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月写的。时寒把这封信叠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他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觉得好笑又心酸。从监狱离开,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他叫来了自己的手下,亲自看着他们把这几箱子信完好无损地抬上车,这才拐弯去了医院。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困,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去找温瑜心。但是,他又晚了一步,温瑜心消失了。值班的人不敢和他硬来,无奈之下还惊动了院长。时寒一身戾气,无人敢与他对视。“到底是谁把她放走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有任何动静都要通知我,你们是听不懂话吗?”
他站在病房中央,冰冷的眸光直视着门口,里面似乎还弥漫着温瑜心落荒而逃的气息。“时,时先生,我也没有办法啊。”
负责照看温瑜心的人,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如此,就算是温瑜心拿命相逼,他也不能放她离开,那样僵持着总好过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啊。“你什么意思?”
时寒向门口走了几步。和他对话的人头上流下了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温小姐,她以命相逼,说是如果我不让她离开,她就要自杀,我知道您看重她,自然不会让她出事的,还请您原谅,我们会帮您把人找回来的。”
听到这个答案,时寒连嘲讽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她宁愿死,也要离开他。她对他的爱,似乎已经到尽头了,就像监狱里她写过的那些信一样,她不敢再继续下去了,她被伤透了心,她想要终结这一切。看着眼前的时寒突然没了动静,表情僵硬在那里,话也不说一句,仿佛沉浸在了无限的痛苦当中。医院的人不敢耽搁,立马派人调医院附近的监控,势必要找到温瑜心的下落,那样,他们才能够赎罪,否则,时寒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们。本以为时寒是会大发雷霆的,他的性格一向强势,更何况,这次的情况太特殊了,消失的人可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温瑜心啊,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过了一会儿,时寒转头离开,他的脚步很轻,甚至不会让人注意到。他知道,他没办法再暴戾下去了,温瑜心消失了,她真的很恨他。接下来的几天,对于时寒来说,如同末日一般,如果哪一天,一个出了名的工作狂,对工作失去了乐趣,那他的内心,也正面临着巨大的煎熬。一连五天,他待在家里,足不出户,几个和他交好的哥们来看他,入眼之处就是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向爱洁癖的他,卧室的地上放满了酒瓶子,美酒的芬芳组合在一起,有些刺鼻。而时寒衣衫凌乱,头发也好久没洗过了,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上面的头皮屑,他就坐在地上,背后是灰色的墙壁,这和过去的时寒格格不入。前两天,公司的人还有来过,试图劝说他,但是看到他这种状态,都打了退堂鼓,他根本就没有给人接近他的机会,他的大脑似乎一下子放空了,里面只有温瑜心的记忆,只有他伤害温瑜心的记忆,所以,他变得崩溃,他原谅不了自己,他只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渐渐地,这片空间真的属于了他,也没有人来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