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扑街仔,来来来,让我杀得尽兴口牙!”
路明非张狂地笑着,癫狂地笑着,脸上的亢奋与口中的话语,竟是比那些被药物与龙血侵蚀理智的混血种更加疯狂,将自身的某种情绪推动到了极致。 “用你们的血和你们的命,让我变得更加兴奋一点吧!”
言语间,路老魔帮了一手,用一点《巨兽真身》修炼出的法力施展法术,混合在路明非大声咆哮声中,远远地扩散出去,鼓动那些混血种的气,冲击着他们的大脑。 在路明非头上的那份高昂的悬赏,还有有心人对这些混血种暗中动的手脚,理智这种东西已经在他们身上几乎找寻不到,可以说背后的那只手就是要看到事情的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路明非觉得不够,这群人不够疯,不够癫,不够狂,不够嗜血。 他们竟然感到害怕,会因为路明非的杀戮与煞气而感到恐惧,会因为恐惧而后退——这怎么可以,路明非正期待着一场屠杀,一个人对不知道多少人的屠杀,但是这场屠杀还未开始,那些为他带来乐趣的家伙却后退了,这怎么可以。 路明非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这些家伙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有被自己打死这一条路可以走,逃跑,从来就不在路明非给他们写下的剧本上。 而那一点法术扩散之后,那些本就疯狂如同烈火的混血种如同被泼了一桶油,把火烧得更旺,而作为火焰燃烧的薪柴,则是这些混血种的生命力与灵魂,他们如同被点燃的蜡烛一样,散发出微不足道的光与热,代价是他们本身的消亡。 路老魔不愧是路老魔,他们当中最恐怖的一个人,用那一点法力施展的法术,就能害了这千百人的性命,虽然不过是因势利导,但这也是本领。 法术的效果很好,那些身上出现不同程度龙化现象的混血种更加趋近于龙,身体变得更加强壮,身体表面逐渐被灰白色的鳞片所覆盖,如同穿上了一层甲胄,变得更加强壮,杀伤力变得更强,在路明非杀死他们的时候感觉的手感更不错。 “对,就是这样,源源不断地前来送死!”
路明非动了起来,没有一刻是静止的状态,全身上下都被他作为武器使用,头锤将混血种的颅骨撞裂,两条臂膀甩起来是鞭,撞起来是锤,磕起来是椎。 手掌并且如刀,边缘锋利得能够轻易地切开混血种的躯体;拳头一出,便有骨断筋折,一颗完整的头颅能够被他一拳打得粉粉碎;五指一钻,便是钻心透骨,身上开出一道血洞。 两条腿踢踹起来更不要提了,被他踢中的混血种在那股庞然大力的作用下自身也会化为武器,将旁边的人砸伤砸死,当他双腿一摆,周遭的混血种便会被清空一片。 深吸一口掺杂着刺鼻血腥的空气,还有周围那些点亮着黄金瞳的混血种,路无敌感觉非常愉悦,他的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事情,除了师父的传道受业,便是经历一场场的战阵厮杀。 以一敌多,单人破军,他出道扬名的那次便是这样的阵仗,武功修为远远不如后期,但依然能够毫发无伤地屠戮一整支驻军,现在他的武功修为还有战斗经验何止超出当初的自己数倍,更别提有多位来自不同世界的自己对这具身体的调养与修炼,内气润养,法力运转,他的这幅躯体便是一等一的神兵。 他仿佛大圣手中那杆如意神珍铁,挨着便死,擦着便伤,嵌入地面镶入墙上的混血种不知几许,身躯破碎的更不知几许,只有少许的能够保留自己完整的尸体。 一百?两百?还是更多? 短短这几分钟内,死在自己手中的人有多少,路明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去数,这些家伙根本不值得他去记,因为他连认真出手都未有,这些小卒子根本让他认真起来的想法。 借用火云邪神的那句话,这些人连死在他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在路无敌眼中,他们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活着的沙包,仅此而已,只是让他借着杀戮挥洒着情绪用的一种道具而已。 只是一步步地走,只是放松似地舞动这手脚,便产生了舞动大锤长刀的效果,一时间鲜血四溅,断臂残尸无数,如果不是路明非不断地游走着,不断地撕裂分割着混血种的包围圈,恐怕现在连一块站立的地方都未有了,不是尸骸碍脚,便是积成小滩的血液——当然,血液的事情不必担心,现代城市的排水排污系统很好。 忽然,一道光照射向了路明非的眼睛,那并不是刀光,而是现代科技制作的红外激光发射器,也就死小孩子玩的红外线玩具,杀伤效果一点都没有,但是对于人类身上的感光器官眼睛来说,却是最有效的打击,虽然致盲效果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人会不自觉地眨眼,但对于高明的剑客来说这一瞬间就足够了。 这种方法,在剑戟片中非常常见,明亮的剑身,背上孩子额头上绑着的如镜一般的铜片,在日照角度合适的情况下,可以反射出光斑晃一下对手的眼睛,然后在对方失去视力的一瞬间出刀,生与死的界限就在这一瞬间。 现在也是一样,不过不必借助日光,自有现代科技,更加方便,不会被敌人察觉到。 虽然那道直射眼睛的红外射线并不能对自己的视力有所影响,但路明非还是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但不借助视力,他将周遭的事物看得更加清晰。 一把刀从人群中出现,把握住了这一眨眼的时机,挥斩向路明非,以这一刀的威势,足以将一个人横切为上下两段,阻拦在他与路明非之间的混血种的身体在这一刀之下纷纷撕裂。 