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僵尸既然无用了,断然没有再让她们活着的必要。 老头跟顾天师一起破了他们的起尸术。 时候一到,两个僵尸再次沉睡。 “未免被有心之人再利用,让她们重新变成成普通尸体。”
顾天师打量地上身形扭曲的两个僵尸,建议。 其他人自是赞同的。 不过这个就要四位天师一起了。 经过老头提醒,孙天师不打算再用自己的银勺子了,他重新将银勺子别在身后,边朝时落解释,“我们给这术法取名叫还尸术。”
见时落有兴趣,孙天师侃侃而谈,“当年我们可是远近闻名的四大天师,让丧尸跟那些转攻邪术的天师闻风丧胆,我们是四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起琢磨出不少术法,当时有人用邪术,接二连三地让尸体僵变,他们不光想炼制僵尸王,还想炼鬼王,都是我们给解决的。”
当时的特殊部门还没如今的规模,正因无人管制,许多天师坚守不住底线,为快速增强法力,无所不用其极。 有人落入深渊,也有人坚守底线。 当年许多心怀正义的天师都被暗算,他们四人因一直一起行动,才避过一次次的算计。 顾天师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当时你最胆小,第一次见僵尸,你还吐了,好几天没吃下饭。”
“花孔雀都没你事多。”
老头跟着取笑。 花天师摸出梳子,将自己一丝不乱的发丝又重新梳了梳,“我每次都穿了防水衣。”
“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孙天师老脸有点红。 当年的僵尸可比现在的丑多了。 两个小辈还在跟前,孙天师也是要面子的,他挥着勺子,“那是因为我之前差点被咬了!”
“那是因为你开始对小僵尸还下不去手。”
花天师继续掀孙天师的老底,“我们当中除了老顾,就你最有妇人之仁。”
孙天师气的要走。 他不管了。 花天师看着他的背影,故意笑话,“你走吧,等你走了,我就将你以前的糗事都说给落落丫头听。”
孙天师走不动道了。 他们四人除了老头都没有收徒,孙天师三人可是将时落也当成他们自己徒弟的。 玩笑开够了,顾天师先设一道屏障,将两个僵尸困住,花天师洗手上香。 而后四人围坐成十字形。 “丫头,割破她们的手腕,再贴禁锢符。”
时落拿着剔骨刀上前。 她将两个僵尸的手腕俱都划破。 有红的发黑的液体流出。 僵尸的血已不能称之为血。 液体浓稠,散发着一股恶臭,流动的极缓慢。 再贴上禁锢符,时落退回明旬身边。 老头四人开始施法。 时落也是头一回见四位天师同时施法的场景,她眼睛晶亮,她好学,这难得一见的场景让她热血沸腾。 明旬悄悄握着她的手。 时落仰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你也帮我一起记。”
老头教的再仔细,都不如现场教学效果好。 “好。”
明旬揉了揉她的发顶,而后不错过四位天师的动作。 老头四人再无平日的懒散闲适,四人神色肃穆,手上法决不停。 孙天师的法器是方才从顾天师那抢来的一根银色链子,银链子直穿其中一个僵尸的心口,另一端则在老头手里,顾天师手中的则是天蚕丝,天蚕丝刺穿另一个僵尸的心口,花天师同执天蚕丝。 两个僵尸被迫坐起身,四肢软绵,想逃开,却无能为力。 她们从不知道死后还能经历这种灵魂从身体撕裂似的疼痛。 两个僵尸恨不得在地上翻滚求饶。 老头咬破指尖,将血附在银链子上,同时收紧链子。 血越流越多,几乎将两个僵尸身体浸透。 僵尸瞳孔逐渐涣散,到后来僵直不动。 再次成了尸体。 “成了。”
孙天师吐出一口气,他起身,去观察了两具尸体,片刻后,他笑道:“我们果然是宝刀不老啊。”
顾天师收回自己的法器。 花天师忙着去洗手。 “既然这两具尸体是你招来的,便交给你处置。”
老头对躲在一角的年轻男人说。 “我?”
