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捏了一把霖哥儿的屁股,捏的霖哥儿直往被子里,还不忘接着往嘴里塞肉干,看着他霖哥儿的馋样子,慕容安心里真是快要笑死了。“霖哥儿,刚用过午膳,你怎的还在吃零嘴?”
虽说各院不在一起用午膳,但是厨房送午膳的时间都是差不多的,霖哥儿还小,还和大夫人住一个院子,也是刚用了午膳的。霖哥儿继续鼓着腮帮子,把手中的肉干一把吃完,这才意犹未尽地道:“小姑姑捏霖哥儿,小姑姑坏。”
慕容安咳嗽了两声,板着脸孔装着严肃的模样,霖哥儿这才缩了缩脖子道:“因为,因为肉干好吃,青菜不好吃!”
肉干嚼起来劲道十足,又加了调料煮好晾干的,简直不能再好吃了,而小青菜绿油油的,大夫人天天让霖哥儿吃肉的同时也要吃点小青菜,吃的霖哥儿见着青菜眼圈里又冒出两个绿油油的蚊香圈。慕容安听霖哥儿这样说,明白这是小孩子挑食了,虽然家里并没有不让霖哥儿吃肉,但是小孩子总是也有自己的喜好的,霖哥儿素来爱吃肉,大夫人原来是任由霖哥儿吃的欢快,也是后来听定期上门来为大家请脉的大夫说了此事,这才给霖哥儿加了小青菜,控制了他吃肉的量。谁知道霖哥儿竟然偷偷摸摸地躲被窝里吃肉干呢?慕容安哄好了傲娇的宝宝霖哥儿,转身便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里,徒留霖哥儿身边伺候的人颤颤鼓鼓地恭送她离去,生怕慕容安发落他们。慕容安也确实是向大夫人打小报告的,打小报告咋的,下人瞒着大夫人给霖哥儿零食碎嘴,虽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见微知著,现在霖哥儿还小,下人就欺上瞒下了,若是霖哥儿大了之后,身边的下人还敢这样,只是为了讨得主子的欢心便不顾长远的利益,人若是长歪了,那可就掰不回来了。大夫人在自己的院子,正算着这个月公中的收支,见慕容安来了,赶紧热络地招呼她过来坐下,道:“刚好霓裳楼送来了这季的花样子,过来看看可有喜欢的。”
慕容安凑过去坐着,拿起花样子看了下,其实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但是看大夫人如此热情,便道:“瞧着都挺好看的,还请大伯母为我挑一款吧。”
大夫人便挑了一款京中时下最流行的样式,让丫鬟端了今年新收的茶上来,道:“怎的今日里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平日里慕容安虽然经常带着霖哥儿满府乱窜,但极少一个人来她这院子里的,今日过来之后,心不在焉的,明显是有事想跟她说。慕容安便直白地把霖哥儿偷偷在被窝里吃零嘴的事儿说了,还提了一下伺候他的下人的事儿。大夫人一开始听着,还以为就是霖哥儿偷偷吃零食的小事,但是听完慕容安的话后,不由得沉思起来,确实,以往慕容府倒是对下人宽和著称,但是若是养大了他们的胃口,那主子还是主子,奴才还是奴才么?想到此处,大夫人也顾不得留慕容安继续用食了,慕容安走后,大夫人使人把在府中当值的丫鬟小厮纷纷叫来,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而慕容安回到院子里,见着冷冷清清的院子,不由得有气无力,天知道她多想有一个同龄的人一起聊天。慕容安也不是没有想拉着连翘和菊韵一起亲亲热热聊天,但是菊韵经过几次慕容安的敲打,每日里本本分分地不敢逾矩,而连翘呢,虽然忠心耿耿,但是一根直肠子通到底,每次慕容安说个笑话,连翘都用一脸懵逼的表情看着慕容安,脸上就差写着“你在逗我么”几个大字了。菊韵见慕容安无精打采的,灵机一动,道:“小姐,若是觉得无趣,为何不在慕容家的后院开个闺中好友宴会呢?”
咦,是啊,时常收到其他人家的聚会请帖,自己为什么不办一个聚会呢?但是,好像自己回来这么久,根本没有几个闺中好友啊,若是办宴会,都不知道请谁来。菊韵便道:“这有何难?小姐只需把请帖发到各家小姐手中便是了。”
来不来便是她们的事情了,估计京中除了皇家,那些有眼色的人,也没有几个敢驳了慕容家的面子。慕容安想了想,忽然就想到了陈美珠,记起前几日陈国公家还差人送来了请帖,便让连翘找了出来,刚好宴会时间在两天后,到时候过去,也能把京中众位大家小姐认一认,天知道慕容安回来这么久,真没认识几个人。陈国公府里,陈美珠正扒拉着头上的首饰,一边扒拉一边怨念地叨叨着:“娘,这枝钗真的好重,都要把我脖子压弯了,你看。”
说完还弯着头,一副搞怪的样子,乐得陈夫人瞪了她一眼:“一只钗哪里会有这么重,别抱怨了,娘是不会让你披头散发地出去见客的。”
陈美珠望天泪目,她只是想多睡一会儿,哪里想要披头散发了,天知道早起一个时辰梳妆打扮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想办劳什子宴会,一点儿也不想对着那些言笑晏晏却绵里藏针的大家小姐,陈美珠心里嘟囔着,却不敢说出来了,若是把心里的一汪苦水吐出来给她娘听到,陈夫人绝对有本事回报你一个海洋的苦水。论叨叨的功力,陈美珠自认还是比不上她娘。“你啊,以后总是要做当家主母主持中馈的,不走动怎么能行!”
陈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戳了陈美珠的额头,换来陈美珠故意东倒西歪的样子。陈美珠一声哀嚎:“娘,我知道啦,后宅也是战场,丈夫在外血拼,咱们就得在家里把他后宅的战场守好,是的是的,您说的没错,对极了。对了,娘,我要换身衣服了,这衣服跟这妆不搭。娘您先走,路上注意安全!”
说着还把陈夫人推出院子,一回到屋,又有气无力地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