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欢眼底凉意更甚,她既然演了这么一出戏,又岂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可以带过的。傅母眉头皱起,看着顾宁欢通红的手背,心下不悦。孟夫人可以不喜欢顾宁欢,但孟夫人不能够在她面前欺负他们傅家的儿媳妇。“弄出了这么大的风波,只是道歉?”
傅母不满的反问,什么时候他们傅家人可以任由别人欺负了之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够带过的。孟静文没有想到傅母居然帮顾宁欢开口说话,雪白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脸上更加是半丝血色都没有。傅西深和顾宁欢两人结婚时间并不长,但为什么她这么快就得到了傅母的维护。她不服气!“我们孟家的女佣犯了这么大的错,当然不能只是道歉就算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宁欢的手,我马上让孟家医生过来看看。”
孟夫人见傅母帮着顾宁欢说话,立马换上了一幅关切的表情。顾宁欢将傅西深正在帮她冰敷的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不用了,我想要回家了,我们傅家也有医生。”
孟夫人看着顾宁欢,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既然宁欢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强求了,今天这件事是我们孟家女佣处理不当,在这里我也给宁欢道个歉。”
顾宁欢闻言,淡淡的望着孟夫人,没有接话。孟家客厅当中的气氛因为顾宁欢的沉默而变得有些凝滞,紧张的仿佛一粒灰尘,也能导致爆炸。顾宁欢没有开口,没有指责,只是这么淡淡的望着孟夫人,明明一句话没说,却将她心底的不满表达的很清楚。她想,刚才那个女佣一定很受孟夫人喜欢,要不然也不会都到了这一步,但孟夫人却依然没有开口要处理那名女佣。站在一旁的孟家管家,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上前走到正在发抖的女佣面前,扬起手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你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从今天开始我们孟家不能够再将你留下了,你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
管家语气十分的愤怒。但顾宁欢却将注意力全程都放在孟夫人的脸上,尤其她在女佣被管家打了之后,眼底居然闪过一丝心疼。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孟夫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疼区区一个女佣。见到女佣哭哭啼啼的离开,这顿晚餐也算是毁了一个干净。傅西深没有久待带着顾宁欢离开了孟家,孟静文依依不舍的目送傅西深离开。她那么久没有见到傅西深了,本来想要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和傅西深说说话的。但没有想到,他却走得是那么的快。“静文,过来。我问你,你真的确定孩子是西深的吗?”
孟夫人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开口。孟静文坐了过去:“我确定,这个孩子就是西深的。”
“那你就可以放心,妈,一定会帮你坐稳傅家少夫人的位置!”
孟夫人眼底满是慈爱的望着孟静文。只要孟静文怀着的孩子,是傅西深的就够了。“可刚才西深的态度妈你也见到了,他是很明显的不想要这个孩子,这要怎么办?”
孟静文坐立难安,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傅西深要对他们母子两人是这么的狠心。“呵,你既然怀着的是傅西深的骨血,那么便就不能够容的他说不要就不要,你放心!妈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孟夫人冷笑一声,等到顾宁欢不再是傅家少夫人的时候。顾宁欢今天在孟家所有使的小手段,她都会狠狠教训回去。孟静文看着母亲这么笃定的模样,原本惶恐不安的心,也是彻底定了下来。深夜,孟夫人来到傅家老宅。傅母披着披肩坐在孟夫人面前,有些奇怪的望着她。不是很清楚,到底她今天这么晚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今天在孟家,让你家宁欢受委屈了,这让我实在是心中有愧,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够弥补。”
孟夫人脸庞微垂,模样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悔恨。傅母见到她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这件事不怪你,都是因为那个女佣毛手毛脚的。”
“但我有件事,我真的要告诉你,可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毕竟这样有损门楣的事情,说出来实在让我面上无光。但这件事现在已经拖不得,逼不得已我只能够拉下脸面来找你了。”
孟夫人面露难色,好像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傅母一头雾水,漂亮的眼睛当中满是疑惑,却还是温柔的开口:“我们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你有什么事情难道还是与我不能开口的吗?没关系,你就说吧。”
孟夫人见到傅母这样说,也觉得寻思自己铺垫应该也做的差不多了开口:“静文……静文……怀了西深的孩子!”
“你说什么!”
傅母手中捧着茶杯一松,整杯花茶都洒落在价值连城的地毯上。孟夫人见到傅母这么惊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这个表现是什么意思,她家静文这么优秀,除了长相比不上顾宁欢之外,到底哪里还逊色她了。但傅母现在这个反应明显不是高兴,而是吃惊。傅母唤来女佣换掉脚下被花茶打湿的地毯,等到女佣处理好之后,关上门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等到房间内,再度剩下傅母和孟夫人两人之后。傅母才再度开口:“这件事确定吗?我瞧着平日里西深对静文没有多少男女之情,怎么突然就和静文做出了那种事。”
“当然确定了,你也知道平日里静文是个多么乖巧矜持的孩子。再说,要不是确认了静文腹中的孩子是西深的,我也不会上门来自寻羞辱。”
孟夫人见到傅母好似不相信一样,立马开口说道。傅母闻言,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接话。她知道在豪门当中,私生子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甚至哪怕是一向是以家教森严的宋家,都免不了会出现私生子。但他们傅家却从来没有过,傅西深更加是洁身自好不管婚前婚后都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什么牵扯。“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编排我们家静文,觉得她在这件事上德行有亏?”
孟夫人望着久不开口的傅母,语气有些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