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期待季淮接下来的表现,时茵那么看重季淮,季淮可不要让时茵失望才是。否则看好戏的就是他了。不过,他终觉得,时茵会失望。她一心所看重的人,不见得能够给她满意的答案,而反倒是他,才不会让时茵失望,只是现在的时茵,不相信罢了。吱吱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原本注意力都在时茵的身上,可是季淮靠近了以后,她着重的看了眼季淮,略是蹙眉。季淮身上的气息有所变化。“主人,你们有什么收获呀?”
她压下了心底对季淮的疑惑,反问时茵可是有什么收获。时茵对此说:“还需要等几日。”
事情究竟是怎样,她现在还看不破,不过等梨儿出现后,或许事情就会明朗起来。彼时岑默已经被时茵给打发回去了。吱吱在听了时茵的话后,又看了眼季淮,在季淮捕捉到以前,她就收回了视线。“主人,我有事想跟你说,让他回避一下呗。”
吱吱坦荡的很,很难让人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时茵对此略是皱眉头,好看的双目瞥了眼季淮,最终首肯了吱吱的提议。“你先回去房里,我等下找你。”
她还打算跟季淮说说今天的事,已经问问季淮的看法。她想要教季淮处理这些事,所以,得事无巨细的让季淮知晓。在对待季淮跟岑默两人的态度上,时茵有着本质的区别。季淮看时茵都发话了,自然不会执着要留下,只是点点头,就转身踱步离开了。吱吱立着脚尖,在确认了季淮离开后,才是示意时茵回去自己房间,再来说事。时茵不懂吱吱为何神秘如此,但她还是同意了。在回到了自己房间,时茵就示意吱吱可以说了。结果吱吱还是在查看,是否周围有其他人窥视,这使得时茵略是不满。“他不会来偷听,你有什么要说的,直说便是。”
时茵很不喜欢吱吱这样。吱吱对季淮不满,她可以理解,可是吱吱也该清楚,季淮是她的徒弟,是她所要培养的人,那么吱吱就该学会接受,而不是一直固执己见。“他今天可是发生了什么?他体内的魔气有明显的上升迹象,主人,我这般小心,是希望你知道,他留在你身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吱吱的确话里话外都是为了时茵好,可她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时茵护短,而这会季淮是她的徒弟。“我总会有法子处理好,今日没发生什么。”
时茵话音清冷又抗拒吱吱所言。但事实也是如此,她会把事情处理好,不需要吱吱来多虑。吱吱没想到时茵不论季淮发生了什么变故,都还是想把季淮留在身边。她这么说本意是希望时茵明白,季淮就是个不确定因素,指不定如何,就会给时茵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不过是区区半妖,时茵想要徒弟,那不是很多人都上赶着凑近吗?为什么偏偏要是季淮?吱吱不理解。且若是真如同时茵所言,今天没发生什么,那季淮的情绪波动是事实,那这就更恐怖了啊。时茵到底是怎么想的?时茵能够感觉得出来吱吱的不理解,可是不理解就不理解,她不打算解释。她的事情,本也不需要向吱吱解释。“你只需要抑制他体内的魔气,慢慢净化,而我也会给你补偿,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至于其他,你不需要管。”
时茵话语里透着不高兴,这已经是再直白不过的话了。“主人。”
吱吱被时茵给说了,有些委屈。可是对上时茵那双眸子,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了。“我知道了。”
她委屈的低下了头。她嫉妒季淮能被时茵那么特殊对待,明明是个麻烦,为什么时茵那么对他那么好?她想不明白。“恩。”
“没什么事就去休息吧,今天不需要做什么。”
“好。”
.跟吱吱分开了以后,时茵就去找季淮了。季淮在房间里乖乖的等着时茵,在看到时茵过来后,他唤了声时茵:“师父。”
“坐呀,站着做什么?”
时茵看季淮站在桌前,也不坐下,出口让他坐下。“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觉得是梨儿做的。”
季淮以为时茵是问关于是否是梨儿所为这件事。“那你想过,梨儿为什么会那么做吗?”
“是为了云娘。”
“梨儿是被妖物带走了灵魂,她如何有能力做那些事?”
“我不知道。”
季淮知道这其中还有很多不解之谜,可是他是觉得事情就是那样的。“在事情没有证据以前,切不可乱下定论,知道吗?”
时茵没有训斥季淮的意思,只是希望季淮能够不要那么武断。季淮听了后也知时茵说的在理。“知道了,师父说的是。”
季淮嗓音凉薄的说着知错,时茵觉得怪是有意思。“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可不能总是一句话不说,那是人类,跟人类相处,得亲和些。”
时茵语气温和的提醒季淮。季淮知道时茵说得对。可他不想跟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他的世界里,有时茵就好了。偏执的因子,不合时宜的跑了出来,好在季淮在时茵没有发觉的时候,就掩藏了。季淮无比的庆幸,却也意识到,他体内不安定的因子,似乎愈发的浓烈,他是害怕的,也想着要有个法子解决,可他不敢让时茵有任何察觉。“恩。”
季淮闷声的应下时茵的话,克制着心底里不该有的情绪。他总该有自知之明。也不该让时茵为他过多的忧虑。“好好休息,过几日再去春满楼一趟。”
时茵看出来季淮似乎有些许的不对,便是想着可能是累了。因着季淮掩饰的好,所以时茵并没有发现季淮体内的魔气暗涌。谁让时茵也不好太过明显的去查探季淮的情况,担心季淮有所察觉,也是如此,倒是让季淮钻了空子,只是小心翼翼的克制,就躲避掉了她的查探。当时茵离开以后,季淮就扶着桌子,面色狰狞。他心底里被克制的邪念,是对时茵所求的小心思。不管如何,他本不该对时茵起了那种心思。时茵高高在上,与他本就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