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谷？”
程沐吃了一惊。这润谷…是不是他们上次在T国遇到的那个人？这样的人，居然来C市了？他来C市做什么？是不是之前的事情…那次T国的事情她就觉得太过简单，怎么一回来等她醒过来，连Than都已经穷途末路，被另一股组织解决了！原来根本Than就不是幕后！或者说，Than也不过是个投路石，不过是试探一下她和言遇诚而已。程沐心里跌宕起伏，那么…到底是谁？“程设计师你认识？”
苏柄天有些惊讶。“这个老总我们都没见过几次，感觉还挺神秘的。每次来C市也不会呆很久，每次就是告诉一下我们下个月的目标和计划，大家开个会什么的。好像中国这边的人情应酬，他基本没怎么参加过。”
“不认识。”
程沐掩饰了自己的惊讶，“我怎么会认识你们的老总啊。不过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你们居然是一个日本人做总经理。你知道的，现在随着华国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企业在华国设立分公司，但是这些分公司的总经理，大多都还是华国人的。”
毕竟华国人才更了解华国的情况。里面的人情往来、各色应酬，如果让一个外国人来当，还真的不见得做得好。“是啊。我们也觉得奇怪呢。”
苏柄天点点头，“之前我们都以为，总公司会指派一个华国的经理或者重新招聘一个职业经理人做总经理，结果那天上班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公司发了邮件，宣布我们的总经理，是个日本人呢。”
“不过，这个日本人似乎是总公司那边分配过来的。据说是大老板的得力助手呢。我们就在想，可能总公司迫切的想要在华国做出什么成绩，想要在华国分一杯羹，这才派了大老板的助手来的吧。”
“这样的吗？”
程沐坐在沙发上笑笑，“我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这倒也是，话说回来，你们的总公司大老板是谁啊？”
程沐拨了拨自己的刘海，“我才回国不久，这些情况我都不太了解，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告诉我？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程沐采取了一个迂回的办法，想着法的从苏柄天嘴里套出一些信息。“这有什么，这当然可以。”
苏柄天笑着摆摆手，“就当是我和程小姐聊聊天罢了，这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信息。”
“我们公司的总公司，是在日本东京那边。株式会社，据说啊以前大老板他们家也是做道上生意的，后来不是什么明治维新？还是什么政策吧，那段时间日本好多这样生意的家族，纷纷成立了自己的企业，然后开始正规经营了。这倒是一个洗白的好办法，您说是吧程小姐？”
“哈哈，对。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冲突呢。”
程沐点点头，这个她是知道的，很多日本现在的株式会社，都脱胎于以前的黑道。“我们大老板啊，说来也是个神奇的人。不过这都是我们私下里八卦的时候说到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程小姐就当听个小故事吧。”
程沐点点头。“据说我们大老板，以前不是想做生意的，是想回去继续干老本行，日本不行，就去其他地方，反正总能有一个立足的地方不是。他想着，他去做以前的事情，然后他妹妹就可以接受家里的白道的企业。当一个乖乖女，一辈子不愁吃穿，然后平平安安的嫁人。”
“毕竟日本人嘛，这方面和我们呢也是挺像的。都希望女儿能够过个安稳日子，不要涉及这些家族里的爱恨情仇之类的，然后嫁人生子，过完这一辈子。”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大老板出去留学读书，认识了几个外国人。巧的是这结果外国人也做这方面生意的，加上又是同学，据说打了几架之后，反而变成好兄弟了。我们管这叫不打不相识是吧。然后后来有一次，大老板带着他的这几个兄弟回家，他妹妹看上其中一个了！”
苏柄天说到这里摇摇头，“你说说这好好地小姑娘，凑这些热闹干嘛呢？混道上的人，哪能有好人吗？”
程沐没注意到的是，陈意此刻抿紧了嘴，仿佛内心纠结。“反正中间又发生好多事情吧，可能多半就是那些道上乱七八糟的血腥爱情故事。”
苏柄天叹了一口气，“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大老板妹妹死了，然后和那几个兄弟彻底决裂了。好想当时还惹得他们几个帮派火拼了一场。但是最终兄弟一场，也没闹出什么大的事情，下面的人肯定有死伤，但是反正那个几个头头的，就我们大老板和他们那几个兄弟，好像大家约定了以下，类似于什么我们大老板不会去欧洲，然后欧洲那个大兄弟不会来亚洲之类的。反正大家都熄火，各回各家了。”
“我们大老板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你说要是真的有那些底下的生意，那他要是全部放弃了，这可能吗？这不就是摆明了给其他混道上的家族说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了，不能保护好自己，我们要死了，你们快来抢吧——程小姐您说是吧？”
苏柄天讲到这里还不忘和程沐互动一下。程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还好本来她表情弧度也不太大，苏柄天没起疑。“所以现在我们这个大老板，据说性情可奇怪了，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就要被扒皮抽筋的那种。也就是这个润谷总经理吧，据说啊在大老板面前能够稍微劝一下。因为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了。好像是自从老板妹妹去世之后吧，就是润谷经理在帮着大老板做这些了。”
“程小姐，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毕竟我连大老板人都没见过呢。我才到这个公司也不过一两年，我之前在计算机公司的，但是因为年纪大了，太累了，干不下来，这才被猎头挖到这家新公司来的。我也这么大岁数了，蕊蕊这个小女儿来的也不容易，我老婆身体不好，为了之前大儿子的事情昏过去好几次，我就想着，人这一辈子，就活那么几十年，我已经错过我大儿子小时候的事情了，那再来一次，我不能再错过蕊蕊是不是？我现在也能理解我妻子为什么以前一直抱怨我说我不管家。”
“我想着我不是一直在外面挣钱？你不就带个孩子，还那么多抱怨，那我不是更应该抱怨么？”
苏柄天说到这里，朝程沐笑笑，“程小姐别嫌我罗嗦，我看到您丈夫在病房里边抱孩子，我才发现，我自己这个父亲做的真的是太差劲了。所以KG公司给我不错的年薪，外加比以前轻松的工作，我当然就跳槽了。能够抽出一些时间陪着我妻子和蕊蕊，参与他们的生活，才是我现在觉得最重要的事情。”
朱蓉蓉从厨房里端出花茶，一边给程沐他们倒茶一边埋怨丈夫，“你给人家程小姐说这些干什么？人老了真的是越来越罗嗦了。程小姐您别听他的。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多好呢，我看啊还不如您丈夫呢。那天在病房，您丈夫看您的眼神，真是我们这些老夫老妻羡慕不来的。”
朱蓉蓉拿了一些小点心，“这是我自己做的荷花酥和桃花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造型也不太好看。但是胜在健康。程小姐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