还打开着公生发送过来的文件,研究设备加上研究所,而且只属于一个人的顶级配置。 对比组织的小地下室,再对比阿笠博士家的小地下室,一个专属的实验室都是奢望,更比不上公生此刻提出的研究所。 所使用的设备,也只能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阿笠博士只是私人科学家,而组织为了隐蔽信息也不可能购买最为尖端的设备。 提供给女孩的、公生的这份设备计划,借助帝丹学院甚至是霓虹学术界的名义,获取最为先进的设备,再配合铃木财阀的供给,足矣支撑所有的烧钱研发。 除此之外,还能保障生活,能拥有财富,不需要再过着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生活,宫野明美想吃什么小哀就能带姐姐去吃,感觉什么衣服穿在宫野明美身上漂亮就能买回来给姐姐换上,住所可以是像兰宅一样的豪华公寓,也可以选择一栋湖边别墅。 名誉,科研人员并不是圣人,小哀也渴望能够获得属于自己的名气与荣誉。 公生将未来的路全部铺好,展示在面前。 可是…… 当小哀沉迷于公生所布置铺设的未来,一条符合自己所需求,并且能够给予自己最大人生帮助的未来。 公生的一句‘已经完成三人的身份证明’,打破小哀的幻想。 如果换成阿笠博士,五十岁的私人科学家,拥有足够完善的社交体系,能够为小哀提供身份档案,即使是不完整的,却是可以理解。 但是公生只有十六岁,一个比工藤新一都要小的年纪,甚至不可能构建出社交网络,对方却能轻描淡写的提供身份档案。 其中小哀的档案是最好完成的,七岁女孩的档案而已,宫野明美与宫野志保的档案则是无比麻烦,一个二十四岁,一个十九岁,所需要补充的时间空白太大。 学业档案、户籍档案、消费记录等等,都需要去填补,完善出最为完美的个人信息,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公生做到了。 男孩不仅仅拥有救出宫野明美的能力,也有保住宫野明美的能力,小哀所能做到的只能在未来偿还对方,发自内心的感谢。 如果回到过去还要面临姐姐的死亡,小哀会疯掉的。 可另一边…… 男孩也救出了宫野志保,这个小哀过去所拥有的身份,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人。 同样具备波浪卷的美丽茶法,混血的异域风情,成年后身体全部发育成熟的傲人身段,身材方面绝对不逊色毛利兰的存在。 具备神秘的气息,也有着一种知性,偶尔会像一只慵懒的猫咪,勾引男性的那一丝保护欲,偶尔像个小孩子,在无聊的事情上赌气,却有充满情趣。 “不对啊,为什么我越是想,越是在夸自己呢?”
莫名产生恐惧感。 小哀呆呆的盯着面前的电话,脑海里思考着宫野志保,正因为对方就是自己,无比熟知,外加上自我夸奖从未吝啬,自动过滤掉宅女等负面特质。 明明现在是阻拦自己的敌人,分摊姐姐关爱的对手,但是小哀还是无法吝啬对于自己的赞美。 可越是赞美,才越是发现一个事实,凭借灰原哀的身份,根本无法与宫野志保所抗衡。 “可恶!都是那个混蛋害的!”
与最为完美的自己去争夺一切,小哀毫无办法。 所有的研究设备,即使小哀挑选出自己所需要的全部类型,却依然会被这具身体所限制,七岁的女孩连设备控制界面都无法碰到。 相比较,宫野志保却能完美发挥这些设备的作用。 顶尖的研究所,即使小哀按照自己的需求进行改造,同样的问题复发,可能连冷藏室的门都推不开,重要实验室的密码门锁界面都无法碰到。 那是为宫野志保量身定制的,而不是为了灰原哀。 男孩谋划了一切,都是为了宫野志保。 即使此刻小哀明白男孩是为了自己才会准备如此之多,在这之前两人却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都算不上朋友。 为毛利兰付出多少,小哀能够理解,但是为自己所付出的,真的只是帮助这样的简单吗? “不会吧!”
一直保持七岁女孩模样的小哀却未发现一件事情,但是此刻想到自己成熟迷人的成年模样时候,才能明白过来。 毛利公生的第一个标签就是年长控! 这货或许根本不是想和自己作为家人,这货是想利用自己,然后与宫野明美、宫野志保成为家人!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要这样,我……” 再无睡意,小哀露出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旁边电脑上的文件。 超越江户川的智商在这一刻破封,所有事情脉络全部链接起来,包括男孩的想法也都能领会。 看起来这份文件十分豪华,人生也可以活的无比的安逸,可是这样的合同是给两人准备的情况下,就充满竞争的气息。 制衡宫野志保或者是灰原哀其中的任意一方选择离开霓虹,那么所有的条件会集中在另一方身上,另一方就会选择留在霓虹。 同时逼迫宫野志保与灰原哀二人不能懈怠,任何一方懈怠,所有的资源都会靠近另一方,形成区别对待。 “万恶的资本家!!!”
没办法睡觉,小哀必须提前开始工作状态,处理公生发送过来的两份文件,采购设备与实验室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