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你带去医院,恐怕顾小姐你也要头疼好一会。”
顾宁欢没有让单静秋帮她包扎,而是冷冷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让傅西深过来,他过来你能够得到什么。”
“我儿子在乔锦儿手上,我要让傅先生帮我找出来。”
单静秋站在离顾宁欢位置的不远处,怔怔的开口。顾宁欢意识到,当单静秋提起自己儿子的时候,目光如死水一般的平静。这不是一个母亲提起孩子时候该有的情绪。单静秋端着医疗盘走到顾宁欢身后,看上去像是要强行为顾宁欢上药的样子。顾宁欢不习惯不熟悉的人站在她身后,但现在单静秋看上去实在是有些过于不对劲了,顾宁欢又不想要激怒她,只能沉默的不说话。一向是看上去有些怯懦话少的单静秋,此时却好像特别想要和顾宁欢聊天:“顾小姐,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算是一个多么好的母亲,毕竟曾经拿孩子生命要挟过你的人,又怎么能够配称得上是个好母亲呢。不过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爱孩子的母亲,但我确实是爱自己孩子的,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我的相信和不相信此时都不再重要,关键是乔锦儿不是说不追究了吗?为什么又要带走你的孩子。她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顾宁欢问道。单静秋帮顾宁欢消毒完需要涂药的地方后,伸手拧开盖子,挤出药膏涂在她伤口的地方:“她派来的人说,不管怎么样楚荣试图想要伤害过她,如果我们不受到一点点小小的教训,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再犯。”
“她把带走你孩子称为小小的教训?”
顾宁欢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单静秋将药膏为顾宁欢涂好后,又用纱布为她包扎:“是,毕竟乔小姐没有为人母,大概也是不知道,孩子被带走这件事,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不亚于丈夫被送去金三角那种地方的痛苦。”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楚老爷子,楚家是不会允许乔锦儿这种行为发生的。可你非但是没有告诉楚老爷子孩子被带走了,却来绑架我,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你这种可笑的错误。”
顾宁欢颈脖处的伤口因为单静秋的包扎,已经感觉上没有那么痛了。她心底对单静秋的不悦也小了那么一点。单静秋收拾好医疗盘,端着走出顾宁欢的身后,看着她的平静眼神当中带着一点狂躁:“不是的!而是我清楚知道就算是是我说了,楚老爷子也不会重视这件事。当初楚荣那件事,我求了楚老爷子那么多次,结果楚老爷子却依旧还是铁石心肠的没有管,那我到底是凭什么相信楚老爷子这次会帮我。”
顾宁欢冷静的帮她分析:“上次那件事是楚荣做错了,楚老爷子不会帮忙是应该的。可这次是乔锦儿先越界了,楚老爷子哪怕是看在楚家名声上,都不会放任不管,你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们这样的楚家旁系天生就和你们这样正统楚家出生的人有差别,你们是必须存在的,而我们是随时能够被放弃的。”
说到这里,单静秋眼底又变红了,忍不住在顾宁欢面前低声抽泣了起来。顾宁欢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委屈的绑匪,明明就算是委屈也应该是她这种被绑架的人委屈。“你是让傅西深带着你儿子来救我是吗?那请问一下,如果傅西深没有将你儿子带来,你要怎么做?”
傅西深确实很有能力,但乔锦儿根本不是一个能够用正常思维去设想的人。她不知道乔锦儿将单静秋的孩子带走了多久,单静秋才决定玉石俱焚的将她绑架。由于对部分事情的未知,让顾宁欢不得不以最坏的打算猜测单静秋孩子的处境。面对顾宁欢问出的这个问题,单静秋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想好了回答:“那我就只能够对不起顾小姐了,但顾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上路的,不管是楚家还是傅西深,都不会在你死后放过我。”
“所以你这是要杀掉我来向乔锦儿报复?”
顾宁欢倒是不觉得惊讶,反而有些预料之中。单静秋点头:“他们都说傅西深放过楚家的这件事证明了他对你余情未了,那我想顾小姐应该对于傅西深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如果你当着他的面死了,他应该会接受不了吧。人在极度的愤怒和悲伤之下,是不会做出多么理智的事,到时候间接造成顾小姐死亡的乔锦儿,应该也不会从傅西深手里逃脱。”
“你还真的是设想周到。”
顾宁欢轻笑一声,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她只是对生活忽然有种无力感,为什么明明她想了千百种方法,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离开傅西深。但生活总有一万种办法将她再度绑回傅西深身边,然后逼她再一次下定决心离开。可离开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等傅西深来的期间,单静秋也没有离开,她和顾宁欢絮絮叨叨的说她和楚荣还有孩子的那些事。哪怕顾宁欢看上去没有多大想要听的兴趣,但单静秋依旧自顾自的在说。顾宁欢一开始并不想要听,她向来都不是那种会关心罪犯心路历程的人。只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一点小小的声音都是藏不住的。更何况单静秋还一直将她当做是倾诉者来说。当顾宁欢听进去两句单静秋和楚荣的爱情故事后,也觉得有些惊讶,原来在她眼中愚蠢残忍的楚荣,在单静秋眼中居然是浪漫体贴又专一的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