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没想到你还有两手!”
蝎子精口吐人言,嘲讽地说到:“没想到你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竟然能够挡住我的螯与毒针,不过那是我留了手,为了不让你的肉损失掉一点,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吃掉你,只有吃到嘴里的肉才是自己的,我要吃掉你,不管最后能吃的有多少。”
许仙已经气喘吁吁双臂打颤,没有正经拼杀过的他不知道如何节省体力,三分力能够办成的事他却用了十成劲道,取得的效果却只有三成,体力与法力消耗过大。 二来,他心里也怕,牛犊大小的蝎子,带着弯钩毒针的尾巴比身子还长,谁看了不怕,能够与蝎子精拼杀至今,已经算他是有勇气的了,而且蝎子精那毫不掩饰的吃人的发言,更是挑战了他的承受能力。 蝎子精一探身,就向着许仙扑来,两只大螯闪着锋芒,尾后毒针蓄势待发。 眼见蝎子精扑到身前,许仙腰刀又出,但蝎子精闪身避过,待许仙一刀出到尽头的时候,长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许仙抬起一脚,踹在了蝎子精的身上,将它踢得飞了出去,足有数丈远,但许仙自己的脚也承受了相同的力道,蝎子精的身体硬得跟石头块一样,大日哥斯拉传下的金刚不坏之身,万劫不朽之体虽然没有大成,也算是稍微入了门,许仙全力一脚踢上去虽然没有受伤,但也疼得他立不住。 “许仙,我这是用千里传音的秘法和你交流,你那里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我接下来传你一道神通听好,用心记!这是你保命的关键。”
说完之后,一道神通秘法通过神念被传给了许仙,许仙在识海中大日哥斯拉佛陀的帮助下,瞬间学会了这道法门。 将李公甫的腰刀横在身前,许仙运转法力,张口吐出一道微弱的光,但腰刀一接触这光,却瞬间变成气态,形成一团灼热的金属气体。 修炼,修炼,便是以火炼金。 五行之道,绝对不只是《木乃伊3》中洋鬼子臆想出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元素那么简单,它实际上是五种概念的象征,只是强行赋予某种概念一个名字而已。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五行也是一样,就比如火,讲的是事物转变,树上的果子由青涩变得成熟,妇人十月怀胎,胚胎发育成人,这些都属于火;而土象征着承载,寺庙中的神像、佛像都是木胎泥塑,因为它能承载神佛的降临;而金性代表着不朽,所谓金身便是这不朽之身,并不是所谓的浑身变成金灿灿的,那只是望文生义而已。 修行当中的以火炼金,便是以火气鼓动金气,逐渐踏入不朽。 这一门神通,便是以体内的真火驱动的,是原子吐息和光剑的仙侠版本。 以腰刀为材承载真火,许仙手捏剑诀,向着蝎子精的方向一指,灼热的金属气体化为剑型,向着蝎子精的方向射去,速度极快,人们只能看到一道红光。 蝎子精感到了害怕,异类化形无法避免地会保留着一份种族本性,白素贞畏惧端午时节,喝下雄黄酒也会化为原形,拿法力不如她但天生种族克制的蜈蚣精束手无策。 蝎子精也是一样,本能里就惧怕着强光刺激,在许仙吐出那一道如光般的真火之后,蝎子精感受到了犹如烈日般的灼热,出自本能的念头让它退了一些。 而蝎子精这一退反倒是救了他自己一命,许仙神通初试,用的并不娴熟,剑气化光,只是斩下了蝎子精的半条蝎尾,蝎子精吃痛,发出一声惨叫,转身就要逃跑。 但是许仙又怎么会让它逃得掉,剑指一转,红光倒卷而回,在夜空中急速穿行,拖曳出一道道红线,向着蝎子精刺去,而蝎子精不断地闪躲,以避开红光的攻击。 被那红光擦中,它不死也伤,在死亡的威胁下,它迸发出了全力。 只是许仙操控起那团剑形红光越来越熟练,在蝎子精身上留下数道伤痕。 “饶命,上仙饶命,我只是一时糊涂,冒犯了上仙!望上仙绕我一命。”
蝎子精连连告饶,想要从许仙手下留得一条性命,但许仙又怎么会放过他:“你这妖怪,害人性命不说,竟然还想吃了我,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说罢,许仙剑指一指,红光切掉了蝎子精一侧的腿,然后自上而下地贯穿了蝎子精的身体,此时许仙那微弱的法力耗尽,红光上的火气散去,金气凝结,形成了一根长钉,将蝎子精定在地上。 节肢动物的生命力旺盛,就算是身体被贯穿,蝎子精也没有死,还有挣扎与惨叫的力气。 好巧不巧,前后一通战斗,最后蝎子精被钉住的地方刚好是它显化真形的地方,被它毒雾喷死的那几个人的尸骨就在旁边,黑洞洞的眼眶朝着蝎子精,好似在盯着杀人凶手。 反观许仙,法力耗尽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打颤,口干舌燥,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样,看到旁边地上那之前由李公甫抱着的一坛酒,拍开封口,直接对着坛子痛饮一气,然后躺在地上,差点没睡过去。 “许仙!许仙!”
