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休整以后,温溢宁重新投入了工作之中,因为没有所属的娱乐公司,所以她的工作行程一向由经纪人亲自安排。不过由于温溢宁是新晋影后的缘故,再加上有薛铮这个靠山,手里的资源一向是最好的。“溢宁,这几个剧本是我选好的,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挑选一下,另外我还给你接了一个广告代言。”
经纪人将宣传手册递到温溢宁面前,为她介绍道,“是国内的一个彩妆品牌,虽然不是国际知名,但在国内口碑一向很好。代言费虽然不高,但是对于你的形象推广很有益处。”
翻了两页宣传手册,温溢宁从中感觉到了这个彩妆品牌的民族意识和企业精神,“广告代言的事情你就多费心吧,告诉我什么时候去拍就好。”
接着,温溢宁拿过剧本,开始一本一本地审查起来。她信得过经纪人,以经纪人的眼光,这个广告代言肯定不会出错。“我看过了,这些剧本里我最中意这个。”
温溢宁扬起手,经纪人看见封面上那几个大字,脸色有些难测。这个剧本,经纪人特意把她放在了最后一个,原因就在于这部戏的角色很难拿捏,一旦细节处理不当,就会变得过于夸张。而且更重要的是,温溢宁在里面扮演的不过是一个女二号。“这部戏的确很好,但你现在已经是影后了,没有必要再给别人当绿叶,你完全可以自己担纲女主角。”
经纪人清楚,这部戏一旦拍好了,势必会夺得大奖,可一旦拍不好,温溢宁的影后地位就会被动摇。“这才叫勇于挑战自我!”
温溢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在这部戏里,她扮演的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疯女人,有自己的一条故事线,是一个悲情的角色。在看到剧本的时候,温溢宁就被这个角色所吸引。她也是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所以她想演活这个角色。经纪人并不知道温溢宁流产的事情,所以她很怕温溢宁演绎不好这样的角色。“你没有经历过失子之痛,对情感的拿捏肯定有一些不当的地方。”
经纪人担心得不无道理,如果温溢宁掌握不好这个尺度,那么她就很容易处理不好这个角色的情感。垂下头,温溢宁掩住自己悲伤的神色。别人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她清楚地感受过那种异于往常的痛苦,所以她才敢于挑战这个角色。看到温溢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肯动摇,经纪人只好定下这部剧本,然后带温溢宁去剧组试戏。“温小姐,您可不可以演一下失去孩子的悲痛?”
导演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其实这个角色,导演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给经纪人发了剧本,没想到温溢宁竟然真的来试戏。这个角色的点睛之笔,就在于女二号失去孩子的那一瞬间,所以导演最关注温溢宁能不能抓好人物心理,完美地诠释出一个女人失去孩子时的痛苦。摄影棚内灯火辉煌,温溢宁抬头看了看明亮的灯光,摇摇头说道,“灭掉几盏灯,让光线暗一点。”
导演眼神示意灯光组听从温溢宁的调配,很快,摄影棚内就暗了下来。站在视线的中央,温溢宁的表情很快变得凝重而又哀怨。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如既往地和已经不存在的孩子交流着。“宝贝,大夫说你不在了,我才不信,你怎么会离开我呢,你绝对不可能离开我的,对不对?”
松开紧咬着的已经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温溢宁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可大量的眼泪,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继而又开始捶打起自己,“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对不起你!”
温溢宁跪倒在地上,手依旧紧紧的抓着腹部的衣服,她用浑身的力量诠释着这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的痛苦,在场人无不为之动容,大赞温溢宁的演技,没有一人看出温溢宁演技之外的亲身经历之痛。“好!真是太好了!温小姐,您表演的非常棒。”
导演很激动,之前他对温溢宁或多或少有些偏见,毕竟这么年轻就当了影后,背后又有那样一位金主,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真实水平。如果说导演在这场细致入微的表演之前还对温溢宁的演技抱有质疑,但从这场表演以后,他终于肯定了温溢宁的演技,相信了她是当之无愧的影后。“明天去剧组签订合同,然后拍摄定妆照,后天是广告代言的拍摄,接下来就要进组拍戏了,溢宁,你准备好了么?”
经纪人看向身体明显羸弱了不少的温溢宁,她隐约知道温溢宁生了一场大病,不过温溢宁一直被薛铮保护得很好,所以经纪人并不知道温溢宁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她现在只希望温溢宁能够尽快调理好身子,不然没有办法负荷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好的,我知道了。”
温溢宁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继续认真地背起了台词。“对了,溢宁,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温情心发生的事情?”
经纪人不想让温溢宁这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拉着她聊起了天。毕竟拍戏的周期很长,如果每天温溢宁的精神都这样紧绷,那么她很快就会熬不住。“温情心?”
温溢宁总算提起了些兴趣,抬头看向经纪人问道,“温情心怎么了?”
“原来你这些日子都没有看新闻,温情心在一处私人别墅被打成重伤,过路人把她送到医院,暴露了不少细节,说温情心是做了哪个大款的情妇,所以才被正室打成这样,现在报道上说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的,可温情心一直没有出面澄清,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经纪人将自己了解到的倒豆子似的讲给温溢宁听。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三分,温溢宁心中觉得无比解气。记者们稍微有点公德心,去温情心被救起的地方查一查,就知道那是温家的别墅了,可既然记者们愿意这样胡乱报道,她也乐见其成。“她是活该,自己做的孽,就让她自己咽下这苦果吧。”
温溢宁的笑容里掺杂了些许不明的意味,经纪人只当她是还介意温情心对她使的阴谋诡计,于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害怕温溢宁想起不愉快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