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面带微笑看着肖晓，纵使看到她满脸的泪水，还是没有丢失该有的风度。“是不是没事了医生？”
肖晓激动地抓着白大褂医生问道。医生只是笑笑，他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手术很成功。”
“啊，真的吗，真的吗，谢谢医生！”
肖晓急忙感激道。杜辰星也露出了许久没有的笑意，“太好了，我就说嘛，娇娇吉人自有天相。”
医生似乎有些不忍心说出接下来的话，他有些犹豫，“不过...”“不过什么？”
肖晓和杜辰星同时问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得看她的命了，她比之前的撞伤都要严重，送来的时候只有一点意识了，在手术过程中已经消失殆尽了，哎，你们谁是家属，她的家属呢？”
如同黑夜里的一声惊天雷，让他们的心灵受到了重创。“等等，你的意思是她暂时醒不过来？而且以后醒不醒得过来全看造化？”
肖晓急忙问道。杜辰星也着急地看着医生，等待他的解释。医生默然点点头，“是的，很多病人都有这样的情况，只有一小部分人醒过来了。”
肖晓紧紧抓住杜辰星的手臂，“这不是植物人吗？你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她的话里满是愤怒和无奈，她知道医生是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的，必然是真的，可一切都那么难以接受。她宁肯杨娇娇身上多挨几把手术刀，也不愿意她就那么暗无天日地躺着。那种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滋味，实在太难受了。“手术的确很成功，否则那位病人现在已经没有呼吸了。”
医生依旧很有耐心。肖晓无心再多争论什么，当下杨娇娇的生死是最重要的问题，杜辰星的一颗心跟她一样，好像死去了一般。“那你告诉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尽快醒过来。”
杜辰星在医生快要离开的时候拉住了他。医生摇摇头，“医学上是没什么办法的，不过按照以往这样的情况看来，可以跟她多说说话，我想这样的事情你们都有所耳闻，很多患者意识是清楚的，只是身体没有醒来，但你们朋友的意识是死的，身体可以慢慢恢复过来。”
“意识是死的？”
杜辰星惊讶道，他很少听过这样的说法。医生想了想，“有些东西不好解释，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位病人在出车祸之前思想很萎靡，求生欲不强，所以后来意识就差不多死了。”
听到这句话，肖晓哭得更加伤心了，她出事之前心理压力那么大，那么不开心，那一刻应该很痛苦吧。“怎样才可以唤醒她的意识呢？”
杜辰星接着问道。“刺激，神经刺激，让她知道某种对她来说很刺激的事物，或许可能醒来。”
他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此刻谁都没心情考虑怎么让她醒来，光是杨娇娇成为了植物人这一件事就足够让他们心力交瘁了。医生走了之后，他们通知了刘翠翠。肖晓和杜辰星来到重症监护室，说是过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欧阳皓照顾完老爷子之后，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费劲找到了杜辰星的联系方式，他心中始终很不安。肖晓紧握着杨娇娇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以前她可以说话的时候，他们没有好好说过话，也没有那么温柔认真地看过她。每天都是各忙各的，现在那个一直陪着自己的人突然没了，肖晓的心脏就像被切开了一块。“娇娇，我跟你说，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一直在你耳边哭，吵死你，烦死你。”
肖晓带着哭腔说道。杜辰星看了心里不是滋味，他宁可躺在那里的人是他，也不要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的电话响了，看肖晓那么伤心，他便拿出去接去了。一个陌生号码，让他有些疑惑。“喂？”
“你们回去了吗？”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男音。杜辰星稳了几秒，才辨别出那是欧阳皓的声音。“是你？”
他的言语里有几分怒气，说到底，杨娇娇会那么辛苦地活着还不是因为欧阳皓。一个爱而不得的人，而每天望着海底月是一个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这是什么反应，就是我，我问你呢，娇娇回了吗？”
欧阳皓也被杜辰星不爽的语气弄得有些生气。杜辰星猛地挂了电话，此刻他只要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欧阳皓再次打了过来，杜辰星干脆关机了。这一次他有些着急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杜辰星就算再怎么小心眼，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再说，他了解中的杜辰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至少不会因为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就这样对他。“方姨，你照顾好爷爷，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出去一趟！”
欧阳皓着急忙慌地吩咐之后，小跑着出去了。他直接到了酒吧，可酒吧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奇怪的是，酒吧外面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这么大晚上的不至于这么堵啊。欧阳皓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她慢慢走近堵住的那块地方，发现还有交警在指挥交通，其中一小块马路被警戒线围了起来，随后映在他眼睛里的，是一滩鲜红的血。那血红得刺住他的眼睛。他挤进人群，里面一个看热闹的正是天意酒吧里的一个服务员，晚上虽然是包场，但服务员的数量不在少数。“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他直接拍了服务员的肩膀。服务员转过头来，看见是今晚的客人，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你没去看你的朋友吗？”
“什么意思？”
欧阳皓的心头已经满是杨娇娇血淋淋的模样了，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你朋友出事了你不知道吗，你看，那里的血就是她的，我下班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一辆车就压过去了！”
服务员一边比划一边形容。欧阳皓感觉脑子都要炸了，太阳穴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