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当拉着槐花回了中院西厢房，也就是秦淮茹住的地方后，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小姨？”
小当一脸诧异，“你怎么来了？”
是的，来人正是秦京茹。 “嗯，我来了。”
秦京茹点点头道，“我打算暂时来这借住一段时间，以后我就住这儿了。”
“啊？”
小当愣了愣，然后皱眉道，“怎么，小姨夫又把你赶出来了？”
“什么赶出来的，我自己走的！”
秦京茹一边铺床单一边道，“我跟你姨夫，不，我跟许大茂闹翻了，准备跟他离婚。 反正从现在起，我就住这了，再也不回去住了！”
“哎哎哎。”
贾张氏板着个脸走过来道，“秦京茹，有你这样的吗？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住？没这样的！”
“我怎么了？”
秦京茹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这我姐家，我过来暂住一段时间怎么了？”
“你！”
贾张氏一皱眉，就要开口骂人。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秦淮茹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于是强行压着火对秦京茹道：“行，我说不过你，要跟你姐说吧，她让你在这住，我就没意见。”
秦京茹一撇嘴，扭头对着秦淮茹道：“姐，我要跟许大茂离婚了，暂时来你这住几天啊！”
结果秦淮茹压根不回话，也不理会秦京茹，自顾自的拿盆舀米。 秦京茹一皱眉，几步走过去道：“姐，你干嘛呢？”
秦淮茹还是一声不吭，慢慢舀米。 秦京茹愣了愣，扭头看着小当：“她干嘛呢这？”
小当叹口气道：“做饭呗。”
“做饭？”
秦京茹睁大眼睛。 很快，秦京茹扭过头，看着依旧慢条斯理舀米淘米的秦淮茹：“姐，你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傻柱都跟娄晓娥跑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做饭啊？”
秦淮茹还是面无表情的淘米，根本就不回话不表态。 看到秦淮茹这副模样，秦京茹一皱眉，刚要继续催促，没想到一大爷突然走了过来。 “老嫂子，在呢？”
壹大爷走过来道，“我听说……” 说到这，壹大爷突然闭嘴，因为看到了旁边的秦淮茹。 看到秦淮茹面无表情的样子后，壹大爷顿了顿，放低声音对贾张氏道：“我听说，娄晓娥回来了？还带了个儿子？傻柱的？”
贾张氏先看了看秦淮茹，然后才叹口气，对壹大爷点点头。 壹大爷皱了皱眉：“怎么我刚回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真是添乱啊。”
“谁说不是啊。”
贾张氏叹口气。 紧接着，贾张氏问壹大爷：“对了，一大妈怎么样了，在医院？”
“挺好的。”
壹大爷微微一笑，“医生说，手术挺成功的，不过得住院修养一段日子。”
说到这，壹大爷叹口气：“幸亏手术做的早，医生说了，如果再晚一阵，可能命就没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
贾张氏点点头。 “就是太贵了。”
壹大爷摇摇头，叹口气。 “这次的手术用了很多进口器材跟进口药，花了很多钱。 就我存的那点钱，根本不够，都是人家志强跟佳佳垫付的医疗费，要不然，这手术也做不成。”
贾张氏一听，下意识瞅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槐花，这才对壹大爷勉强干笑道：“壹大妈是看着佳佳长大的，现在佳佳回来了，志强又那么出席，这点钱，想必人家不会在意。”
“那也不行。”
壹大爷摇摇头道，“一码归一码，钱，总是要还的。”
说到这，壹大爷吸了口气：“算了，不说我了。”
紧接着，壹大爷看着秦京茹道：“你怎么回事儿，又跑这来干嘛？许大茂又打你了？又赶你出来了？”
秦京茹道：“壹大爷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跟你说呢。我要跟许大茂离婚，不跟他过了！”
壹大爷一皱眉：“嘿呦，秦京茹，这节骨眼上，你就别添乱了！”
“哎！壹大爷！”
秦京茹道，“我这怎么叫添乱呢？我是彻底醒悟了，觉悟了！”