想到两具尸体,就想到昨夜,他恨不得用消毒液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洗一遍,“可,可是我还不能动。”
“你能动。”
老头是不会帮他善后,“若你不愿,大可继续跟着两具尸体睡一屋。”
孙天师给他建议,“谁将这两个僵尸介绍给你,你不如让他来处理。”
他们也想知道背后到底是何人。 年轻男人稍稍动了动手指,果然,他能动了。 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没愈合,却不怎么疼了,他麻溜爬起来。 在他起身的瞬间,明旬抬手,捂住时落的眼睛。 而后不悦地扫了对方一眼。 年轻男人忙窜回房间,穿上衣裳,再回来,他手里多了个手机。 “就在这打。”
顾天师随手提起歪倒在一旁的茶几。 “好,好。”
男人拨通电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几位大师,我该怎么说?”
“随便。”
男人重重点了点头,那他就不客气了。 那头很快接通。 却不做声。 “呦,张经理啊,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奇怪我还活着啊?”
既然几位大师不限制他发挥,那他就按平时的性子来。 那头呼吸明显重了一下。 男人一拍茶几。 手有些疼,他尴尬地看了一圈,见无人瞅他,又干干地放下,他将尴尬都转成怒火,冲着那头就喊,“别以为装死我就不找你麻烦了,来,告诉我,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我知道你可没能耐使唤得动两个僵尸。”
男人加重了‘僵尸’两个字。 “谁救了你?”
张经理急切地问,“不可能有人制得住她们的。”
“我呸!”
男人肯定是不能暴露人家大师的,人大师救了他的命,“老子运气好,在她们咬我之前我就醒了,老子一刀一个结果了她们。”
张经理再次沉默。 年轻男人没想到昨夜还跟他点头哈腰的人,到今天就变得沉闷少言。 这样是套不出话的,年轻男人转而说:“你算计我的事为我们改日再说,现在你赶紧过来把这两僵尸给我弄走,要不然我可就要把这事曝光了,你跟你背后的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那头沉默了足有十几秒,才沉沉应了一声,“我让人过去。”
那头挂了电话。 “几位大师,我这样说行吗?”
没找出背后的人,他也气。 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他这人心眼可小了,记仇的很。 让他逮着背后之人,他肯定要让他们去墓地睡一月! 又想到孙天师要他的血,男人卷起袖子,问孙天师,“大师,您要我的血吗?我这就给您。”
白送的孙天师当然要。 “那个,要是抓住幕后凶手,能不能让我也出出气?”
男人试探着问。 要不然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可以。”
孙天师替其他三人一起答应了。 男人恨不得给老头几人跪了。 “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要不是几位大师,还,还有明总,我今天就没命了。”
幸免于难,年轻男人感激的话有些多,“我对诸位大师的感激犹如滔滔江水——” “我们可不愿意要你这样的子孙。”
花天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也不恼。 “大师,我叫祝江,以后你们凡是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
孙天师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现在我就有需要你的地方。”
话落,视线定在祝江的胳膊上。 他的两只胳膊被僵尸咬了五个齿痕,有两处的血肉都被撕下来了。 祝江看着自己的伤口,欲哭无泪。 他虽然是男人,但是也是个爱美的男人。 身上这伤口伤到了真皮层,以后肯定是要留疤的。 “看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就再帮你一把,替你祛除这满身的疤痕。”
孙天师朝老头招手,“老秦,丹药。”
老头白了他一眼,“没带。”
“没关系,我可以等。”
知道这一身咬痕都能消除,祝江激动的脸通红。 老头嫌弃地打量祝江一眼,“若你再不收敛,恐怕是没命拿到丹药。”
“命宫主星为廉贞星,与贪狼星并为两大桃花,而你遇的多是桃花劫。”
老头看着祝江越发嫌弃,“你本该命绝与今日,若不是老顾心善,你已经被炼制成了僵尸傀儡。”
祝江抱紧自己,“大师,我以后肯定改!”
“我以后不近女色!”
