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秋生在九叔的细心调养之下,神魂受损已经补全了许多,已经能够调皮捣蛋、和文才一起闯些不大不小的祸事来。 不过毕竟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秋生行事倒是比之前稳重了许多,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而不是之前那样一味地调皮捣蛋,不用九叔督促,他每日勤学苦练起来。 受秋生的带动,文才也开始磨练起来自己——之前有秋生陪着他一起偷懒,法不责众,被九叔打也是两个人一起挨揍;但秋生变得勤奋起来,自己再偷懒就显得另类了。 “道友,我为你卜算过一卦,卦象内容我就不给你说了,那等于泄露天机,对你我都不好。”
看着正在太阳底下苦练的两个人,岳斯煞有介事地说到:“从那个叶公子开始,你的身边接二连三地会出现奇奇怪怪的人与事,再加上你是与风水、鬼神打交道的,事情就有可能出现在这方面,但基本上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奇人、异事……”通过这几天的交流,九叔知道岳斯是个有道之士,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可信度极高:“难不成还要碰上什么元神夺舍之类。”
“不好说,说不好,不说好。”
岳斯模棱两可地说到,大有神棍姿态。 他的一番话让九叔有了心理准备,未来发生什么,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虽然这几天还没有穿越者出现,但自己的系统没有发出任务完成的提示,那就说明还有穿越者潜伏在这个世界当中,只是还未向九叔的身边聚集。 然后岳斯起身,将链锯剑拿了出来,交到了正在练习拳法的秋生手里:“来,练习一下。”
教会秋生如何打开开关之后,岳斯拉着文才躲到了一边——链锯这东西,普通人擦着便伤,挨上就残,在岳斯手中又被改造成了核动力的武器款,可得躲远点。 握着链锯剑的握柄,秋生看了一下四周,从旁人那里得到鼓励的眼神之后,慎重地按下了开关,刹那间,锯齿转动的咆哮声响彻在庭院当中,秋生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一件奇门兵器,而是一头难以降服的野兽,它正在抗拒着自己,仿佛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之前岳斯教他拳法来为使用链锯剑打基础,等他拳法纯熟,又让他拿着链锯剑进行演练,适应它的长度与重量,在确认秋生使用链锯剑的时候不会伤到他自己这个大前提之后,着才让他启动链锯剑进行练习。 强硬着胳膊,秋生把住了链锯剑的震荡,然后试着向着目标劈去——那是用来作为薪柴的木桩,烧火做饭之前要劈成大拇指粗的木条方便燃烧。 之前这些都是文才和秋生的活儿,但是自打岳斯到了这里之后,除了偶尔想要喝碗粥换一下口味之外,他们基本不需要烧火,之前劈的柴火足够用了,留下一堆木桩,现在用来充当秋生试剑的靶子刚好。 感受着从剑柄传来的震动,秋生感觉心里多出一股破坏的欲望,这并不是链锯剑真的让他产生了什么冲动,而是“身怀利器杀心四起”的本能。 就像小孩子手里有一根笔直的木棍,田边地头的杂草油菜花就别想好了,那会成为他们“试剑”的牺牲品。 竖着将木柴一劈,秋生手中的链锯剑一点阻碍之感都没有就将其一劈两段,甚至垫在木柴下方的老树根都受到了波及,平时哪怕有利斧在手,劈开这种大腿粗的木柴也要用上一膀子力气。 “好霸道的兵刃!”
九叔由衷地慨叹到,之前秋生练习使用链锯剑的时候一直没有启动过,岳斯之前拿链锯剑吓唬穿越者的时候,也只是吓唬一下,并没有真正地去劈什么东西,哪怕只是砍在了木桩上,威力也非同小可,切金断玉不在话下。 如果用来对付人类,那肯定是血肉横飞的凄惨画面。 岳斯说到:“继续练,把这一堆木柴劈好,劈成粗细一致的木柴,到时候你的控制力也就练到家了——劈完之前不许吃饭睡觉。”
如果拿链锯剑劈柴,那是事倍功半,但拿劈木桩来练功,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等到月上中天,秋生才勉强劈完一堆柴火。 而九叔和岳斯搬着椅子坐在一边,一直盯着他看,根本不给秋生偷懒的机会,偶尔停下来喝上一口凉白开,对秋生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 对于岳斯让秋生熬夜苦练,九叔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肯定有他的道理,岳斯肯定是卜算出了什么,但是不好直说,只能暗自去做些什么。 文才也饶有兴趣地捧着一捧炒熟的南瓜子在一边磕着,一边看着秋生在那里练功——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是最容易得到的。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还有四目道长的喊声:“师兄在吗?”
文才急忙将南瓜子揣进口袋里,跑过去给四目道长开门。 四目道长一进门便对九叔和岳斯说到:“我在赶尸的路上遇到了一件离奇的事情,等我把老板们安顿好再和你们说。”
然后摇晃法铃,带着一群行尸来到了停尸房。 按照程序洗手洗脸给祖师爷的神主牌以及塑像上香施礼之后,四目道长换下道袍,来到客厅迫不及待地对岳斯和九叔说到:“道友、师兄,我在赶尸的路上捡到了一个人。”
“这年头,在路上捡到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九叔奇怪地说到。 如今的世道,军阀四起,马匪强盗纵横,还有洋人势力渗入,妖魔鬼怪四出,地主压迫,位于社会底层的百姓苦不堪言,哪怕一整年都是风调雨顺的,但是依然有人会因为吃不上饭而选择逃荒,饿晕在半路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九叔心底里依然是个良善人,但世上的惨剧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岳斯这里则想到了什么——是啊,虽然九叔是当仁不让的主角,但这是在九叔的主场,如果是四目道长的主场《僵尸叔叔》,四目道长也不是个龙套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