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泽说完,直接牵着沈巧就走了。梁佩茵站在那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她看着靳泽和沈巧两个人越来越远的背影,拿着球杆的手不断地收紧。纪沉洲笑了一下,喃声说了一句:“也是啊,不好意思啊,梁小姐,阿泽他说话就是这么直接。”
说着,他和叶清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也走了。沈巧没想到靳泽会说那样的一句话,那话简直就是在下梁佩茵的面子。他只问了一句什么事,可她不说,他也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还是梁佩茵的错,直接就将事情推到梁佩茵的身上去了,这样没有任何迟疑的信任和袒护让她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她偏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他脸色很淡,仿佛刚才那样一句讽刺的话并不是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的。他的左手正牵着她的右手,力气不是很大,掌心却紧紧地贴在她的手心上面。沈巧低了低头,能听到自己不断加快地心跳声。一行人直接就去了会馆的餐厅吃饭,纪沉洲和叶清南两个人对刚才的事情似乎没有经历过一样,两个人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吃完饭之后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沈巧跟着靳泽去了房间里面将已经出过汗的球服换了下来,两人才回去公寓那边的。沈巧原本以为靳泽不和她一起回去公寓了,可看到他跟着自己一起下车,不免有些惊讶。阿姨回家了,公寓里面安静得很。沈巧跟靳泽到了杯水,然后又切了一个西瓜,拿了点荔枝放在桌面上。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靳泽,有些犹豫,可想到之前的事情,沈巧抿了抿唇,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靳总,谢谢你。”
说完之后,她低下头,拿了一个荔枝一颤一颤地剥着皮。靳泽说的那一句“口头上的谢谢不算什么”,一直到现在,都让她窘迫。男人听到她的话,将水杯往桌子上一放,视线在她的脸上淡淡地扫了一眼:“画廊还想不想开了?”
他突然之间一句前后不搭的话让沈巧愣了一下,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脸有点热:“办的。”
靳泽能够问出这么一句话,多半都是许言已经跟他说了她不想要画廊的事情了。可是那都是因为她被艾美的那个比赛打击得体无完肤,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摇身一变,变成了艾美比赛的一等奖得主,她的《光》被那么多人认可,而接下来,将会送到国外去参加更高级别的比赛。她是自卑,可她不是傻。她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要去拒绝? 那天从艾美回来之后,沈巧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么冲动跟许言说了不要画廊的话。如今看来,她当初真的是个傻瓜。“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拿起盘子里面的西瓜咬了一口。沈巧松了一口气,抬头却发现黑眸的视线正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客厅里面虽然开了空调,可是沈巧还是被他看得莫名地发热。“她对你说了什么?”
“啊?”
靳泽说话似乎从来都不会给你头尾的,沈巧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才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禁又想到梁佩茵的那一番话,脸色微微白了白,“她给我讲了个故事。”
说着,沈巧顿了一下:“折射我的故事。”
想到梁佩茵的那些话,沈巧就觉得难受。“过来。”
他突然之间让她过去,沈巧措手不及,抬头和他对视了半晌之后,才起身走到他的身旁。“抬头。”
他伸手将她拉到身上,沈巧不敢乱动。听到他的话,她僵了一下,却还是抬头迎向了他的视线。“你会看着我委屈,就不会骂回去吗?”
他的声音很淡,指腹落在她的眼底下,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沈巧却觉得自己心头一颤。她有些窘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靳泽的时候就会觉得委屈,好像只要他在的时候,她就可以去委屈一样。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惊恐,脸上的神色一变,却不想男人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我让你很不舒服?”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内涵了,沈巧一开始完全是听不懂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他手落到一旁,正好就碰到她的大腿上。男人的气温比她高,这时候,沈巧才听明白靳泽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有羞赧也有窘迫,更多的是慌乱。最后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又扛不住男人清冷的眼神,只好一头扎进了他的胸膛里面去。男人身上有着很淡的香味,沈巧闻着,竟觉得自己的神经莫名地松了下来。大手动了一下,她身旁的手被靳泽捉住,沈巧怔了一下,就听到他凉淡又强硬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吻我。”
她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手被他拉了拉,她的手心出了汗,靳泽就用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手心。沈巧被他的动作弄得掌心发痒,她忍不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指腹直接就夹住:“不听话了?”
凉薄的声音传来,沈巧双耳一下子就红了。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耳朵上,目光微微沉了沉,伸手直接抬起她的下巴。沈巧被迫和他对视,心头“砰砰砰”地直跳。“沈巧?”
他叫她的名字的时候,有些清冷又有些慵懒,慢而不拖,就像是老虎的尾巴扫过人的手心,有些刺敢,但又莫名的舒服。她到底还是听话的,闭着眼睛轻轻地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下,想要撤退,后脑勺却直接被男人紧紧地扣住了。沈巧哼了一声,手下意识地捉紧他的衣服。大厅里面的气氛一秒比一秒热,就连那空调都降不下来的温度。沙发不算小,再加上沈巧人娇小,三米多长的沙发,她躺在上面,小小的一只,只是悬在她身上的男人占位置,让人觉得有些逼厄。她的呼吸一下一比一下中,闭着眼睛皱着眉有些难受,像小猫呜咽一样叫了他一声:“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