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拍摄的时候，程如斯并没有同行，是楚千溪那边定的要求。“我最近有点神经衰弱，受不了刺激。”
其实她不开口，容夏也不想带程如斯过去，同样的剧情发展，结局却截然不同，正是因为是朋友，她才不能这么往人心口上扎刀。她一个人去了拍摄现场，改变了拍摄地点，这次换到了真正的草原，去了某影视城内。她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楚千溪和叶挽在一起，而旁边的工作人员又多念叨了一句。“拍个儿童牛奶广告一个‘妈妈’还不够啊，还有再请一个？”
这话说得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可容夏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径直朝两人走了过去，她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地走到了楚千溪身后，双臂伸过去挂在她肩膀上。楚千溪早猜到了是她，也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跟叶挽讲到：“这个角色的设定是都市金领，属于管理层，相对来说有一些社会阅历，看起来要成熟一些，对你来说的确有一点难度，不太好把控，我可以给你几个关键词：挑剔、效率、时间、目中无人。”
叶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眼神还是有些茫然。楚千溪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十分温柔：“现代戏最好演了，因为这些人你都能从生活中找到，以后多去餐厅之类的地方看看，在餐厅你可以观察到各式各样的人，你必须得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你才能好好地把它演出来。如果你实在没有时间去准备，那你可以试着从身边找，看谁的性格最像剧里你要饰演的角色。”
“嗯。”
叶挽坚定地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写着感激。楚千溪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把人往前一推。“去吧。”
叶挽抱着剧本对她微微鞠了一躬，又对着容夏点了点头，这才快步离去。容夏挂在楚千溪肩膀上，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哎，女神，你还真是光辉伟大啊。”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远去的叶挽身上，叶挽长相气质都不错，能够被楚千溪看重，也是因为她足够努力，也拥有足够的天赋，看她现在这副模样，谁能想得到当初在电影里她扮演的是景溪的角色。“叶挽是个可造之材，你不知道吧，她小时候是练武术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跳现代舞了，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了戏剧学院。”
容夏听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脑袋疼，一来是她现在有点怕‘现代舞’这三个字，二来，武术应该也算是体育的一类，怎么别人还能考上重点大学呢？“我现在是个愤青，对于自己文盲的事实我非常自卑，但我脾气不好，你以后别再提这茬了。”
“噗。”
楚千溪轻笑了一声，带她准备拍摄。这一次没有了‘景观车’捣乱，拍摄过程无比顺利，结束的时间比容夏预想中还要早，离开的时候正好叶挽也在群里发消息。【楚楚姐，我这边工作也结束了，导演和组里的前辈还夸我呢，但我有点羞愧，都是你教得好，如果不是你给我的指点，我恐怕做不到这么好。】楚千溪发了个大大的笑脸，也没有跟她继续商业互夸，而是说道了晚餐的事。【晚上一起吃饭吧，这附近有间私家菜馆味道特别不错，是影视城的‘盒饭龙头’。】【好的。】两人的对话在楚千溪工作室的微信群里面，之后好几个人跳出来大呼好遗憾，容夏随意地翻阅了几眼，突然跳出来一个新消息——宋煜邀请你加入群聊。这个群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她，另一个是楚千溪。“什么情况，这货又在搞什么？”
“且看看。”
宋煜那边好像挺忙的，建了群之后也没时间打字，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语气也是带着喘息和杂音。“这小女孩儿心机深着呢，当初我不在公司的时候，她直接拿着合同去敲了程如斯的办公室门，这胆子大得哟，哪里像是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唯唯诺诺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容夏自然确定宋煜不会撒谎骗她，那么这件事属实的话，倒是真的有点心机深沉了，她一个刚踏入娱乐圈的新人，大学都还没有毕业，竟然就敢去敲程如斯的门了？“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厉害？”
楚千溪放下手机，望着自己身边的容夏。“夏夏，我可能没跟你说，我其实不太反感‘坏女人’，在这个社会，尤其是娱乐圈，好人活不下来的，那些能够生存下来，表面看着憨厚老实的人，其实个个都是人精，只要她坏得有底线，我就能够接受。”
容夏也点了点头。“我比较相信程如斯的，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我还觉得她蛮厉害的，居然敢直接找程如斯，多少人看见他都是垂着脑袋绕道走，小姑娘迎难而上不错嘛哈哈哈……”她后面的声音笑得就有些虚了，第一次在她的女神面前披上了虚伪的皮。楚千溪知道她心里不舒服。“那一会儿还是我安排人送你回家吃饭吧，跟她的饭局我自己去就好了。”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