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泉抓着门锁的动作一顿。“哥,你别忘了,她是杜家的人!”
顾清声嘶力竭地叫着,上前一把扯住顾泉:“我们阻止不了晏氏,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放这个女人回去,杜家也会对付我们的!”
顾清话虽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最在意的并不是杜家会如何,而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毁了杜聆微!是这个贱人害自己落魄成现在这样,哪怕她只是一时得了晏少的宠,又怎么能让她好过?决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顾泉有些空洞的眼神,在听了顾清的话之后,慢慢的聚焦起来。顾清说的没错。不管这女人和晏明深有没有关系,她和杜家有联系是肯定的。杜家是南都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杜家早年是黑道起家,万一这女人回去之后要报复……他脸上因为计划失败而惊惧慌乱的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污秽而病态的笑。“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他走到聆微身前,冰凉的手指抬起她染血的下巴。“如果有把柄在我手里,你就会安分的,是不是?”
顾泉狭长的眼中爆裂出慾望的血丝,狎昵地拍了拍聆微的脸。“美人儿放心,待会儿你只要乖乖的让老子爽了,这些视频是不会流出去的。”
……北郊,顾氏别墅。顾氏的装修风格一如它暴发户起家的典型模板一般,金碧辉煌,各种昂贵的家居,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而此刻,坐在大厅沙发上的顾家老板简直是如坐针毡,哆嗦地连水都端不住。他往前挪了挪身子,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对着沙发对面坐着的男人道:“您,您喝茶。”
青年男人有着一双魅惑十足的桃花眼,但他此刻的眼中全是暴躁,修长的双腿直接翘到了别人家的茶几上。“我喝个屁茶!”
他恶狠狠地瞪着眼睛:“顾老板,上次在陌巷本少爷还没看出来,你胆儿挺肥啊,晏少的人你也敢动?”
顾老板一听,肥胖的身子又是一个哆嗦。“迟先生,这个,这个一定是误会,误会。”
迟亦旸的用手指绕了绕自己飘逸的刘海,冷哼一声。之前顾泉在陌巷惹事的那次,晏明深是掉头就走人了,甩手丢给他一烂摊子,害得他跟顾家这一老一小周旋了半天。他摸不清晏明深的态度,不敢随便牵扯晏氏,陌巷又是杜家地盘儿,也不能胡来,办个事儿还得瞻前顾后的,迟大少爷那个憋屈啊就别提了!可现在看着当时人五人六的顾老板,缩着个脑袋恨不得躲到地板缝儿里,心里是各种爽快。他这厢暗爽了半天,脑袋一个激灵,猛地想起了正事,赶紧正了正神色。“误会?你别告诉我,北郊温泉公馆不是你顾家的?还是说,你儿子不叫顾泉?”
他收起腿,弯腰重重地敲了敲玻璃茶几。“赶紧给我麻溜儿点放人!动作快,说不定还能给你儿子留个全尸!”
迟亦旸说完,脑子转了转,又觉得有点不对。唔,万一晏少不想给顾泉留全尸怎么办?他这么随便乱承诺好像不太好……顾老板一听这话,腿一软,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迟先生,迟大少爷!不是我不放人啊,但那个小兔崽子…我,我管不住啊!”
迟亦旸一双桃花眼一眯:“你个老头子在耍什么花样?顾家不还抓在你自个儿手里么,快快快,打电话给温泉公馆,再磨蹭你们全家都给我滚出南都!”
五十多岁的暴发户满脑门的冷汗:“迟少爷你不知道,现在好几个大股东要撤资,我要照顾他们情绪,下周准备开股东大会撤职那个小兔崽子,结果他就跟我翻脸了……”“温泉公馆是他名下的,人手都是他的那帮狐朋狗友,我也没法儿啊……”闻言,迟亦旸脸色一变。顾泉这是急了眼了,保不齐真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那朵野玫瑰不就危险了?他霍地站起身,反手给晏明深打电话。“迟大公子,您得跟晏总说明白啊,这事儿真不是我授意的啊!”
顾老板急得脸都白了,不敢想象得罪了晏氏的后果。“切,您老爷子就自求多福吧!”
迟亦旸说完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边往外走边对着听筒着急道:“喂?晏大少,我跟你说,顾老头这边不行,怂货一个,你得多带点人手去……”“我知道了。”
晏明深冷冷得吐出四个字,不远处温泉公馆的大标牌已经落入眼底。他一脚油门下去,超跑的引擎发出急速转动的轰鸣声!温泉公馆的内已经是一片混乱,任励和顾家的两方人马正在紧张对峙,相持不下。“砰!”
伴着巨大的声响,银黑色的布加迪威龙丝毫不减速的径直闯入,将门栏撞得飞出好远,惹出游客一阵惊慌的尖叫!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响起,堪堪停在距离温泉场几十公分的地方,轮胎的剧烈摩擦地上烫出几道骇人的白印。任励的神色紧张,在看到车上出来的人时,不由一惊,又一喜,脱口而出:“晏总?”
晏明深甩手关上车门,大踏步地朝矛盾的中心走来。这边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好些黑衣保镖,晏明深旁若无人地走进,竟无一人敢去拦他,还全都停留在几分钟前的震撼中回不过神。他鹰眼利落的扫过众人。任励带来的人数量不少,但比不上早就做了准备的顾家,一时被压制住,双方僵持不下。而任励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孩儿,他看着有些眼熟,皱了皱眉。“杜聆微人呢?”
他向着任励,低沉地开口,短短几个字在凝滞的对抗中重重砸下,令人心生颤抖。任励焦急地刚想答话,身边一个小身影已经迅速向晏明深冲了过去。安琪儿此刻半张脸上的血迹依然滴落不休,原本已经有干涸趋势的伤口,因为她激烈的情绪和动作而再次绽开。“快,快去救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