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在除夕的前一天，陈聪和刘强从川省回来了。两人从火车上一下来，就风尘仆仆的直接去找李凡了。路上，刘强看到整个京都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做生意的店铺门前也挂起了红灯笼，感叹道：“聪哥，明天就是除夕了，咱们今年应该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陈聪嘿嘿一笑，看了一眼手里拿的公文包，道：“那可不是。”
两人说话间，车停在了李凡的院子门口。此时李凡正跟欧阳庆两人贴对联呢，看到二人走进，笑道：“哎呦，你们回来了。”
刘强嘿嘿一笑，道：“嗯嗯，早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
边说，刘强已经结过李凡手里的对联，道：“二哥，这是我跟先生来忙吧，你跟强哥先进屋。”
李凡也没推辞，将左手里端着的浆糊也一并递给了刘强，和陈聪去了雅园。陈聪接过李凡给他倒的热茶，一饮而饮后，搓了搓有些冷的手，道：“二哥，咱们京都这边，咋比川省还冷的。”
李凡白了他一眼，道：“你个文盲，咱们这是北方，当然比川省那边冷。”
说完，李凡直接道：“赶紧说正事，明天是除夕了，我把这边忙完得回去家里了。”
“你爸也来我这问了三回了，让你回来就赶紧回家去。”
、陈聪撇了撇嘴，道：“我在川省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咋还来找你。”
话虽如此，陈聪也知道得回家帮忙备年货啥的，就将手里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翻出来一份文件递给李凡，道：“二哥，事差不多办成了。”
李凡接过文件边翻，看了陈聪一眼，道：“什么叫差不多办成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五粮液酒厂不是私人企业嘛，这次过去主要是跟持股的相关部门洽谈的。”
陈聪边说，又倒了一杯热茶抱在手里暖手。喝了一口后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后，才继续说道：“他们那伙人，一开始根本不愿意接待我们，更别说谈事了，老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我就给我二姨夫打电话了，他在川省认识的有人，我让他从中间托人给我们搭了个话，才和他们的负责人见上面的。”
“我呢也就不含糊，直接就问，五百万愿不愿意出售。”
“啧啧啧，把那负责人给吓得，还以为我得疯病了。”
李凡哈哈笑道：“是吗？那你咋弄的？”
陈聪一脸得意道：“我去之前就料到这一手来，所以一到川省的时候，我就跟聪子跑去银行取了三万块钱在手上，他们不信我就把钱给他们放桌上了。”
“然后我就说，这是定钱，剩下的你们看是去银行里走账，还是直接给你们现钱。”
“好家伙，二哥你都不知道，那负责人当时看我的眼神，就跟见鬼了似的，吓得腿都软了，跑出去把他们那的头头都叫过来了。”
“我就把你之前教我的一套说辞拿出来，什么酒厂的钱是细说长流，但现在大伙吃饭和城市建设发展要的可是大钱，这得弄到猴年马月啥的。”
“然后就说五百万把他们手里的股份全买过来。”
“他们估计也没听说过这么多钱，有些吓到了，讲我的底细抛了个底朝天后，又去银行查了你给我打在账上的钱，才相信了我说的话。”
陈聪说话间，李凡已经看完了手里的合同。他将合同合上，拿在右手里递给还给陈聪后，淡声道：“说重点，最后是怎么说的，我看你这合同也没签字呢。”
陈聪道：“他们一开始说不卖，后来又松了口让我在加钱，最后酒厂其他都几个股东知道后也来了。”
“他们开了个会后，说是保留单位的那部分股份，其他几个股东把手里的股份全部卖给咱们。”
“核算下来……那几个个体股东手里的股份加起来一共是51，单位49，我想了想不亏，咱们还是大头，就准备答应下来。”
“但临签合同啊，他们那边又说因为涉及到国有企业什么的，得需要上面负责这一块的人签文件，让我把合同拿上回来京都，等他们的消息。”
“我一听，这不就是又变着戏法的想让我们加钱嘛，我就大手一挥，说酒厂多的是，不止你一家五粮液，贵省的茅台也不比你们的查，有钱还不信找不到卖主了，然后我就跟强子回来了。”
说到这，陈聪得意的笑了。他撅着嘴巴哼了一声，道：“我们这一走，那些股东全跑单位找他们闹去了，我也不管我就走了，嘿嘿，我这已退为进的招数，估计急得那群人，这会恐怕嘴都起泡了。”
李凡被陈聪逗的哈哈大笑，笑骂道：“可以啊聪子，这老奸巨猾的样子有点上道啊。”
陈聪嘿嘿一笑，道：“嗨，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笑过，陈聪道：“我给他们留了我家的电话，他们想明白了会给我打电话的，二哥你就放心吧，我走的时候看情形这事八成是成了，就等消息了。”
李凡点了点头，如果其他的几个股东愿意卖了自己的股份，这事儿也能成。而且有单位这一层关系，以后酒的销路也不会存在多大的问题。李凡道：“行，这事就先这么办吧。”
说完，李凡站起身，道：“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明天就除夕了，回家帮忙去。”
陈聪嗯了一声，将合同重新装进公文包里，又把自己杯子里的茶喝干净了，才站起身，道：“二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忙完也赶紧回。”
“嗯。”
陈聪从李凡这出来后，就直接回家去了，李凡看门口的灯笼和对联都贴弄好了，也把刘强撵回家了。宅子里的东西都弄完，天色已经临近夜晚。欧阳庆站在院子里，看着有些泛红的天色，道：“看这天再有一会儿，就要下雪了。”
“二爷你要回家就赶紧走，等会儿下雪衣服打湿了。”
李凡边穿外套，将早就备好的年货装进车里，道：“我明天尽量早点忙完，回来这里跟你们一起守岁。”
欧阳庆愣了一下，笑道：“我跟大全两个人，也不会无聊，二爷你就在家好好陪家里人吧。”
“嗯。”
李凡点了点头，坐进车里，一脚油门直奔家属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