紧接着，秦京茹右手指着屋外道：“哎你说，许大茂这人啊，以前总埋怨我生不出孩子，搞的大家都以为我有问题。 现在好了，娄晓娥带着她跟傻柱生的儿子一回来，大家都明白了，是他许大茂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我看啊，许大茂他就是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干太多了，所以他才生不出孩子！”
“你胡咧咧什么啊？”
贾张氏突然道，“瞎嚷嚷，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的。”
秦京茹一愣，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壹大爷。 这才想起来，壹大爷到现在都没个孩子。 想到这里，秦京茹连忙赔笑：“壹大爷，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行了行了。”
壹大爷摆摆手，“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你离婚的事儿再大，有你姐的事儿大吗？”
秦京茹一愣，连忙一扭头，正好看到秦淮茹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看到这一幕，秦京茹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说啥好，只能重新闭嘴。 扭过头后，秦京茹扁扁嘴，轻声道：“我姐的事儿重要，我的事儿就不是事儿了吗？”
贾张氏冷冷一笑，然后对秦京茹道：“秦京茹，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脑子？ 你跟许大茂的那点事儿，那叫什么事儿？能有你姐跟傻柱的事儿重要么？ 你姐要是跟傻柱真离了，别的不提，人傻柱那房子，可就都得给人腾出来了。 到时候，棒梗也好，小当也罢，还有槐花，他们都要搬过来住，一大堆人挤在这，你还哪有地儿暂住啊。”
“哎呦！”
秦京茹一惊，“对啊，还有这事儿啊，你看我，气糊涂了。”
紧接着，秦京茹扭头对秦淮茹道：“姐，对不住啊，那个，那什么，反正我表个态，我肯定站你这头，你放心好了！”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
壹大爷道，“你别再添乱，就是帮你姐了。”
说到这，壹大爷扭头看了看依旧还在默默掉泪的秦淮茹，眉头一皱道：“秦淮茹啊，也别哭了，情况未必那么糟糕，反正啊，先稳住，不变应万变，回头见招拆招就是，不能提前自乱阵脚。”
贾张氏连忙对秦淮茹道：“对对对，壹大爷说的对，这种时候要沉住气，不能自乱阵脚。”
秦淮茹这才擦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对壹大爷道：“谢谢壹大爷，我知道了。”
壹大爷脸色严肃的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的，啊，别乱！”
说完，壹大爷点点头，双手背后，默默的离开了房间。 而与此同时，在三大爷的家里，三大爷，三大妈，于莉跟闫解成四个人，也都围在餐桌前，嗑着瓜子喝着茶，一起优哉游哉的讨论娄晓娥带儿子回来的事儿。 “哎呦喂，我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于莉抓着一把瓜子道，“傻柱竟然能跟娄晓娥有个孩子，这简直，简直太意外了。”
说到这，于莉对着闫解成一摆手：“我跟你说啊，刚开始我还不信，毕竟这事儿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当我看到傻柱对那个何，何什么来着？”
“何晓。”
三大爷忍不住提醒。 “对对对，何晓！”
于莉连忙点头。 “当我看到傻柱对何晓那态度啊，我就开始嘀咕了。 后来，贰大爷又那么一说，说那个叫何晓的孩子啊，长得跟傻柱小时候一模一样，活脱脱傻柱小时候的样子。 我一听贰大爷那话啊，我真的就完全相信了，知道这准没跑了，铁定是傻柱的儿子。”
“确实没错。”
三大妈道，“我当时也在，我可以确定，何晓那孩子啊，长得跟傻柱小时候一模一样，真的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傻柱的儿子。”
闫解成点点头道：“你们都这么说，那应该是真的了。话说，我是跟傻柱一块儿长大的，我要是在场见了那孩子的话，我应该也能马上认出来。”
叁大爷在旁边呵呵一笑：“其实啊，何晓像不像傻柱不重要，娄晓娥带儿子登门认亲这个事儿，也不重要，关键是傻柱的态度，这很重要。”
