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让你去找的那个女人,你找到了吗?”
茉莉问道。萧然嗯了一声。“邵庄现在身边彻底没人了,就剩下这一个没有什么脑子的表妹,最好使了。”
茉莉嘴角上扬,“楚小姐答应奖励我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以后我也是老板了。”
萧然面无表情地抱着那只和她一样没什么动静的猫。“然然,你这两三个月都没出去过,现在邵氏计划已经结束了,你出去玩吧,去约那个帅哥警察啊。”
茉莉已经不再需要萧然的帮忙了,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茉莉都不管了。萧然想到凌霄,心好像被扯着痛了一下,她还是不说话。茉莉接到楚叶子的电话,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萧然一个人。萧然坐在地毯上,光着脚,抱着猫,茉莉新换的别墅真大真空啊,她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听到回音会吓着自己。自从自己去找过洛南天之后,凌霄不理她了,茉莉的病也奇迹般的好了,她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她开始恐惧人心,恐惧任何人,渐渐地,她也不再出门了,每天都待在家里和大胖在一起。萧然每天都很少说话,曾经大大咧咧爱讲笑话的她,现在几天也懒得说一句话,不是看猫就是看别墅外面的小花园。佣人们都窃窃私语,说萧然小姐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有一次一个佣人说话声音太大,被萧然听到了,她狠狠地剜了那个佣人一眼,就把她赶了出去,从那以后,没人再敢这样悄悄议论她。邵庄家的事,萧然从电视上看到了,她的心里已经没有波澜了,连自责和内疚都被她逃避了,她不逃避,就会想以死谢罪,那种念头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茉莉得知她知道一切之后,也不故意隐瞒着她了,甚至还会把她和楚叶子的计划讲给萧然听,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萧然经历了痛苦、平复,再痛苦的死循环,一直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背叛朋友,害了王涵,害了邵庄,她觉得自己该死。她时常怀念自己和王涵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穷,但是两个人都斗志满满,对未来充满信心,那是两个有朝气的灵魂。可现在呢?萧然不是没想过自杀,但是她不敢,她不知道死是什么样,她害怕,她胆怯,也畏惧死亡。她也不是没想过去和洛南天说明一切,但是这样会害了茉莉,茉莉是她的亲姐姐,她不能害死自己的亲姐姐。大胖忽然从她的怀里跃了下去,萧然没有焦点的眼神忽然聚光了,她追着大胖的猫步走到茉莉的房间,大胖对着一面镜子使劲扒,爪子在上面划出了划出了一道道痕迹,那声音也是尖锐刺耳。萧然把它抱起来,它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声,吓得萧然松了手。它又开始扒镜子,萧然隐约觉得这镜子后面可能有什么,平时大胖虽然喜欢照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挥舞爪子,但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疯狂。萧然随手拿起床头灯往镜子上一砸,大胖喵呜了一声,迅速躲闪开。什么味道?萧然捂着鼻子,镜子里后面有一个嵌在墙里的四方四正的格子,上面堆满了成袋装的白色粉末。她拿起一包,闻了闻,闻不出来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两个字闪过萧然的脑海,她心里一沉,这些东西该不会真的是能让人吸食上瘾的东西吧。大胖跳上格子,扒开一袋就舔,萧然想阻止它,它弓起身子,背上的猫竖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萧然不敢靠前,她怕大胖真的咬她抓她。过了一会,大胖倒下了,倒在那一堆白色的粉末里,萧然唤它:“大胖,大胖。”
大胖没有一点反应,萧然捂住嘴巴,它是死了吗?萧然想到了凌霄,叫他来是可以分辨这些东西是什么,但是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茉莉是要被抓起来的。自己亲爱的姐姐,过去一个清纯乐观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大胖一直没醒过来,萧然傻傻地坐在地上,直到茉莉回来。“啊!”
茉莉一回来看到坐在地上的萧然,和一身白.粉死去的大胖,她吓得尖叫一声。萧然指着那些东西问:“这些是什么?你吃的东西吗?”
“不,不是,当然不是了。”
茉莉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别人放在我这的。”
“这是犯法的,我已经报警了。”
萧然给大胖顺了毛,它的身体已经冷了。茉莉大惊失色,她扬手给了萧然一巴掌,“你明明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还报警!你知不知道警察来了会有什么后果,你是要毁了我吗?”
萧然被打了也一动不动,“本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现在我都知道了,我毁了你?呵呵,毁了你的是你自己。”
“如果警察找上我,你也别想脱了干系。”
茉莉一个字一个字地警告道。茉莉赶紧拧了一个抹布把地上擦干净,再把那些粉末放到一个箱子里,她打扫犯罪现场的样子,彻底寒了萧然的心。这段日子以来,萧然到底在做什么,她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她笑了,哈哈大笑。茉莉被她笑得心慌,“然然,你到底怎么了?”
萧然忽然站了起来,跑了出去,茉莉还没收拾好自己手边的残局,顾不上追萧然,等她收拾好,萧然已经没了影。很久没出门的萧然一下子迷了路,她没有方向地跑,跑出了别墅区,看到了出租车,她僵硬着身体想拦车,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出租车看她站在路边,自然地停过去问她要不要坐车。萧然上了车,报出了凌霄的警局地址。师傅看着后座怪异的女孩子,猜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幸好她要去的是警局,不然,他都想把她送去警局。到了地方,萧然摸了摸身上,没有钱,手机也没带。师傅拎着萧然进了警局,萧然低着头说道:“我来找凌霄。”
“凌霄,找你的。”
不一会儿,穿着制服的凌霄小跑着过来了,看到萧然,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出租车师傅就说了:“你认识她吧,她打车没给钱。”
凌霄付了钱,看着手足无措的萧然,一抹心疼从眼中划过,“进来吧。”
“我的猫吃了一种白色的粉末,死了,可以报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