这并未削弱这一刀的锋芒,反而让它变得更加地致命,仿佛那些混血种的生命化为了养料,润养了这一刀的威势。 挥刀之人的感觉前所未有地好,心与刀融为一体,虽然不明白原因出自何方,但他身体感觉很轻盈,从学剑那一天到显现,还是第一次用这样愉悦的心情来战斗,这一刀挥出,他已经无所畏惧了。 即便路明非是铜浇铁铸的躯壳,在这一刀之下也要变成破铜烂铁。 凭此一刀,这个混血种能够被称之为剑圣,而这样一个人,却在蛇岐八家内部默默无名,或者是一只鬼,又或者是不属于两家势力的第三方,只是单纯的赏金猎人。 接着刀光一闪,那人信心满满的一刀却是被切断了,在刀锋靠近路明非三尺范围内便被切断,并非手中的炼金长刀被打断,而是他为这一刀聚集的气势被截断了。 刀,哪里来的刀? 他这才瞧见,路明非用奇特的手法握着半截刀刃,显得那刀刃仿佛从他的手掌中心生长出来的一样。 挥刀那个人心中大骇,路明非什么时候手中有了刀的,虽然只是半截刀刃,原本的武士刀也不过是普通的好刀,根本不是炼金武器,但是这刀是什么时候到了路明非手中的。 这时候,这个混血种才骤然回想起,路明非用这半截刀刃杀了不少人,第一个便是原本那把刀的主人,为了把握住出手的时机,以及对路明非这个敌人进行了解,他可是在旁边一直观察着路明非的杀戮,分析着他的技巧,那半截刀刃施展出来的绝世刀法令人惊叹。 但是,什么时候自己把这把刀的存在给忘了呢,忽略掉了路明非那绝世的刀法,忘记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的这一事实,是什么给了自己如此的勇气。 “你,不差,来,继续。”
路明非狂意四溢地说到,对面的那个一脸严肃却带着一丝惊恐的中年人很不错,虽然有言灵加持和路老魔法术的原因,但那一刀的水平有百人敌的水准。 说话的时候,路明非手中的半截刀刃依然舞动,化作一道道光,让人看不清楚,但是却让几个靠得比较近的混血种身上绽放了血花。 他们距离路明非有着一段距离,路明非的臂长加上刀刃根本触及不到他们,但是他们偏偏就死了。 “用你最快的刀,最凶的刀,来战我!”
路明非一掌印在一个混血种的胸膛,直接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一道掌印,让他如炮弹一般倒飞了出去,砸死砸伤其余混血种无数,但是其余混血种却对伤亡完全无视掉了,如潮水一般涌来,然后在路明非这块礁石身上撞碎。 用拍死一个混血种的手向那位招了招,示意对方赶紧向着自己出刀,因为路明非看出了对方的意思,他一直保持在移动的状态,不会像武打片中的主角一样,被敌人团团围住,因为敌人把你围起来不会给你单打独斗的机会,圈踢才是正常的举措。 而这个中年人也一直在保存着移动的状态,他与路明非之间的距离一直不变。 然后那个中年人出刀了,急速的挥斩让刀仿佛化为了无形,而路明非只是用手中的半截刀刃便轻易地就挡下了那一刀,以及之后狂风骤雨的斩击。 “太慢了,太慢了,你的刀太慢了,快一点,快一点,再快点!”
霓虹语里缺少骂人的词汇,但是膈应人的语气与表述方法却很多,路明非这些话说出口,挑衅味十足。 这些台词并非原创,而是来自路明非曾经发散思维找回本我的时候看的电影,名为《断刀客》,那是一个偏远的江湖,野蛮而暴力,那个世界中只有刀,配套的刀法却很少,江湖厮杀最讲究一个“快”,快一线便是胜负与生死。 而主角断刀、跛手、残谱,这些组合起来却成为比敌人快一线的刀。 中年男人面色如冰,他压上全身力气的斩击甚至并不能让路明非的手有一丝颤抖,他捏着半截刀身便能轻易地将自己的攻击斩断——对,不是挡下,而是斩断。 路明非手中的半截刀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东西,能够把气势这种东西都给斩断。 这不是刀的问题,而是人,路明非有着无与伦比的技巧,一边出招的时候,并有余力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着话,还能抽空将周围的混血种解决掉,为两人创造“公平决斗”的环境。 何等恐怖的力量。 路明非随手的一击自己都要全力以赴地去接下,即便使用了高明的卸力技巧,他的虎口已经开裂迸血,被缠刀绳吸收,整条臂膀被震得生疼,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过如此,连稍微让我兴奋起来都不能做到。”
最后,路明非表达了自己对这位中年剑圣的看法,对比周围那些混血种来说,他强得不止一点,但在路明非这边,至少稍微能够让他用招式对待。 路明非踏步前斩,手中半截刀刃以力劈华山之势挥砍,纤细的武士刀在他手中宛如一把劈天巨刃,仿佛是顶天立地的神明挥舞着山峦。 在刀刃劈下之前,那位中年剑圣的心神已经被斩,斗志、杀意等等通通退散,只能出于本能地将手中的长刀横起,试图格挡这一斩。 但路明非想要杀他,任何的举措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炼金长刀连同它的主人一起被劈成了两半。 这时,路明非的身体以非常反物理的轻盈在空中来了一个后滚翻,在他原本所处的位置,地面忽然炸开出一个洞,对于龙类来说充满剧毒的水银蒸汽蒸腾而起。 有狙击手,路明非落地之后很快便锁定了目标所在的位置。 对付狙击手的战术,并不是影视作品中的狙击手对狙,而是火炮打击、飞机轰炸。 手中的半截刀刃被路明非用特殊的手法抛掷而出,纤薄的刀身切开了空气,几乎是在他出手的瞬间便击中了那个狙击手。 狙击手按照千百次训练的那样,拉枪栓,退弹壳、上膛,等到扣动扳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