李公甫的声音叫醒了昏昏欲睡的许仙,许仙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远处人头攒动,竟是李公甫带着一群人去而又返,人人手中打着火把,手里拿着刀枪棍棒,还有弓手借来梯子上了房顶,准备居高临下地进行打击。 在许仙借走腰刀之后,他就让李公甫赶紧跑了,自己姐夫身上虽然有些武艺,但是对付妖怪却是不够看的,留在这里也是拖后腿,还不如赶紧走。 李公甫跑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即便吓得腿抖,但跑的依然飞快,并没有像部分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情况危机,有人自告奋勇地表示要留下来阻拦追兵,某人要死要活地叫着那个甘愿牺牲自己人的名字不愿意走,非得其他人拉着拽着才能走,全然不顾自己不在这里纠缠,能够跑得更远,让那人的牺牲更有价值。 在走的时候,李公甫还对许仙说到:“你在这里坚持一下,我去叫人,我去衙门里搬救兵,这个时辰,还有人在衙门当中守着。”
许仙原本想要劝住李公甫,让他不用回来了,要搬救兵也要去找岳斯来,其余人来得再多也是白给,但那个时候他已经与蝎子精缠斗在一起,没有分神去说,没想到李公甫真的拉来了一群人,真刀真枪地来了。 这也亏得李公甫在衙门中口碑不错,而且城中闹妖怪的事情没有传开,这群捕快和弓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然愿意跟着李公甫来的,估计就没几个了。 当看到被钉在地上,仍有生息的蝎子精之后,一群人被吓得止步,哪怕蝎子精无法动弹,一点妖术都使不出来,他们也不敢靠近。 即便是李公甫,也不敢靠近蝎子精,毕竟它还活着,特意绕了一个大远儿,才来到了许仙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问道:“许仙,你没事吧,有没有被那妖怪伤到。”
许仙摆手说到:“只是法力消耗得有点大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听到许仙的话,李公甫放松了许多:“没事就好,如果你有个三……如果你伤到了哪里,回家之后你姐姐肯定会活撕了我不可。”
“姐夫,是道长暗中相助,传我神通打败了这只妖怪。”
许仙笑道:“不过,你还是让我找个地方坐吧,法力消耗一空,站也站不起来,你现在让我强行站着,我反而感觉更加难受,最好是能让我稍微地睡上一觉。”
李公甫听了,自无不可,用自己本地捕头的名义从一旁的民居里借来一把椅子,扶着许仙坐好,然后关切地问道:“你还想要些什么,我闻到你身上有酒味儿,是渴了吗?”
“我不是渴,是怕。”
许仙说到。 另一边,捕快们看到蝎子精被钉在了地上,虽然张牙舞爪的,却没有了杀伤力,有胆子大的试探着靠近,将火把前杵,试图借着火光看清楚蝎子精的轮廓。 这可是妖怪啊,百年难得一见,现在多看两眼,以后说出去就是谈资,但是议论着议论着,话题的风向就变了味道。 “那么大的一只蝎子,应该是妖怪吧!”
“肯定是妖怪,不然正常的蝎子会长这么大的吗?”
“嘿,看那个头,看那爪子……” “难怪,难怪我跟着头一路过来的时候,有很多人向着外面跑,嘴里还喊着什么,人多嘴杂听不清楚,现在听起来应该是喊的妖怪。”
“头早知道这件事,知道有妖怪还叫我们过来,这未免也……” “咳咳,现在妖怪不是被降服住了吗,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我们既然在这里,还能够捞上一份功劳,就当是头白送给我们的。”
有老油子低声呵斥了自己人的胡乱猜想,这件事再按照如今的方向讨论下去,一群人都该在心里埋怨起李公甫这个捕头了,这种事情可不好。 四周那些没有看过蝎子精害人的民众见到捕快聚拢在这里,又在说些什么,好奇心作祟,逐渐聚拢了起来,借着火光打量着那巨大的蝎子,第一眼被吓得一哆嗦,或者哎呦一声,然后捂着胸口,和认识的人说些什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声音从捕快以及围观的人后面传来,然后人群被暴力地分开,强行推开一条路来。 那些捕快听到声音,回头看去,然后纷纷弯腰行礼:“禀大人,我们降服了一只妖怪。”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钱塘县的县令,这位早早就下班了,换上自己的便服吃饭,然后就有家丁过来报信,说是本县捕头李公甫忽然回县衙内,叫出一群衙役捕快弓手,人人带着武器火把,吆五喝六地,好像去与什么人拼杀。 县令一听这话,顿时连饭都不吃了,放下碗筷,在家丁的开路下快速来到了现场,听到那捕快的话,县令冷哼一声:“妖怪,哪里来的妖怪,你不要诓我!”
县令说完,就瞥见了地上那只蝎子精,还有蝎子精旁边那几具白骨,顿时被吓了一跳,大惊失色,连话都不会说了,手指着蝎子精打颤,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很明显,这位县令的胆子不比那些衙役捕快、甚至是围观民众来的大。 护着县令一路来的家丁见状,立即护着县令退到了人群后面,吆喝着:“县老爷惊着了,还不赶紧给搬张桌子,来一碗安魂汤。”
椅子很快就搬来了,但安魂汤是没有的,勉强有一碗凉白开和,县令坐好之后喝水又顺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来,后怕地说到:“这妖怪,你们是怎么降服的!还有,李捕头在哪里?”
“这……这……”一众捕快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他们跟着李公甫乌泱泱地赶到这里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知道的,最后还是把那边照顾许仙的李公甫给请了过来,李公甫是个亲历者,知道的多,必然能说明白。 李公甫将他经历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让县太爷了解个清楚,并着重地提了蝎子精的凶残,以及妻弟许仙的辛苦付出——人就在另一边椅子上瘫着呢,很明显在与妖怪的搏斗中出了大力气。 “这,这妖怪还未死,该怎么处理。”
县令让捕快衙役们喝退围观的人,把蝎子精周围给围栏起来,阻止他人靠近,然后小声地对李公甫说到:“本县令想用这妖怪运作一番,你那妻弟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记得李捕头你给我说过,你的妻弟跟着一位道人学道,看来是小有成就。”
不亏是县令,前脚被妖怪和尸首吓的快要抽过去,现在就能想着靠着此事运作,让自己扬名,以此来升官发财——李公甫腹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