以前他觉得生活没滋味,要是身边没女人,活着实在没意思,经此一遭,祝江觉得女人跟命比,还是命重要。 老头打量他,似乎在辨别他话中的真假。 祝江虽好美色,不过他以往跟那些女人都是你情我愿,他也从未做过强迫女孩子的事,让人好笑的是,跟过他的女孩子竟还有好几位与他成了朋友。 当真是人人都有特长。 花天师嘲讽道:“你便是想近,也得近得了。”
话落,还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祝江的下三路。 祝江不自在地夹紧了腿。 他现在只要想到女人,脑中第一个出现的就是这俩僵尸。 他觉得自己下半辈子要么一个人过,要么去喜欢男人。 他自此对女人敬而远之。 毕竟要娶人家的血,孙天师就和蔼的多了,他安慰祝江,“好在你还有子孙缘,不至于日后孤苦无依。”
“子孙缘?”
祝江纳闷,“我还没结婚。”
他虽然不是好人,不过他一旦结婚,就不会再外头乱搞了,而他的孩子也肯定会是他的妻子生的,正因有这个执念,他还想玩,就不会结婚。 孙天师又看他一眼,肯定地说:“子孙缘不需要结婚。”
得知自己有孩子,祝江并不开心,他皱眉,“到底哪个偷偷生了我的孩子?”
“还没生。”
孙天师提醒,“从你面相看,你将在二十七岁有子。”
祝江想了想,“我上上个月才过的二十六岁生日,也就是说那孩子才不到一月?”
他既然打定主意不结婚了,那肯定是不能要孩子的。 上个月他只睡过一个女模特,两人关系正好维持一个月。 那就是她了。 祝江抓住孙天师的胳膊,“大师,您是神仙啊!”
“神仙不敢当,我就想要你的血。”
孙天师拨开祝江的手。 孙天师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只要他不死,要多少血他都给。 祝江再次卷起袖子。 孙天师摸出另一个盒子,里头是一个浑身通红的肉虫。 像菜青虫幼虫。 祝江看到这虫子,吓的蹦起来,直往老头身后躲。 “这,这是什么?”
“蛊虫啊。”
孙天师实在看不上这祝江大惊小怪的模样,他朝祝江招手,“快点过来,他都饿了好几天了。”
祝江不敢过去,“蛊?蛊虫?”
孙天师吓他,“是啊,我这蛊虫跟金蚕蛊虫差不多,剧毒,碰之即死。”
祝江不想没变成僵尸,反倒被毒死,他腿肚子都哆嗦,“大,大师,我怕。”
“这么大男人,那么点胆子。”
孙天师看不上。 他上下牙齿相碰,嘎吱作响,“大师,要,要不,我把血放在碗里,让它喝?”
“不可。”
孙天师爱惜地摸着蛊虫肉鼓鼓的身体,“我这可是宝贝,它喜欢自己吸血。”
祝江欲哭无泪。 “蠢货。”
花天师不耐烦地一脚揣在祝江屁股上,“这蛊虫解毒,你被咬,体内已经有了僵尸毒,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的。”
祝江脸色由白转红。 孙天师乐的直拍沙发扶手。 “放心,我不杀普通人。”
孙天师也不逗他了。 祝江这才磨蹭着过去,哆哆嗦嗦地伸出胳膊,死死闭着眼睛。 孙天师将蛊虫放在祝江胳膊被咬出来的其中一道齿痕上。 闻着味道,蛊虫仰着头,能让人看到它两只尖牙,尖牙狠狠刺进祝江的胳膊。 祝江嗷的一声叫出来。 太疼了。 尽管叫的凄惨,他倒是没再躲,任由蛊虫吸血。 小小的蛊虫,食量倒是不小,祝江的脸色再次由红转白,孙天师才将蛊虫收回来。 祝江只来得及松口气,眼睛都没睁,便晕了过去。 “没出息。”
花天师不想多看一眼。 不过祝江没睡多久就被叫醒。 有人敲门。 来人却不是张经理,而是两个高个黑衣人,这两人却是不清楚内情的,他们只听张经理吩咐,过来处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