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非常淡定的看着他,“你想怎么吹枕边风?”
池迟毫不犹豫得回答,“例如我妈妈跟我说,我爹坟头草比我高了什么的,我也不是没有信过。”
池念,“……”你们吵架,不用拉上我的!很明显的躺枪,也是……心累。池念拿着池迟的睡裤走上前几步递过去,“光着屁股,真难看,赶紧穿上。”
“妈妈。”
池迟接过睡裤,一本正经的看着池念,“自从你跟爸爸在一起后,你就不爱我了。”
这莫名其妙的指控,也让人哭笑不得,池念双臂环胸,挑眉看着池迟,“哦~说说看,我也想知道我哪里不爱你了?我一直觉得我挺爱你的啊!”
池迟一边穿睡裤,一边说,“你都不无条件的信任我了。你跟爸爸都是商量也办事情的,但是你们都不告诉我。还有,爸爸说你打算给我生妹妹呢,妈妈,我觉得你们现在还是别生了,多爱我几年,再给我考虑妹妹吧!”
池念斜睨了楚稷一眼,楚稷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儿子戏精上身,我无能为力。”
池念:“……”她弯下身,在池迟屁股上拍了下,“快睡觉,你就算现在想要妹妹,也没谱,小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
“哦!”
……深夜,濮阳家。濮阳临吃完晚饭,跟濮阳复回到房间,濮阳临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伤口,想起下午温柔跟自己擦药的池迟妈妈,问跟在身后的濮阳复。“爹地,池迟妈妈,你认识她吗?”
濮阳复站在衣柜前,给儿子找衣服,闻言,扭过头来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儿子。濮阳临目光专注又认真,还带着几分好奇,扑朔迷离的看着濮阳复。濮阳复微微转身,双手搭在儿子的身上,温软的笑了起来,“临临,你对她感兴趣?”
濮阳临目光闪烁,垂下眼眸,“爹地,今天跟池迟打架,其实是他在帮我减压的一种方式。所以我们在老师面前才什么都没说的,池迟妈妈跟其他的家长不一样。我之前跟别人打架,别人的家长来,都是指着我骂的,不论对错。直到你出现,他们才会收敛那股恶心的权势,因为你比他们更有权有势。可是池迟妈妈不一样,她……很温柔。而且我很喜欢她。”
想起跟自己擦药的时候,池迟妈妈说的那番话,濮阳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温暖不已。说他这么帅气的脸被打成这样,不帅了多可惜。他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脸,但是现在……他似乎不想让池念失望。濮阳复微不可查的叹息,“你喜欢池迟妈妈,也喜欢池迟吧!”
濮阳临不想骗自己的父亲,视线跟濮阳复对视几秒,点头,“爹地,我喜欢。”
濮阳复伸长手臂,抱住他,“临临,可是怎么办呢?我们是政敌呢。”
濮阳临浑身一震,小小的身体在濮阳复怀中微微一抖,“政敌?爹地,你们是敌人吗?是这种意思吗?”
濮阳复点头。虽不忍看到自己儿子失望的脸,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提前说清楚的,就算他还小,但是也必须明白。家族对立,不管彼此怎么欣赏,是敌人,就是敌人。濮阳临声音里,满满的失望,“爹地,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跟池迟交朋友,也不能亲近池迟?”
“不是,爹地的意思是,如果你决定跟池迟交朋友,那么你会很辛苦,而且你该问问池迟,他跟你,作为对立面的人的儿子,愿不愿意跟你做朋友?他的妈妈,会不会允许,池迟成为你的朋友。爹地的意思是,权力之争,必有王者,你和敌人做朋友,一定要扛着来自社会的舆论和家族的指责。爹地不希望你那么辛苦,相对的,如果你不怕,爹地也不会干涉你,交朋友,本来就是你的自由。爹地不干涉,也不帮你做决定,你只需要考虑值不值,愿不愿。给我一个答案,我知道,那就好。”
濮阳复说了许许多多,一长串。濮阳临只听出了一个意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爹地永远站在你身后。濮阳临把小脸埋在濮阳复的肩颈中,“爹地,我很庆幸,我能成为你的儿子,很幸福。”
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听到儿子如此窝心的话,濮阳复摸摸他的脑袋,“应该的,儿子。”
“咚咚咚……”“大少爷,家主让你去书房找他。”
父子两人正温情弥漫,管家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传进来。“爹地。”
濮阳临抓紧濮阳复的衣襟,“爷爷找你干嘛?”
濮阳临问过濮阳复很多次,那么多年对他们不闻不问的爷爷,为什么突然要求他们回A国。而且爹地的工作也受到了调动。爷爷对他们并没有多少热情,有的,只有感觉公事公办的利用,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他讨厌爷爷对爹地的指手画脚。爷爷没出现的时候,他们明明很好,可是爷爷出现后,每一天,他都感觉到压抑。濮阳复摸摸他的脑袋,“应该没事,去问问情况,早点洗澡睡觉,我一会儿就回来,嗯?”
濮阳临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好吧!”
书房,濮阳复刚走进去,老爷子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着他,“听说,临临又闯祸了?”
濮阳复垂眸,情绪不明的眼底,看不清楚表情,他对着老爷子说,“小孩子闯祸,这是天性,爸。”
濮阳傲沉凝了片刻,开口说道!“如果他再不服管教,我只有把他送到米国去了。”
濮阳复瞳孔微微一缩,倏然抬起头来,“爸。不可。”
“有何不可?”
老爷子轻哼一声,“你的儿子,母不详,长得也不像你,我看着就不喜欢。”
“爸,这话。我不希望听到你在临临面前说,维持着你长辈该有的姿态,还有,不管您承认不承认,临临是我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验100次DNA也没所谓,是我儿子,依然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