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干,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他把两只手都放在猪肚子上,配合着来回按压,并暗暗使上了力。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旁边人欢呼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就见猪屁股后面,露出个小东西,原来是个小猪崽的头。事情到后面,慢慢就顺利了。在大约二个小时之内,那只健壮的母猪竟陆陆续续生了整整十个小猪崽。这在小河村可是少见啊,通常母猪第一次下崽,一般只能生下六七个,最多七八个。李家人可高兴了,硬是要给严明塞个红包。严明哪能要这个,坚决推辞了。收拾自己没用上的银针盒子,赶紧回家继续睡觉去。隔天又有人来找严明,说自己家两笼子鸡生病了,没精打采地,怕都死掉。又舍不得杀,让严明去给看看,能看好当然最好,看不好也没办法啦。两笼子鸡,也就二十来只吧,虽然不多,对于一户农家来说,多少也是笔财产。严明无奈,只好去看看。那家人养鸡,是放在两只鸡笼里圈养在屋子外面的一个角落。因为长年圈养在那里,人一走近就闻到鸡臭味扑鼻而来。严明忍臭气,凑近了点观察,就见两只鸡笼上,密密麻麻全是鸡虱。这个距离一般人是看不清楚的,但严明因为修炼,视力比常人好很多。他退回院子里,对主人说。你把那个角落里的鸡粪清理了,再把那一块地包括鸡笼子消消毒打打杀虫药试试。过了两天,那家人喜滋滋跑来告诉严明,照严明的嘱咐做了,鸡果然精神了。严明说,“那就是环境太不卫生,鸡才会生病。要想把鸡养好,也要给鸡提供一个干净舒适的生活环境啊。动物有时候也跟人一样的。以后保持鸡圈干净,就好了。”
那人答应着,又说了一堆感谢的话,走了。这个两件事严明转脸就忘了,可是村里人却传开了,严明不光会给人治病,还会给家畜看病。“给难产的猪接生?这他都会?那家里的牛羊鸡鸭生病了,他应该也能治吧?”
“严明还会给鸡看病?哎呀,真是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选他当村长真是选对了啊。”
于是,严明除了自己的小诊所、药田,管理村里大小事务之外,还兼任了小河村兽医一职。真是难得的全能村长啊!严明很无奈,可是严明也很满足,他能帮小河村的人们解决问题,他们需要他。真好。这天,严明正在小诊所忙活。有几个外乡人,结伴来找严明看病。起先到了小诊所发现没人,后来往村子里一打听,立刻有伶俐的小孩子,飞快地跑到村委会,把严明喊了回来。严明一个一个的问诊,又逐一给他们扎针按揉,倒是忙活了小两个小时。这进,邻村的阿三来了。这个阿三,就是以前帮严明看管药田的邻村的小无赖。因为带着几个小兄弟,经常受严明的照应,不免对严明有些佩服。年前严明药田里的草药收获后,药田暂时不用人看着了,阿三就带了两个小兄弟去了南方大城市,趁着临近年关,农民工大量返乡,大城市出现用人不足这个时机,去赚点钱。过了年,又在那边干了段时间,钱倒是挣了不少,就是花费也太大。最后一算,也没剩几个。觉得出去打工还是不划算。加上过了年,民工又再次返回打工城市,那边钱不那么好赚了,阿三带着他的两个小兄弟又回来了。一回来就发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河村竟然大变样,到处都是繁荣热闹的工地。一打听才知道,严明成了小河村新任村长,正在搞建设呢。四里八乡的闲人青壮,都来这边工地上找工干,好挣点闲钱。所以,阿三也找上门来了。知道了来意,严明笑了,“想在我们这儿打工,行啊,不过要遵守我们这儿的规矩。”
“啥规矩?”
“我们这儿工资比别处都高,还管一天三顿饭。规矩就一条,不许偷懒,保质保量做好你该做的事。一旦发现偷懒或欺负人的情况,赶出工地,罚没一个月工资。”
阿三一听见“罚没一个月工资”,心肝一颤,再一细想,偷懒?我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立刻应道:“没问题,小明,啊不,严村长,我会守规矩的,我那两个小兄弟也守得住这个规矩。”
“那行,明天就能来上班了。”
“哎,好,我这就回去通知他们,明天准时来上班。”
阿三高兴地走了。王道明自从知道小河村在搞建设,心里不免有了好奇。他很想知道,严明能把小河村建设成什么模样,在那个穷乡僻壤,建设什么原生态经济体,吹牛吧?于是在一个大好的初春的晴天,带着他一帮狐朋狗友以踏青为名义,来到小河村。“呦呵,这儿还挺热闹哈。”
说话是县建设局长的儿子张小二。“这河里倒干净,连水草都没有。”
熊豆豆说,熊逗逗是县检查长的儿子,老爹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听到的事儿可不少。县里各官员家事公事,他多少都知道一点。所以在王道明的朋友圈里,也没有敢看轻了他。“听说这就是荷花淀,也要搞养殖种植什么的。这会儿大概把水里的杂草都清了吧。”
张小二说。“荷花淀?那是有荷花喽?你还别说,夏天我去西湖玩了一趟,啥也没有,就一池子荷花。我就心想,把咱们县人民公园那水池子里也种上荷花,不就不用大老远的去西湖了么?”
“还人民公园呢,那才多大个池子,也敢跟西湖比。那个池子还不及眼前这个大呢。”
“这个池子要种上荷花,咱弄条船来,没事坐着船来个姜子牙钓鱼,你们说怎么样?”
“这荷花淀到时候是要养鱼虾的,不许垂钓。”
有个声音插进来。几个人一愣,这个声音可不是他们一伙人的。张小二四下里探头看,看见河岸底下泊着条小木船,木船上一大捆白花花的芦苇茎,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船上抽烟。正是七叔。七叔刚从荷花淀另一边砍了许多芦苇回来,跟七婶两个分别把这些芦苇运回院子里去。七叔因为多跑了几趟有些累了,剩下最后一大捆,他让七婶先回家做饭,他歇歇再把这最后一捆背回去。不想就正好听到那几个在站在岸上胡说八道。“嗤”的一声笑,熊逗逗不屑地说:“我们哥们几个,要来你们这儿钓鱼都是给你们面子,怎么可能还有不许的?我们想钓谁敢拦着?”
七叔看看他们,不说话,自己背着那芦苇走了。心道,你们这样的,在以前的小河村也许行,现在是绝对不可能了。碰上严明,只有道理,没有敢不敢。看了一圈,地里种植的东西还都看不出来什么,很快就感到无聊了。王道明把几个人就带到的严明的小诊所。严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王道明给得罪了,见王道明带了朋友来玩,想到他们也曾合作过,就勉力招待了一番。不过,除了王道明还假意应酬严明一下,其他几个人都没把这个小村医放在眼里。严明看他们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也不硬往跟前凑,就只给王道明端了杯茶,就坐下来陪王道明说话。把那几个晾在一边不管了。看得那几个瞪圆了眼睛,又没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