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当无畏!若无逆天生的大气魄,如何得窥神道?俗人亦如是,若安逸命运得过且过,岂非注定此生默默?那与猪狗有何区别?可此时,林凡发现了此界的某些真相。很可悲。所谓的信仰,成了枷锁,囚禁此间生灵,哪怕四王高高在上,执掌苍生命,可在林凡看来,都是可怜人。“胡言!”
“乱语!”
三王都呵斥。特别是东王,狞然笑道:“你也不过半神而已,有什么资格点评吾等大道歧途?敢断言吾等成就?”
林凡不再言语。没必要。夏虫不可语冰。“啧啧,你这是包藏祸心,要动摇主的统治?”
东将狞笑杀意凛凛:“须知,此道为主所定,你这般言语,岂非是在妄图推翻主之大道?”
“看来你真的想死了。”
青月开口。她还没收拾这东将呢,结果,他在这里挑拨是非包藏祸心,要用这种莫须有的言语,挑动三王怒火,为的不过就是让三王合击她夫妻二人。“死?”
东将呵呵笑,而后眼神陡然冷厉:“你算什么东西?在三王面前也敢大言不惭?”
铿。那是一道剑光。出自那串着一串人头的青峰长剑上,他溢出一缕剑气,而后化作剑痕,立劈而下,是青月动手。这东将必死,没谁能救得下。“好胆!当本王死人吗?”
东王怒。风云变色。整座东荒都在怒吼,亿万里大地在刹那之间宛若海浪波涛汹涌,又如地龙翻滚,本万里无云的苍穹更是在刹那阴风怒号,血色雷霆如雨上万里!此界王者一怒,何其恐怖?可真畏是王者一怒伏尸百万里!东荒生灵皆惊恐,亿兆生灵全都跪伏在地,全都在颤抖与祷告,祈求那高高在上的王熄灭这怒火,不要降下灭世的灾劫。“轰!”
那血色雷霆汇聚,先是化作雷龙,而后又化作白泽,它于诸神兽演化,但最终化作一柄屠刀,被东王紧握在手。青月冷哼,微跨一步,手伸出,要执青峰剑杀敌。但林凡弹指,指尖似有岁月弥漫,又如凝练了天地玄黄,所有异象都在刹那消失了,那被东王握在手中的屠刀刹那碎了。林凡很平静,只是淡淡看着东王:“他死,你生,若要庇护,皆死,莫为言之不预。”
“吾在,谁敢动?”
东王冷冽一笑:“你太将自己当回事,其实上你真的不算什么。”
“是吗?”
林凡依旧平静。“且慢。”
南、西二王皆开口。南王直言道:“东将屠了一村,的确有错,惩罚了便是,道友又何必……”西王点头,道:“为了一村之民,掀起半神战,没必要,本座做主,让这东将聚魂,亲手送入轮回,并赐下道运,保住他们的真灵不灭……”“轮回?”
林凡皱眉。这世间真有轮回?他林凡不信。至少他亲眼目睹的轮回路,太残酷与恐怖,充满了大迷。“轮回……”青月低眉,杀意更浓:“欺服夫妻二人没闯过地府?没经轮回路吗?”
“井底之蛙!”
东王讥嘲:“他世我不知,但此界,主执掌天道,创轮回立地府设六道……”林凡脸色豁变!若此方世界主,果真能立了轮回并成功,莫说于此界,就算是于寰宇亿万年岁月长河都有大功绩。“若……”林凡眼中的厉色稍缓。若真如此。他可饶东将死罪。“若?”
东王笑了:“你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你的确强,但不代表本王就怕了你,轮回不送,要战便来。”
双王色变。“哈哈哈……吾王威武!斩了这外来者,真以为自己是条真龙要过江吗?其实上不过是小泥鳅而已。”
东将侃侃而谈。铿!龙吟虎啸。刹那之间,天穹都被斩开了!林凡未动,但诛天戟锋轻颤,斩出灭世一击来,让这方天地都哀嚎了,十万里内一切山脉都被夷平。“吾在此,谁敢动本王庇护之人?谁能动本王庇护之人?”
东王舌绽春雷,他持东荒刀横斩向前,要斩灭那戟芒,灭掉这一击。噗。东将魂飞魄散,身死道消!那戟芒,无物可当,杀破了东王斩下的亿万缕道则刺穿了他的道则神壁,就连那无匹的东荒刀上,都出现了一个窟窿,活生生被杀穿了!东王色变!这是东荒刀。被反复祭炼,与他一般接万灵信仰供养,在此方世界可堪称不朽神兵,但此时差点被杀爆了,他能听见其灵魂在惨叫。“杀!”
东王脸色枣红!羞燥与惊怒!没说的。唯有将眼前林凡灭掉,才能拾回东王威严。如一轮烈日从地平线急速升起,只是转瞬就已烈日横空!那其实上是东王的道与法,化作大日将他庇护道图内:“你必死!谁都救不了你。”
林凡抬眼,双手缓缓伸出,本闭合的二指与中指陡然张开,哗啦一声,余下二王在此时,都有一种,整片时空都在被拉伸的直觉,看那混沌汹涌十万丈,看那时与空纵横三千里。东王咳血。眼中尽是惊恐。他身后的大日碎掉了,彻底爆开,那是他一身道行所化,结果在林凡面前完全不够看,轻易就被碾压了。林凡皱眉。对这结果不太满意。其实上,在地府内的磨砺,他不只是专注于神魂修炼,对于万道都钻研很久,明悟更深,曾炉养百经一夕成道,走出了自己的路与术。“还是弱了些。”
林凡轻语。说的是事实。若是按照他的推演,走到当下极致,如这东王,当轻易灭。结果证明,他还差了一线,远未走到当下的极致。本已经张开的双指,再次抬起,要闭合。“救我!”
东王惊慌失措,他感觉,像是有两方完整的大天地,向他的魂与躯挤压而来,要将他活生生碾死,不得不求救。“住手!”
西、南二王都开口,眼中尽是焦虑。同为王,若是坐看东王赴死而无动于衷他们无法交代。“你们也要动手吗?”
林凡眼神很轻,但双王如遭雷击,竟然是不敢在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