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莫见我不说话,便沉声说道:“别一个人放在肚子不说话,你有什么事告诉我。”
他这样维护我的姿态,让我的心格外悸动。我看了他一眼,咬唇说道:“是胡亦潜跟他妈打的,而且我也找了警察,但没有什么用,这点小打小闹根本不能让他们受到什么处罚,而且我还没有跟胡亦潜离婚,警察再管也管不到别人家里的事。”
所以,这是吃了亏也要往肚子里面咽?周莫听了我的话,脸色阴沉下来,“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下去?”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想不到要怎么去报复胡亦潜跟他妈,在我世界观里面,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抬起头,对周莫说道:“我已经找我朋友,给我联系了离婚律师,到时候我就拿回我的房子,还有甜甜的抚养权。”
这两样是最基础的,至于胡亦潜的赡养费,他愿意就给,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周莫听了我的话,说道:“要不要我帮忙?”
我顿了一下,周莫已经帮助了我很多,我也不想再把自己的麻烦带到周莫身上。于是,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周莫。但周莫看着我脸上的红肿,皱起了眉头,站在原地片刻,他突然转身离开,“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
他要去做什么?我诧异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抿唇应了一声后,便没有再说什么。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周莫又回来了,我给他开门,看到他提着从药房买来的药,站在门口,我愣了一下。“你有东西掉在了我这里?”
我好奇周莫为什么会回来,目光没有挪开一分。其实我隐隐有些猜到,周莫是去给我买药,但是我又怕这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周莫将药提了起来,平静的对我说:“我给你买了一点药,不然你的脸明天也好不了。”
所以,他刚刚出去那一趟出去是确确实实给我买药?我脑子里面的思维有点转不过弯来,似乎周莫最近对我的帮助太多了,就算是作为一般朋友都做不到。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想说的话到了喉咙口,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我只说:“你不用这么刻意跑一趟的。”
“那我难道就看着你的不管?”
周莫反问,对于我的拒绝,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我说不上话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复,犹豫了片刻后,干脆就问周莫他买药用了多少钱。虽然他的心意我决定领了,但是钱还是要付的。“不用这么见外,这一点药根本就用不着多少钱。”
说着,周莫也不等我做什么反应,就把甜甜抱了过去,然后把药袋子塞到我手里,道:“我给你抱着甜甜,你先去擦一会药。”
我愣在原地好一会,然后看着周莫那张俊逸不凡的脸,转身去浴室上药。他都做到这个份上,我如果再拒绝,未免显得太矫情。而且在我回不来的时候,我选择给周莫打电话,让他过来照顾甜甜,就已经说明我跟他的关系,不再是普通的雇主与司机,而是朋友关系,或者是比朋友更亲密一些的关系。毕竟甜甜是我的女儿,而我信任他替我照顾甜甜。我打开了浴室里面的灯,灯光落在我的脸上,让我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滑稽。我将周莫给我买的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在脸上。之前,胡亦潜打我的时候,我心里除了反感与愤怒,竟没有觉得什么委屈。我想我对胡亦潜应该是已经彻底没有感情了,不然,我为什么现在对他,心里是如此的平静?很快,我就把药给涂好,顺便将我红肿的手臂也给涂上,涂了药膏之后,皮肤上传来沁凉的感觉,不再像之前那么痛。然后,我又把自己凌乱的头发,给重新梳了一遍,我不想让自己在周莫面前,看上去太狼狈。从浴室里面出来,周莫抱着甜甜正坐在沙发上,他看见我出来,嗓音低醇的问道:“这个药怎么样?”
我笑了一下,“还不错,涂了上,好多了,谢谢你。”
“嗯,那你脸上的红肿,明天就应该可以退下去。”
说着,周莫站起来,他的身高比我高不少,起码有一米八,这么站在我面前,我不禁有点被压迫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点闪躲,然后,伸手想从周莫怀里把甜甜接过来,但被周莫避开。“明天月嫂就要过来了,你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
周莫问。他这样的姿态,实在是太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明明年纪也不小,而是还结过婚,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周莫,我有时候就会觉得手足无措。“我……”房间是有的,我家四室两厅,本来就有一间保姆房,被褥什么的也有,所以,不需要准备什么。周莫没听到我回答,又道:“那我明天帮你把月嫂接过来?”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应声说好。隔天。周莫几乎抽出了一天的时间,上午开着车带上我,去把月嫂接过来。月嫂我喊她杨姨,年纪在五十岁左右,长得慈眉善目,穿的干干净净。我听她说,她是T市偏远地区的人,因为女子都在市中心工作,所以也过来找了一份工作,毕竟现在她年纪还不大,还能做事。她也说在她可以赚钱的时候,她就希望多赚一点,这样,等她年纪大了,才能安安稳稳的在家里养老。我挺喜欢她这种人生态度,因为每一个勤勤恳恳活着的人,都值得尊敬。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杨姨到了我家,她带过来的东西不多,就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她日常的生活用品,但偌大的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立刻就多了几分人情味。周莫替我抱着甜甜,我把杨姨带到保姆房,杨姨慈眉善目的对我笑,客气说道:“你们都是好人,我都说了自己过来,还劳烦你们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
“我们有时间就接你过来了。”
我笑了笑,又说:“杨姨,你先把被子床褥都整一下,等会再把你的毛巾放到洗手间。”
保姆房因为长时间没有用过,所以有点积灰,而且这里以前都是用来堆杂货的,只有我姐怀孕生孩子的那会儿,家里请了一个保姆,这房间才有人住,后来我姐去了南非,这房间又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