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白眉头一皱,“呃……”痛的低呼一声。端木辰手一颤,牛奶杯掉到草地上,赶忙抱起顾小白,“刘姨!”
“啊!”
肚子又是一阵疼痛,顾小白咬紧了唇,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整张红润的脸迅速转白,汗水不停地渗出,眸子失去了光彩。“你怎么样?”
端木辰抱着顾小白,紧张地问道。“没事……呃……”顾小白极力忍着疼痛,五官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皱在了一起,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淌下,模糊了视线。端木辰见状更加拥紧她,大掌擦去她额上的汗水,“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呀!顾小姐!你……你这是羊水破了!”
刘姨慌张地跑过来,连忙蹲下身子去瞧顾小白。端木辰抱着腹痛的顾小白站起来,冲着还愣在原地的女佣大吼一声,“还站着干嘛?!去准备车啊!”
“是,是,少爷……”端木辰横抱着顾小白往外走,眉头紧锁着,他的紧张让她感觉到愧疚……“你别那么紧张,我没事。”
顾小白苍白着唇说道……“闭嘴!”
端木辰怒吼,把她塞进车里,调整好姿势,冲着司机喊道,“开车!”
车子飞驰出去很久,端木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毫无意识的抓紧,有些让她吃痛。她感受得到他的手在抖,不时捧起她的手轻吻着。顾小白看着他,轻唤了一声,“端木辰……”端木辰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越发用力地抓着她的手。顾小白住进了私人医院的加护病房,身体并没有怎么样……听医生说她没事,只是羊水破了,快分娩的阵痛而已,顾小白看见端木辰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一手撑在墙上,沉沉的松了一口气。顾小白就这样在医院里住了下来,不出半日,顾小白就因为频繁的阵痛要准备分娩了。进产房之前,顾小白躺在病床上,手被端木辰紧紧地攥着,端木辰似乎比她还紧张,“我陪你进去。”
“不要。”
顾小白笑着摇头,“我不要你看到我生宝宝的时候狼狈的样子。”
顾小白说的是句玩笑话,想逗他笑,但端木辰似乎紧张到忘记了如何笑。“我陪你进去,你不会紧张!”
孕妇杂志上都是这么说的。“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在外面等我,我要让宝宝知道他的妈妈是最坚强最勇敢的!”
之前,他们为了保持一个期待,一直没有问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顾小白,你真的不紧张?”
端木辰已经有点絮叨,关于紧不紧张的问题他已经快说了一晚上了。她现在很想学着端木辰嚣张的样子回他一句:端木辰,你真啰嗦!“端木辰,我看你的样子,我都不紧张了。”
顾小白忍不住笑,手抚上他冷峻的脸。“那我不进去了。”
“嗯,中途也不许进来,太狼狈了,要是因为看到这个你不爱我了怎么办?我会很可怜的。”
顾小白笑着说。闻言,端木辰眸色一深,阴晦不明。推进产房,顾小白看着端木辰的手,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等我出来!”
“我就在门口!”
端木辰大声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直到产房的门被关上,她始终保持微笑的脸消失在他面前……顾小白躺在台子上,肚子的疼痛让她刚才差点儿在端木辰面前忍不住叫喊出来,可偏偏她就是不想让他担心……“你放心,别紧张,跟着我来,呼……吸……调整节奏,然后用力。”
旁边的接生医生冲顾小白安慰道。“嗯嗯。”
此刻的顾小白脸色苍白,汗水直流,“啊……!”
终于忍不住大叫出来。……产房外,端木辰始终低着头,看看表,夜间九点。忽然听到产房里顾小白的喊声,忙站起来,控制不住得想冲进去,被刘姨紧紧抓住,“少爷,你冷静点,这都是正常的,你再等等!”
端木辰点点头,揣在裤兜里的大手不停攥紧。刘姨和端木辰都在默默的等待,走廊里安静的好似一根针掉落都听得很清晰。产房里,顾小白正感受着一个小生命的诞生,直到感觉自己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隐隐约约间听到了宝宝的哭声,又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宝宝很健康,你要不要看一下?”
当然要看……顾小白很想睁开眼睛去看,但眼睛黏在一块怎么都睁不开,沉沉的睡了过去。……顾小白睡了很久,睡得很安稳,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酸痛,端木辰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头微微垂着闭着眼睡觉,一手攥着她的手,这个姿势显得有些滑稽。“顾小姐醒啦?”
刘姨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她睁着眼睛便开心的低声说道。“嗯。”
顾小白也极其轻声的说道,指指端木辰,“他睡了有多久?”
“一个小时不到。”
刘姨走到她床的另一边小声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感觉没什么力气。”
顾小白眸子发亮的问道,“宝宝呢?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好像有听到他的哭声,但我没见到他长什么样子。”
“宝宝在保温箱。”
刘姨轻声说道,“是个男孩,小少爷。”
男孩啊……男孩也好,男孩不知道长得会像谁。“我还以为是个小女孩呢!”
顾小白小声笑着说道,“帮我把床摇一下,我坐一会儿,躺着太累了。”
“好。”
刘姨点头。顾小白看着端木辰,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还没抽离,手又被端木辰一把攥住。紧接着,端木辰便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眸子盯紧她,嗓音低沉,“醒了?”
“嗯。”
顾小白点头,声音恢复了正常,“我吵醒你了?”
端木辰按了按眉心,有些疲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就是有一些没力气,这是正常现象。”
顾小白笑着说道,床头被刘姨摇了起来,顾小白半躺半坐在床上,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看着端木辰问道,“你去看过宝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