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的一个集团大公子总裁,那个天之骄子的他居然还会做饭。厨房是完全开放式的,薛铮的一举一动她都能尽数看的清清楚楚。他的高大的身上围着围裙,看起来毫无违和感,骨节分明的手指头压在新鲜的鱼肉上,锋利的菜刀飞快的切着,刀功看起来十分不错。他做饭的样子很认真,侧颜也让人非常的赏心悦目。温溢宁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假装翻着茶几上的时装周杂志,视线不自觉地就凝注在了他忙进忙出的身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很快就摆在了高端霸气上档次的餐台上,一直到薛铮摘了围裙看向温溢宁,她才猛然的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她心虚地将杂志遮在自己眼前,调整了一下尴尬的神态,装作刚看见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快就做好了?”
上前,她随手将时装周杂志放在餐台上,坐上了高脚椅子。薛铮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她随手放下的杂志,轻轻嗤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非凡的技能,可以如此的忘我的倒着看杂志。”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的又重又清晰。温溢宁赶紧扫了一眼杂志,脸颊瞬间腾的就红了起来。杂志竟然是反着的。给薛铮摆好碗筷,她尴尬地坐下,拿起筷子,红着脸笑着对他说,“你不懂,这样看杂志很有挑战性,而我就最喜欢做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他抽出餐巾纸擦了擦手,看着尴尬的温溢宁说到,“看来你这只死鸭子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辩解的挺好!”
他坐在她的对面,盯着她的脸,点了点菜说道,“尝尝味道吧,看看它们是不是和我一样美味!”
“嘁,自恋狂!”
温溢宁嘁了一声,随手就夹起了一片水煮鱼片放进自己嘴里。麻辣香味顿时充满了口腔,又嫩又滑的鱼片,入口即化,令人回味无穷。她看着餐台上一半清淡一半麻辣的菜色,心微动,想感动却又不敢擅自感动。她多么想亲口问一问他,这些菜他是不是专门为自己单做的。可是她却不敢去问,了抿嘴,余光扫过杂志,问他,“你怎么也喜欢看巴黎的时装周杂志专款?”
薛铮眸光幽暗,闪了几闪,他的眼光从桌上的川菜移开,看向了她手边的杂志。点了点头道,“集团有一部分产业都是以时装设计为主。当今世界有四大时装秀。而最棒的是巴黎时装周,是每一个服装设计产业的指南针。”
“法国时装一直走在世界潮流的前线,法国巴黎也因此被誉为‘服装中心的中心’,而巴黎时装周的特点就是两个字——奢华。可以说,法国巴黎,去时装设计界人人都无限向往的天堂了。”
温溢宁顿下手中的筷子一丝不苟地听着他滔滔不绝地为她讲述有关时装周的介绍,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特别让人着迷。即使现在他不再是薛氏集团的总裁了,但是他依然能够随随便便就说出有关服装设计的许多了解,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能是薛氏集团的继承人,为什么薛父会放下高贵的尊严屈尊来请求他回去。因为他真的很出彩用心,对集团的业务很上心。薛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专业的知识,往嘴里塞了几口菜,把温溢宁手边的巴黎时装周杂志专刊,认真的翻了翻,找到其中的一页,指给她看。这张杂志上印刷着一个衣着浮夸奢华的金发女郎,摆出模特特有的造型。“这期是今年的春展,巴黎时装周作为四个时装周中的压轴演出,由我们集团Barbie一手打造设计的独款Chane也参与了显示。其中模特手中的限量版LV也是我们集团设计制作的。”
说道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看向温溢宁的目光,更是柔和了几分,“终有一天你也可以穿着由ec集团打造的品牌,走上巴黎时装周的舞台,走上世界的舞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会有极少数的人,是凌驾在普通游戏规则之外的存在。”
薛铮端起茶杯,优雅的泯了一口。嫩绿嫩绿的新茶根根分明,立在水中,浮浮沉沉。宛若每个人的人生,苦中发涩,却回味无穷,香醇弥久。温溢宁不知如何回应,嘴唇翕动了片刻,最后却也只是抿了下唇角,并没有说话。听到他听到自己的那刻,心里说不暖,那自然是骗鬼的。可理智这东西,总是告诉你,不可能。早就听说过一句话,在这个缤纷嘈杂的世界上存在着百分之一的人处在我们看不见的食物链顶端。自从跟薛铮在一起之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刷新自己的三观。这句道听途说来的俗话可不可信她自己也不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没有钱注定是要被挨打的。比如自己现在和薛铮的畸形关系,以及她自己被动的可悲处境。游戏规则是他定的,想结束,除非他玩够了,只有他才有权利喊停。薛铮对于自己而言就是那个凌驾在普通游戏规则之外的特殊存在者。思绪翩飞,温溢宁捏紧筷子,目光迅速扫过放在她这一侧的那些川菜,沉沉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往嘴里扒拉了几口米饭,她正打算伸出筷子去夹菜,突然意识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他不是一向都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老传统规矩吗?而自己和他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寝语了,而现在又正在食言。温溢宁偷偷地抬眸,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对面的这个令她心驰神往却又远而不可及的酷帅男人。他还在聚精会神地盯着餐台上那本杂志看的十分入迷,神情认真,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的点了点杂志上的一款长裙,他倏地抬眸看向来温溢宁。两人的目光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间猛然相撞,她心房狠狠地颤了一下,眼神心虚地跟着躲闪了几下,赶紧不自觉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