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溢宁瞪着眼睛悄悄地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她确定,他睡着了。她不由得失笑,真没想到,精致的他还要这种俗人的毛病。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在他身边,只要能够看得见他,就算自己有天大的委屈便也不觉得委屈,就算是有再多想要离开他的理由,也变得犹豫起来。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也懒得去想。她只想贪恋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刻心安。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温溢宁的困意再次袭来,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动了动自己的两腮边的碎发,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温柔一吻。那种感觉很模糊,很模糊,就像是一个梦境一样不真实。等到温溢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太阳早就高高悬挂在空中了。偌大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伸出手去触摸薛铮躺过的地方冰凉一片,他应该早就起床了吧。该死,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该了断的事情都还没有说出口,这家伙不会又失踪了吧。温溢宁起身,抬步来到了楼下。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她特地竖起耳朵听了听声音,静悄悄的,薛铮果然不在。心里不由的又一阵失落和后悔。她出了门,心里面想道,这回又让薛铮这家伙跑掉了,我一定要再找到他,和他结束这场不规则的游戏。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温溢宁远远地就看见薛铮穿着一身运动衣,手里好像提着早餐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不由得自己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往反方向走,还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很快,薛铮就走到了自己的跟前,温溢宁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了声,“早安。”
他只是象征性地嗯了一声,就将手里的早餐递给了温溢宁,“酬谢餐。”
她十分郁闷,但还是接了过来,冷冷地说了声,“谢了。”
正打算提着这所谓的酬谢餐离开,他却又忽然道,“一起吃早餐。”
温溢宁的心里情不自禁、地泛起了高兴,可转而又有些不安和难过地说道,“不用了,其实我是有话想跟你说。”
温溢宁深呼吸了一下算是给自己长长勇气吧,然后看着薛铮的眼睛决绝的说,“薛铮,我们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吧,我真的不想被介入你们豪门的那些错综复杂的纷争之中,既然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你就应该好好的爱护她,忠诚与她,不要再做一些违背道德伦常的事情。”
“你的未婚妻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她不仅出身高贵,就就连人也长得好看。而你又是那么的优秀,你本来可以是薛氏集团高高在上的总裁,可是现在却因为我和你父亲闹僵,我不值得的,就算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温溢宁的心中泪海翻涌,折磨人的疼痛感像是野草一般在心尖上疯狂而肆虐的成长。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见到了,却也更加的清楚的明白,他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长痛不如短痛。“温溢宁,只要是我薛铮看上的东西,就没有是我得不到!所以,我劝你听话点,少受点苦。”
薛铮似乎一瞬间就失去了耐心,他兀自迈开大长腿就往台阶上走去。温溢宁皱眉,看着他倨傲的背影,双脚却先脑子一步,本能的跟着他往别墅里边走。快上台阶的时候温溢宁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薛铮,你这么做能对的起你的未婚妻吗?就算你不肯放过我,那你的父亲,你的未婚妻能容的下我吗?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过这种夹板求生的生活,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我只想本分老实地做一个靠自己吃饭的小演员,你这棵大树对我来说,我真的攀附不起!”
“薛铮,你能明白吗?我不能做你一辈子的青妇,我总有老去的那一天,也有做不动工作的那一天,你是个有未婚夫的男人,我并不甘心做你一辈子的青妇,我想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想拥有自己想要的爱情,总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自己的宝宝,我……”薛铮打开房门,斜着眼睛瞥了温溢宁一眼,“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能左右你是否留在我身边的人。只有我自己。我想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了。”
“温溢宁,你现在知道我这棵大树你攀附不起吗?当初我可是没有逼着你和我签协议,你当初投奔我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考虑到这些呢?而作为现在的你来说,你这么做算不算是过河拆桥呢?”
他犀利的看向自己,一句话便让自己无话可说。“温溢宁,你真的太贪婪,当初你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跟我合作的时候,自己就该明白,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
“你记住,你现在所有拥有的一切,包括你你这条命都是我给你的,你应该知足。”
薛铮说着把自己的早餐推到了温溢宁的面前,示意她去喂他。他字字珠玑,令温溢宁的心里顿时冰凉一片。自己哪里是贪婪,自己不过是因为爱上了他,可又碍于他尊贵的身份,所以爱而不得,所以过得太过于煎熬,所以才想快点逃离。明明天天跟他温存,明明越陷越深,可他却不能属于自己,不仅如此,自己还要承受良心的谴责,时刻谨记他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双重折磨,自己又该如何去承受。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因为在他的眼里,我们始终都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交易关系。温溢宁用筷子夹起水煎包喂到他的嘴边,突然自己就很想对着他谄媚的笑,做个合格的青妇。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就连勉强的笑都难以牵起。温溢宁面无表情的喂他吃饭,再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吃过早饭,薛铮上楼拿了一个文件袋,丢给温溢宁,面无表情的说,“这套房子是赏给你的,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