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我回来了,你见我一面!”
大年初一,龙城,金湾别墅区。本应该是个团圆的节日,但一男子却独自站在大雪之中一动不动。这一站,就是三天三夜。他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望着眼前别墅大门,眼睛里带着懊悔,带着深情。虽然银装束裹,但依旧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孤傲。“赵家的大门,也是你这废物能进的,赶紧滚吧,我们赵家,可没有这穷亲戚。”
说话的人,是一个寸头胖子,他是赵倾城的表弟赵永健。他用余光扫了林峰一眼,对着地骂了一声穷鬼,便揣着手,哼着歌,进了别墅内。而屋内,则是另一团景象,客厅内开着空调,林家人暖暖和和的围着一个大圆桌,吃吃喝喝,有说有笑,在欢度新年。“永健,那废物还在外面呢?”
说话的人是赵倾城的母亲,王翠兰。她穿着裘皮大衣,虽然已经半老徐娘,但依旧风韵犹存。皮肤保养的如同三十岁。她夹了一口菜,对着刚进屋的赵永远问道。赵永健抖了抖身上的雪,靴子在印有欢迎光临的脚垫上摩擦了几下,揣着手,坐在了桌子前。“呵,这废物蹲了几年大牢,刚出狱,就找上我们赵家了,说白了,还不是想攀附富贵,妄想靠着我们赵家飞黄腾达,哪有这么好的事。”
赵倾城低着头,嘴巴含着一根象牙筷子,任桌子上美味佳肴,也没动一下。她的眼睛通红,显然是哭了很久。怀里的五岁女儿萱萱,则是用一双充满期待的昂着头,看向母亲道:“妈,我爸爸回来是吗?我要爸爸。”
萱萱的嘴唇微颤,每次看到和她同龄的小朋友被父亲宠爱,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赵倾城抖了一下腿,托着她的腰,晃动了一下,又亲一口她的额头,安抚道:“萱萱乖,你没有爸爸,你只有妈妈。”
萱萱握紧了小拳头,脸上无比的苍白:“爸爸,我要爸爸。”
她知道,母亲显然是撒谎。赵倾城看到女儿这样,心里更是百感交集。五年前,他们正要举行婚礼,然而却不见新郎。全场的宾朋无不震惊,但当有人说出,林峰因为强奸被抓到警局。现场一片哗然。她的脸,赵家的脸,算是丢尽了。如果是打架,斗殴,那还好说。但偏偏是最令人不齿的强奸罪!丢人!寒心!当时的赵倾城已经怀孕,整个人犹如坠入了无尽的冰窟。她还记得,当时她并没有哭,而是痴痴地站在原地。婚宴的几百人,一双双异样的眼神,让她永生难忘。这些年,她经受了家族人员的嘲笑,看惯了冷眼嘲讽。这些都不算什么。但让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是,因为她天天以泪洗面,结果营养不良,女儿在胎中得了极为严重的心脏病。大夫说,她活不过五岁,现在,每周都要给女儿复检。萱萱脆弱的心脏,随时都有肯能停止跳动。不可原谅――想到这,赵倾城眼泪流了一滴。正看到怀里萱萱的眼里,她从桌子上拿出一张餐巾纸,对着母亲的眼角擦了擦,俨然是一个小棉袄的做派。“妈妈不哭。妈妈哭了萱萱伤心,难受。”
“萱萱,乖。”
看到女儿如此听话,又想到她不久又要离世,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还好意思来找我们家倾城。不就想要俩钱?给要饭的,也不给这种人渣。”
赵倾城父亲赵山河放下筷子,脸拉的老长。他们对这个女婿恨之入骨。让他们在家族里蒙羞,让女儿受苦。如不是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让邻居们都看笑话,早把他打出去了!“当初,女儿不顾家人的反对,和他在一起,说他一定能白手起家。结果确实是做到了,但那还不是偷的赵家的钱,办的公司!”
“永健,你去把这碗饭端给他,冻死咱们家,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赵母把一盆吃剩下的白米饭端给了赵永健。赵母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要死在他们家门口,总是一件不好的事。“好嘞。”
赵永健站起身,正要端着碗离开,却被赵倾城叫住,她用筷子,夹了一个鸡腿,这才点头放他走。“妹。还给他吃鸡腿?他要是天天来你们家要饭,我可不管。”
“去吧。”
赵永健能不能进入公司当个经理什么的,还得仰仗赵倾城和大伯。想到这,便听话的拿着碗,走到院子之中。他刚走到门口,看到拴在过道的大黄狗,直接把它常年没洗的狗盆端了起来,而把米饭放在了狗窝边。“给狗吃,都不给你。”
他端着狗盆,乐呵呵的走了出去。“宗主,三天了,赵家的人不肯见你,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一名身材挺拔,强壮的男子,低着头,语气卑微对着站在大雪之中的林峰说道。他一身的华贵服饰,但在林峰面前,却卑躬屈膝,宛如一个仆人。林峰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如老僧坐定,眼睛紧紧闭着,身上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压。他,北境龙王宗宗主林峰,五年前,创办了天隆集团。然而,竞争对手虎啸集团,竞争不过,便使用卑劣手段,让他的司机给他下了蒙汗药。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位妙龄少女的床上。他被冤枉强奸入狱五年。然而,在服刑期间,却被一名神秘人带走,传授古医。老头说,他是自己父亲的亲卫。从小无父无母的他,在孤儿院长大,却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父亲。亲卫没提父亲是谁,但林峰不用想也知道,父亲绝对是一个名不寻常的人物。经过那名亲卫的训练,加上他天资聪慧,一年,便已经超越了他。而后,他从军四年,从籍籍无名的小兵,一路战功赫赫,成了现如今的龙王宗主。想到这,林峰的眸光一亮。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种令人生畏的戾气。这次回来,一是要照顾好他们母女。二是让那些曾经陷害自己的人,一个个,像是爬虫一样捏死!该报的仇一定要报,该还的情,要用一辈子偿还。林峰回头看了一眼玄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回去吧,玄武,北境没了你不行。咳咳。”
林峰轻咳一声,吐出如玫瑰花瓣大小的鲜红血液。被林峰拍肩膀的玄武,哪怕他是龙国北境四大龙首,却也是受宠若惊。“宗主,您的伤。”
他上前一步,连忙用手搀扶。“无妨。”
林峰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你回去吧,告诉众位弟兄,以后再无宗主。”
林峰口气淡漠的说道,他的目光坚定,带着上位者的姿态,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玄武跟随宗主多年,知道他做的决定,就绝不会改变。“守护龙国这么多年,现在我只想守护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