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转了话头,张家瑞倒是庆幸了许多,他们两人的关系,他怎么会知道。他耸了耸肩,笑的有些无奈,“女演员的私人问题,我不便替她回答。”
他的回答客套又官方,但媒体记者们对他又无可奈何。因为他说的本来就是对的,怪只能怪他们太迫切想要知道真相,乱了阵脚。……一片混沌之中,温溢宁走在这里,只觉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前进,但又好像什么也触不到,如同行走在一片虚空之中。她的额头浸出了一层虚汗,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她特别的没有安全感。是太阳出来了。从天际的一侧洒下来一层又一层的光亮,驱散了她面前黑沉沉的迷雾,周身也渐有高楼林立,温溢宁的身边也建起了建筑。这是一个咖啡厅,是温溢宁和薛铮常去的那一家。温溢宁感觉自己就置身在一个位置上,是她喜欢的靠窗的位置。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她望过去,看见薛铮深邃的眼睛。她不由陷了进去。温溢宁笑了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面前本还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男人一瞬间变了脸色,猛地甩开了她的手。“温溢宁,从今往后,你我再不要见面!”
他的脸色已经沉的厉害,语气也十分重。就好像两人当初初见面的时候,他对待她的神情-。她一瞬间慌了神,心里一阵闷痛的感觉传来,钝钝的疼。她伸手想要抓住他,但他却渐渐的远了。看着慢,但是实则快的一瞬间就看不见他的踪影了。而薛铮的那一个冷血的神情-最终也留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散。温溢宁猛地睁开眼睛,浑身吓出一身的冷汗。想起刚才做的那一个噩梦,分明只是一个梦,却是那样的真实。她迟疑了好一瞬,才感觉她的头有一种钝钝的疼,不重,但是不能让人忽略。一个男人坐在她的身旁,他身着西装,俊朗的眉眼仿似盛满了星辰,温溢宁见了就眼睛湿润了,唤他,“阿铮……”她还有些惊魂未定,但也知道,这是现实。薛铮本是在思索自己的事情-,有些走神。听到有人喊他,他才看见了苏醒的温溢宁,瞬间展露了笑容,“宁宁,你终于醒了……”他握着她放在病床上的手,熟悉的温暖感觉朝温溢宁涌来,她瞬间感觉安心许多,方才做的那一个噩梦的感觉似乎也消失不见了。薛铮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并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碍,也就是你小子把她紧张的不行。”
没等温溢宁回答,就有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含着淡淡的揶揄。“满姐!”
温溢宁惊喜。来人正是满姐,她一身职业西装,衬得整个人干练又精明。她一向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关切的笑容,“好些了吗?”
温溢宁忙不迭地点头,同时也放开了薛铮的手。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公之于众,她还是不习惯让人看到他们两个亲密。“还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我都听说了,你最后的防护措施做的不错。”
薛铮这时在一旁道,但语气里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她没什么事。满姐耸耸肩,目光在他们两人只见逡巡,随后笑道:“那我先走了,其实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我忙着呢。”
温溢宁抿唇笑了,和薛铮相视而笑。她没将满姐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满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满姐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里再次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薛铮因为被满姐打断,整个人都还黑着脸,他神色淡淡,倒是看不出喜怒。但温溢宁就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快,她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白皙柔软的手包裹着他的,薛铮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随即也笑了,两人什么也没说,但似乎什么也懂了。温溢宁顿了一会儿,才道:“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她说的委屈巴巴的,薛铮愣了一会儿,才勾了勾唇角。他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嗓音柔和而富有磁性,“都说了是噩梦了。”
温溢宁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其实在她醒来能够看见薛铮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已经满足了。在那一刻,她能够确定,他是在乎她的。沉默了半晌,温溢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薛铮道:“阿铮,既然我没受什么伤,半个月之后就回去拍戏吧。”
薛铮一听,方才才柔和下来的俊脸轮廓瞬间就冷成了冰渣,他的眼里满是怒意,开玩笑,她都从威压上摔下来了?这娱乐圈里面有哪个女人拍戏像她这样拼命的?他刚想出言喝止,然而温溢宁早就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她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面前男人劲瘦的腰,掌心覆住的肌肤还散发着热意。薛铮一下子就怔住了,温香软玉在怀,她的这个拥抱是他始料未及的。只见她怀里的这个小女人清浅但含着坚定的声音响起:“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不高兴。”
“但是阿铮,我的梦想是成为影后,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成为什么贤内助,我只想成为能够和你并肩的女人。”
她并没有用什么过重的语气,但莫名的就是让薛铮感受到了一股热血。薛铮心里的怒气一瞬间就卸去了大半,他知道,面对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他总是无奈的。他会选择尊重她的决定。顿了顿,薛铮才有些笨拙地回抱住了她,并且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你去追求你的理想。”
“我会是你坚强的后盾。”
“呦,真是有情-有义。”
这时熟悉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这回温溢宁是真的脸红了,“满姐!”
温溢宁的脸颊已经红了,她猛地坐直了,只是本温顺披在身后的那一头长发现在已经有些凌乱了,支起了几根毛。薛铮将它们抚平,这才看向满姐,眼刀冷飕飕地直射过去,“满姐还有偷听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