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没有看到的是,爷爷傅和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苏雯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推门奔进来,直直朝着那个她所熟悉的气息扑去,将傅谨言紧紧的搂在怀里。“谨言哥哥,谨言哥哥,你吓死我了,你真的要把雯雯吓死了,雯雯不怕自己受伤,我怕的是你啊……”苏雯大哭,傅谨言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傅和光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傅如雪看到这样的情况脸色已经苍白起来,支支吾吾开口:“爸,爸爸,雯雯她只是太担心谨言了,爸您……”“你跟我出来。”
傅和光冲着傅如雪淡淡说了这一句,抬脚出门。走进一间并没有任何人的房间里,傅和光停下脚步淡淡开口:“我听说谨言带走了林小姐的母亲。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傅如雪的脸色再次白起来:“我、我知道,听说是因为林小姐的母亲心脏病发作,谨言、谨言是带着林小姐的母亲到国外治疗去了。当然,我也有听到消息,林小姐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爸,您该不会怀疑那是我做的吧?谨言将那个贱人藏得那么严,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傅如雪有些害怕,不知道她父亲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是莫名的感到心惊胆战,要知道她父亲的脸色实在是太冰冷可怕了。“这件事情不许和任何人透露出去,包括谨言,也不要问我为什么。”
傅和光的手紧紧捏着拐杖,紧抿的唇说完这番话便再也没有开口,冰冷的目光凝视着远方,傅如雪觉得这样的目光似曾相识。对了,是在得知她大哥大嫂去世的时候她看到过,但并没有这么冰冷,她也在父亲得知她介入别人的家室的时候看到过,那个时候的目光和现在格外相似。她太了解她的父亲了,可终究什么都没敢问下去,只是默默地点头应声。……傅谨言站在病房里任由着苏雯抱着他哭泣,许久反应过来将面前的苏雯推开,大步朝着门外走。他要去看林曼歌,要去看他最新心爱的女人!隔着玻璃他依旧看到那个女人静静地躺在那里,房间里的光线很弱,她有些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轮廓,那是一张消瘦极了的轮廓,只是一眼,早已经让他的胸腔内疼的呼吸不过来。那只黑手,他绝对绝对不能放过!如果被他抓住,他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谨言。”
傅如雪站在傅谨言身边,低声道:“你随我来,姑姑有事想告诉你。”
傅如雪的面色凝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傅谨言抬脚快步跟上,没有半点犹豫。走到无人处,傅谨言低声询问:“姑姑,有什么事吗?”
傅如雪扫视了一眼四周:“谨言,我觉得老爷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这句话无疑像是一记重锤,猛地击在他的胸口,隐约中他也觉得爷爷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什么事?”
傅如雪沉思片刻继续开口:“我依稀记得很久以前我们家是有仇家的,老爷子曾经为这件事情茶不思饭不想过,到最后你奶奶、你的父母,甚至你二叔家的婶婶都出事了,那之后老爷子消失了好久,再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当时我觉得老爷子一定是解决了这个大题,可现在想想,或许这个大题还没有解决。这么多年了,我们傅氏垄断了A市除了霍家的媒体的所有商业链,甚至将目标延伸至国外,老爷子在国外那么多年,其实也一直扩展着傅氏,按照道理就算是有新的对手也不敢怎么样,可现在发生的事情再联系到当年……我觉得手段很熟悉。”
姑姑那个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可现在经姑姑这么提醒,他的确又换了一种想法。如果对手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爷爷的呢?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手到底是谁,或许也只有老爷子清楚。可老爷子不说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问出来的,即便是他疼爱的长孙他,也不能幸免。傅谨言深深呼吸一口气,内心逐渐平静了一些,既然对方的身份爷爷知道,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姑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傅谨言看向傅如雪,记忆中姑姑就算待他再怎么好,但在林曼歌的事情上,从来都不讲情面,她是恨林曼歌入骨的其中一个。“对方的目的是让我们家破人亡,我怕苏雯还会有危险,也希望我们家早点除了这个祸患。否则敌在暗我在明,又那么狡猾,我们或许会一辈子都活在心惊胆战当中。”
是啊,他也怕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出事,哪怕一丝一毫,也会牵动他整个神经。“我知道了。”
傅谨言淡淡应声大步走出去,整个人已经比之前更具有战斗力了。他最应该查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爷爷才对。“傅总。”
钊嘉禾站在不远处冲着傅谨言开口:“霍氏负责人霍子墨在医院大厅,闹着要见您。您看……”“让他上来吧。”
霍子墨在这之前的一个月里应该和林曼歌有联系过,而他因为自身原因根本没有联系过林曼歌,他只希望能从霍子墨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霍子墨被电梯口挡住的保镖放进去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冲进去。电梯直达VIP楼层,霍子墨远远地就看见傅谨言双手插兜,一副冷冰冰若无其事的模样站在那里,霍子墨的怒气立马上头。“傅谨言!你这个败类!”
霍子墨已经一拳挥了过去,这一拳重重击在傅谨言的脸颊上,对方却一言不发。“都是你害的!一个多月前她因为你们傅家人被割伤动脉,现在呢!现在居然出了车祸,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不相信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难道都是巧合?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吗?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凭什么给你一个解释?那是我的女人。”
傅谨言冷声质问,磅礴冰冷的气势压下去,霍子墨也不甘示弱:“凭什么?她也是我的朋友,而且,你有承认过她是你的女人吗?从来都没有吧,你的女人是那位才对!”
霍子墨伸手指着的,是站在一边摸索着向他们走来的苏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