说到这，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了，叁大爷才继续道：“你们说啊，傻柱这都多少年了，也没个自己的亲儿子，现在终于有了亲儿子，你们觉得，傻柱会不会跟秦淮茹离婚啊？”
“这可不好说。”
三大妈道，“按照傻柱的性子，应该不能，但这儿子是亲的，万一娄晓娥要是拿傻柱的亲儿子逼他，这就真不好说了。”
三大爷呵呵一笑：“傻柱要是不跟秦淮茹离婚，那自然是一切照旧，这何晓啊，顶多算是傻柱的一个私生子，可要是傻柱跟秦淮茹离婚了，嘿嘿，这里面的账啊，可就有的算了。”
“怎么个算法？”
于莉问。 三大爷笑道：“你看啊，傻柱要是真跟秦淮茹离婚，那秦淮茹的损失，得有多大你们说？”
三大妈想了想道：“要是傻柱跟秦淮茹真的离了，那小当跟槐花的房子，棒梗的房子，还有后院原来属于聋老太太，现在给傻柱跟秦淮茹住的那套房子，都没秦淮茹一家的份儿了。”
三大爷一歪头：“嘿呦，何止是房子那么简单，最关键的，还是第二笔账！”
“第二笔？”
三大妈问，“什么账？”
三大爷道：“那能是什么，当然是傻柱的收入啊！”
说完，叁大爷道：“你看啊，傻柱在轧钢厂的工资先不算，只说他在食为天的工资，那一个月就是两千五百块啊！”
“多少？”
于莉瞪大眼珠，“两千五？一个月？”
“可不嘛。”
叁大爷笑眯眯的道，“这是我听西跨院曹佳佳说的，错不了。”
“不对吧？”
闫解成道，“我怎听说，傻柱在食为天干大厨，还得教徒弟，然后一个月总共才一千块啊？”
“嘿。”
叁大爷一扭头，面带嘲色的道，“那还能是啥，当然是内外两个数，一千块是能对外说的，是要上缴给秦淮茹的，剩下那一千五，自然是傻柱的私房钱呗。”
闫解成点点头：“傻柱这心眼子可够多的，私房钱竟然藏这么多。”
叁大爷道：“你们看，傻柱过去抛开那一千五的私房钱，他每个月在食为天的工资，加上轧钢厂的工资，每个月也有个一千三了，也不少了。 这一旦他跟秦淮茹离了婚，秦淮茹抽冷子一下少这么多钱，那生活不得立刻回到……” “解放前？”
三大妈接话。 三大爷一拍巴掌：“没错儿！”
紧接着，三大爷再次道：“你们想啊，小当跟槐花都还没工作，自然也没收入，都是吃着家里的。 棒梗呢，现在谈了个对象，自己钱还不够花呢，别想着让他拿钱贴补家里了。 所以要是没了傻柱的收入，就等于是秦淮茹一个人的工资，养着她自己加小当槐花，还有贾张氏，总共四口人，这压力得多大？”
“是够大的。”
于莉点点头，“一想起来我就头大！”
三大爷道：“你要再继续往下想，那更不得了了。娄晓娥跟她儿子穿的那身行头，你们看到没？”
“看到了！”
于莉道，“香港的港姐，洋气！”
“那是真有钱！”
三大爷摇摇头，“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
三大妈道：“你爸说的对！好家伙，你们是不知道啊，人家娄晓娥她爸啊，解放前那是大资本家，特有钱的那种。 就你跟傻柱待的那轧钢厂，那原本都是人家娄晓娥她爸的，后来变成国营的之后，才变成大股东，依旧有轧钢厂的股份。”
“我怎么不知道啊。”
闫解成道，“就咱们家老二，当年可是跟着贰大爷一起，抄过他们家呢！”
于莉皱眉道：“娄晓娥有钱，就可以出钱给傻柱开饭馆，傻柱自然就不用在食为天干了，能当老板，谁乐意单纯当厨子啊。 傻柱一走，他跟曹志强肯定就要闹掰了，那傻柱在食为天替曹志强教的那些徒弟……” 说到这，于莉突然问三大爷：“爸，您之前说，曹志强回来了，就在西跨院呢，对吧？”
“对啊，怎么了？”
三大爷道。 于莉突然站起来道：“当然是赶紧给曹志强通风报信去啊，让他好早点有个准备，别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样的话，曹志强肯定能念我们的好，到时候就算不肯借钱给我们，借我们一两个厨师也行啊。 只要有了好厨子，饭菜品质上去了，我们的饭馆也就活了！”
说到这，于莉看着闫解成道：“闫解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起来跟我走，去找曹志强啊！ 别人的账关我们什么事儿，关键是算咱们自己的账！”
说完，于莉不再等闫解成，当先走出房间。 “儿媳妇这话有道理，操心别人的不如操心自己的。”
三大爷笑呵呵的道，“闫解成，去吧，找曹志强，好好说话，兴许里面就有大甜头等着。”
“唉！”
闫解成抓了一把瓜子站起来，“我这就去，媳妇，等等我。”
吆喝了一声后，闫解成也跟着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