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然后她死了。”
“?”
郑荣满脸的错愕。“怎么会?”
他不相信时茵所说的是真的。“我父亲与母亲一向琴瑟和鸣,怎么会如此?”
“父亲怎会老来想要纳妾?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
郑荣本身对时茵客客气气,可触及到自己父母的关系,他只当时茵无能,所以向他父母泼脏水。时茵没料到郑荣反应这么大。季淮挡在了时茵面前,担心郑荣会做出来什么过激的事情。“是不是胡说,我们自有证据佐证,是你要求我们调查,若是不想继续,我们可以不管。”
季淮挡在时茵前侧,亦是言之凿凿的反驳。谁都不能对时茵不尊敬。他尚且对时茵客客气气,其他人又如何能对时茵不敬?他不接受。郑荣被季淮的话说回了神。“抱歉,是我情绪过于激动了。”
“只是我父亲母亲一向恩爱,我竟然不知父亲曾经有过姨娘。”
“我每月都会与家里书信往来,但是从未有人提过这件事。”
“怎么会这样?”
郑荣终归是难以置信。在他的眼中,父亲严厉,却与母亲关系尚可,别人家都是三妻四妾,但是他家,唯有母亲一人。他一直觉着,父亲只是严厉了些,其他都很好。可是现在却告诉他,在他不在家的时日里,父亲不仅有姨娘,甚至还将姨娘害死。这是他那仅仅是严苛的父亲所为吗?他有些不能接受。“我们不知道,但这或许是一个关键点。”
“你的意思是说,那姨娘有问题吗?”
郑荣不傻,稍微一想,也能明白其中的缘由。本身他找上时茵,就是因为家中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五年前父亲死去,若是按着时茵的说法,那就是姨娘死后,父亲就死了。难怪他回了家之后,家里的仆人都被母亲遣散,唯有留下她的亲信,当时他问及不在家时所发生何事,也没有人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家中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母亲却说没有,母亲也不肯搬家。仔细想来,郑荣发现。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他的母亲,似乎也难逃干系。怎么会这样?他不想接受这个答案。不该是这样的。母亲是受害者,怎么会是加害者?郑荣联想了很多,以至于脸色愈发难看。“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你也不要乱想。”
时茵仿佛是看出郑荣在胡乱思考,出声打断了他。郑荣看向时茵,冲着她作揖致谢。“我尝试打听一下。”
“谢谢您。”
若不是时茵,他甚至不知道,原来他有这么多事情,都不知情。当真是他愚昧了。“没事。”
对于郑荣还跟她道谢,时茵表示没事。“你知道了什么,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也再调查一番。”
这么交代完以后,时茵就跟季淮同郑荣告辞了。郑荣目送时茵跟季淮离开,也没有再追上去。他回去了府邸。本想着离开家去找事做。现在他只想弄清楚。可是到了母亲房门口,闻着里边的药味,他又如何都不敢上前。母亲身体不好,倘若提起那些事,等下引起了母亲的病愈发严重了,那该如何?他不想自己母亲有事。原本就是担心母亲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会受到什么影响,他才想着将那口井,一定要处理掉。“少爷,您怎么在外边站着?”
服侍郑荣母亲的贴身丫鬟一出门,就见着郑荣站在门口,她不免跟人打招呼,来都来了,那就进去坐坐。郑荣这会算是走也不是了。只得是硬着头皮进去了。“母亲。”
进去了以后,郑荣同坐在软塌上的黄鹂问安。“来坐。”
黄鹂如今老态明显,毕竟年龄上去了,加上这几年郑府一年不如一年,也就老的更快了些。郑荣落座在了旁侧。“母亲身体近来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也就那样,吊着一口气罢了。”
黄鹂咳嗽了两声,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她似乎没抱着什么生的希望。这让郑荣原本想问的话,更加问不出口。倘若问出来,导致黄鹂病情更严重,那他真是个不孝子。不能问。抱着这个念头,郑荣始终没提起当年的事,只是:“母亲,先前跟了您许久的奶娘,黄婆婆,她可还有家人?”
“你怎么忽然想着问这个?”
黄鹂不解怎么郑荣忽然问起了她的陪嫁丫鬟。两年前对方就因生病去世了。“黄婆婆为您尽心尽力,儿子想着,若是她还有家人,是否该给人一些银子。”
郑荣说话得体,听不出有什么不对。黄鹂略是迟疑,便是说:“她只有一个妹妹,如今已经成家,你大可放心。”
“她妹妹,如今可是在这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