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泰脸都绿了,好像被强行喂了一口屎,恶心的不行。叶辰也不见外,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又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捏出一点,小心翼翼的放在杯里,拎起暖壶倒水。冒着热气的开水倒进杯里,嫩绿的茶叶被水流冲起。沿着水杯内壁旋转着,看起来非常好看。“常科长啊,咱都是同事,说起来真不是外人。”
你要弄死我,我呢也不想活,这是合则两利的好事,你怎么就半路退缩了呢,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呼噜!”
叶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去,好烫!”
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老常啊。”
这丫的自来熟的改了称呼,“你是张德友提拔起来的,当了这么多年他的狗腿子,主子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要急主人之所急,需主人之所虚,赶紧把我办了吧。不然你这个狗腿子都当得不合格,小心张德友把你的狗腿打断。“叶辰!”
常泰一声怒吼,叶辰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嗖一下飞了出去。犹如精确制导的导弹,非常准确的砸在常泰身上。“嗷!”
常泰一声惨叫,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有几滴飞溅到脸上和脖子上。瞬间就起了泡,幸亏冬天穿的比较厚,不然常泰得烫掉一层皮。“哎呦!”
叶辰噌的一下站起来,跑到常泰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拍打着身上的水渍。砰砰的,把常泰打得直翻白眼。“够了!”
常泰浑身直哆嗦,也不知道是烫的疼还是气的,一把推开叶辰,“你想干什么,啊?”
叶辰一脸的委屈:“你想搞我,现在我主动过来让你搞,你咋还生气了呢?”
说完叶辰砸吧咂嘴,这话说着挺顺溜,咋听着那么别扭呢?常泰快哭了,快步走出办公室,砰的一声,重重的把门关上。可当他一回头,就看到叶辰手里拿着一摞举报信,跟在他身后。“你跟着我干什么!”
常泰真的有点要崩溃了,嘶吼的声音,就好像是受了伤的野兽,要多绝望有多绝望。然后就看到两边一个个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个脑袋探出来。见到是常泰和叶辰后,又缩回了脑袋,把门关上了。叶辰耸了耸肩,扬了扬手中的举报信:“举报信,我带你去找举报人核实,然后好搞我。”
常泰深深吸了口气,迈步上了三楼,然后进了张德友办公室。他认为,叶辰肯定不敢跟进去。可他这个念头还没在脑中消失呢,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叶辰就是个滚刀肉,没有什么他不敢干的。“嗯?”
张德友见到常泰一愣,当他看到常泰身后的叶辰,脸色就黑了,“你们来我办公室干什么?”
常泰愤怒的说道:“叶辰一直跟着我,骚扰我。”
看着叶辰贱兮兮的笑,张德友眼角猛跳,他可不想惹祸上身。现在的叶辰,谁沾上,谁就是一身屎,恶心得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却干不掉他。“他骚扰你,你到我办公室干什么?”
张德友怒叱一声,“滚出去。”
常泰吓得一缩脖子,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叶辰对张德友咧嘴一笑,跟着常泰屁股后面出来。在接下来的几天,叶辰就像一个影子,跟在常泰屁股后面。常泰去哪他就去哪,就连上厕所都不放过。终于在这一天,常泰彻底崩溃了,请了病假。接着在厂部传出一个消息,最后那一天,有人看到常科长是哭着走的。而且哭得很伤心,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摔倒滚下去。1月27日,阴历二十三小年,早上叶辰起来,神清气爽的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自从常泰请了病假之后,他就闲下来了,头儿年不会有啥事了,要忙起来也是年后了。厂子里没什么大事,店里已经清完场,简秋和安婧这两个女人也不知道在忙啥,整天不见人。他就感觉很无聊,想着是不是买点礼物,去常科长家里看看。毕竟是领导,这几天同进同出的,也处出了很深的感情。要是不买点啥去看看,也说不过去啊。叶辰转身要进屋,就看到赵桂芬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见到叶辰看过来,一扬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唉!”
叶辰叹口气,进了煤棚,找到一条黢黑的麻袋,然后随手扔在大门边的雪堆上。赵桂芬进了屋,见到两个儿子还在蒙着大被睡觉,气得拿着笤扫,掀开被子就打。“我让你们睡,我让你们睡,没心没肺的玩意。”
“哎呀!”
“哎呦!”
“妈……妈,你干啥呀。”
“大早上的,我们也没惹你啊。”
叶安斌和叶安磊穿着裤衩子,被打得满炕乱蹦。在外屋烧火的叶孝德掀开棉门帘看了一眼,然后快速把门帘放下来,接着心无旁骛的烧火。赵桂芬打累了,把笤扫往炕上一扔:“举报信你俩写没写?”
叶安磊揉着被打红的胳膊:“写了,那天你不是看着,我跟我哥写的吗?”
“就是啊!”
叶安斌也揉着被打疼的地方,“我亲自放进了酒厂信箱。”
赵桂芬疑惑的说道:“不对啊,既然你把举报信放进信箱了,也该收到了,他怎么还没被开除呢?”
叶安磊不满的说道:“那谁知道啊,也许酒厂根本就不想追求,我们写举报信也没用。”
“你知道个头!”
赵桂芬瞪了一眼叶安磊,“不行,我们接着举报,你们两个快点穿衣服,写举报信。”
这次多写点,我就不信治不了他。“还写啊!”
叶安斌不满的说道,“我不写,爱谁写谁写。”
赵桂芬又把笤扫抄了起来,“你写不写?”
“不写!”
叶安斌一梗脖子。赵桂芬用笤扫指着叶安斌:“只要叶辰被开除,他前几天带来的对象肯定黄。”
到时候他要不想打光棍,就得去柳家当上门女婿。我们就能拿到一千块钱的好处费,你的彩礼钱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