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现代人折磨得够呛，精神几经崩溃。此时此刻，天辰再说什么抹黑的言辞，都显得那么无力。事实就在眼前，一款游戏，因为太过真实恐怖，将体验者都给吓尿了。想要说明一款游戏的优秀，还有什么能比以上这个理由更具说服力？大厅角落的程明此刻一脸阴沉，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眼神中的仇恨愤怒，是丝毫不经掩饰的。这份愤怒并不是针对天辰，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天辰哪怕一眼。他的目光看向的，是那位在主席台旁边，正在摆弄着手机摄像头，额头纹有雷霆图案的，嘴角含笑的英俊男子，顾从。另一边的天辰自觉在众人之前站着有失体面，便赶紧找了块毯子卷着，灰溜溜跑到程明身前，低声说了些什么，便快步往外走了。如今的网络四通八达，刚才实机演示的一幕幕，早已被“万界开发”直播间的网友们认真记录了下来，短时间内传遍全网。在讽刺天辰黯然离场的戏谑评论中，穿插更多的，则是对新游戏“倩女幽魂”的热切期待。通过这一次实机演示，无数网友清清楚楚地明白，“倩女幽魂”真的是一款与直播内容相差无几的高品质虚拟游戏杰作，超强的代入感，竟然能让一位知名主播当场吓尿，可见游戏的品质之高。没过多久，这次会议的讨论也已经有了结论。虽然顾从没有出售“万界开发”的独播权，在各大企业看来有点遗憾，但是“倩女幽魂”的游戏品质如此惊艳，还是引起了激烈竞争。多方竞价不休，最后还是以企鹅集团二亿三千万的高价力压群雄，达成了与顾从的“倩女幽魂”游戏领域合作。会议现场就完成了签约，两亿三千万的巨款，将分为三笔打到顾从的账户之上，第一笔钱共计八千万元，将于下午六点之前发送至顾从账户。就在合同签订的同一时间，大厅旁边的角落，程明神情上的维持许久的愤怒如风卷残云般消散一空，转为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又见几道精光在其眼中闪过，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紧跟着又冷森森笑了笑。散会之后，顾从与马如龙并肩走出会场，谢绝了诸多媒体的采访请求，径直走到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进入的地下车库。二人正要上车驶离，一旁忽然蹿出一道人影，不由分说挡在顾从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来人正是程明，他怒火中烧，两只眼睛的目光骇人至极，像是能喷出火来。挡住顾从之后，他压低声音恶狠狠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也想搞垮我？搞垮天意？”
一边马如龙看见这幕场景，迅速反应过来。他用力将程明推开，把顾从护在身后，厉声斥道：“程明！你发什么疯！这是我的合作伙伴，你想干什么？”
“呵呵，呵呵呵~”程明低笑两声，看也没看马如龙一眼，只是紧紧盯着顾从，语气讥讽道：“这就是你找的靠山吗？企鹅集团？他们确实很强，但是，也没办法护你一辈子，敢和天意作对，你就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说这些话时，程明双目之中饱含深意，忽然猛地抬手一张，一只细小的几乎微不可查的虫豸迅速从他的袖口位置朝顾从飞速冲来。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见这条细虫的身影，人们只注意到他反常的举动，却忽视了隐藏在这些动作下的小小细节。然而，就在他面露残忍之色，准备静静欣赏接下来的场景时，顾从忽然点出一指，万分精准地将那枚针尖大小的虫豸撞飞了出去。紧接着，顾从在程明无比惊讶的目光中，在衣领位置又点了几下，两条细小的虫豸霎时间簌簌落下，掉在地面上后，顾从抬起一脚，直接将其碾死。“不要！”
眼睁睁看着这幕情景的程明大惊失色，在虫豸死亡的瞬间，他如遭重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跌跌撞撞往后倒退了两步。程明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望着顾从平静淡漠的面孔，他伪装出来的狰狞表情瞬间消退，浮现出一丝骇然神色。“你，你怎么会？怎么可能？”
程明脸色无比震惊的同时，又表现出一副伤心肉痛的神情，那些被顾从踩死的小虫子，好像是他非常珍贵的事物。顾从缓缓附身，将地上的虫豸尸体捡起，拿在手上端详了半晌。这些细小的虫豸，若是不仔细辨认，一般人还真不容易看出来，白白的长条，大约只有一颗米粒大小，仔细观察，还能看见它们无数细小的毛毛腿，它们这一副模样，像极了蜈蚣，但是颜色透白，而且体型更小。“这些是什么？”
顾从捻起其中一只，走到程明身前，语气冷峻问道：“你弄这出拦车戏码，就为了把这些虫放我身上，它们到底有什么用？”
虽然是询问，但是顾从眼神冰冷，体内真气全力运转之下，一股远超普通人类的气势，在他身上激荡发散。此时此刻，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狮子老虎这样的猛兽站在面前，也会被顾从这股强悍的气势吓得抱头鼠窜。他是真的生气了，若非自己修炼金光决小有所成，肯定没办法发现这些小东西。直觉告诉他，这些虫豸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因此付出惨痛的代价，程明千辛万苦将这些东西放在他身上，其心可诛。在顾从的气势压制之下，程明只觉浑身冰凉，两条大腿彷如灌铅一般，无法迈动分毫，他这时才无比震惊地发现，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拿捏的顾从，现在竟然变得完全看不透了。程明全身颤抖着，面对顾从的一步步逼近，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
一声冷呵，仿佛炸雷一般，周围的车辆都因为顾从的这一声呵斥开始发出报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