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出现在菜市场的事情一直在江洛天的脑袋里面盘旋,江洛天一直搞不清秦枭为什么要躲在背后不顾纪安歌的安危,而且还任凭鲍里斯接管自己的公司,难不成真的失去母亲觉得四大皆空了?江洛天的眼睛看着练习室中的全身镜,却觉得自己的脸仿佛是变成了秦枭的模样。他正在拉伸,木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断地站在秦枭的角度上诘问自己。可是他没有等到自己思考出一个所以然来,就被自己不断涌现出来的问题给吓了一跳,他犹如林中突然被波澜了一下的潭水惊到的鹿,想要逃脱自己不安的想法,他内心开始挣扎起来,只听见他身体发出“咔啦”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江洛天突然意识回笼,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压得太下去了,韧带有些拉伤。他吃痛地叫了一声,严言等人就紧张地凑到了他的身边,严言迫切地想要了解江洛天的伤势,他说:“江洛天,你怎么样?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江洛天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自己之前在街上看上秦枭的事情,尤其是像苏宁州那种大嘴巴的,他要是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尴尬地摇了摇头,他说:“我没事,我只是分神有些拉着韧带了,稍微有点疼,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严言的眉头都要皱起来了,离上台表演就没有几天了,江洛天的突发情况让他有点担心,要是有半点闪失在台上出什么问题,粉丝倒不是什么问题,要是落下了什么病根,江洛天的职业生涯就彻底毁在这里了。于是严言说:“你们继续练习,我带江洛天去医院看一下,都给我好好练习,不要分心,要是还有人因为分心出现什么闪失的话。你们就等着我在演唱会上当着你们粉丝的面好好数落你们吧。”
严言队里几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可惜摊上一批会闹事的粉丝祖宗,就瞬间从大灰狼掉档成小白兔了。没有什么是粉丝在官咖下面赤裸裸地数落他们更加可怕的事情了。他们忙不迭地点头表示同意,严言扫了一圈确定没事之后打横抱起江洛天就往外走。苏宁州在他们走之后小声嘀咕一句“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人gay里gay气的。”
严言火急火燎地将江洛天送往了医院,走着小道挂了急诊,江洛天在里面检查,严言就在外面守着,他觉得这个医院有点熟悉,在脑子里好好搜索了一下答案之后,最终确定这就是纪安歌住着的医院。他靠在急诊门口的墙上,想着要不要告诉江洛天这个事实,思来想去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隐瞒江洛天,正巧医生叫他把江洛天接去拍片,他就在去放射室的路上把这事告诉江洛天了。“洛天啊,纪安歌就住在这家医院里面。”
严言试探着说。“嗯。”
江洛天只回复了他这一个字。严言对此感到相当奇怪,于是他就再一次说:“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表示的吗?好歹你们现在也算是病友不是吗?”
江洛天淡淡地扫了一眼严言,继而说道:“我自然回去看她,毕竟有事要和她说。”
“哦?”
严言眉毛一扬,对此表示不可思议,想要发掘一些更加深层次的东西,他敢想敢做,直接就问,他说,“你有什么要紧事都不和我说,只和人家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江洛天白了严言一眼,但是脸上总归是有了一点笑容,他们按照程序先是去拍了片,然后回到急诊等着医生给他们一个答复。医生拿着片子仔细观摩了一阵子之后,告诉这两人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需要静养,并且询问江洛天一个人在家里是否方便,要是不方便的话还是住院比较好。江洛天正想说自己一个人也照顾的过来,但是严言就抢先一步将人安排好了,他直接让医生给江洛天在医院里住个房间。江洛天幽怨地看了一眼严言,饶是拗不过严言,只好作罢。在病房里住下,江洛天也不怎么安分,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完成,一直坐立不安,不知该怎么避开严言的目光独自前去。“你是不是要去看纪安歌啊。”
严言看着人隐忍也觉得难受,于是他忍不住把江洛天那点小心思说出来了。许是因为尴尬,江洛天沉默了挺长一段时间,身体也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是正儿八经地平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了,大概过了有五分钟之久,他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嗯”字。男人在爱情面前都是盲目的。严言终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这用在江洛天身上真的太合适不过了。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江洛天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又江洛天这个傻兄弟感到悲哀,他说:“你要自己去还是要我陪你去?”
江洛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严言,只见严言耸耸肩,整张脸上都写着“你要做什么我都知道何必彼此为难对方呢”,江洛天紧跟着严言也叹了一口气,继而动作迅速地从床上起来开始趿拉起拖鞋,他说:“我自己去吧。”
严言:“……”严言看着江洛天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心里泛起了一点老父亲的同情心。江洛天在小黎那里得知了纪安歌病房的具体位置,在旁人羡慕和鼓励的注目之下,一步一步走到了纪安歌的病房门口。纪安歌就坐在病房门口的长廊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哭,她这个样子看了实在是让人心疼。江洛天知道纪安歌一定是为了秦枭的事情而感到难过,现在要是能把秦枭还好好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真相告诉纪安歌,对方一定会好受很多。这么想着,他就挨着纪安歌坐下了,他开口说:“安歌,我是江洛天,我想跟你说……”“安歌,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