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这些事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都觉得三皇女不应该被如此屈才。 三皇女应该属于战场才对。 甚至还有人猜测,三皇女应该不日就要出征应敌了。 朝堂之上也有人这么建议。 皇帝的病情似乎又严重了,她努力提高音量,却还是不够洪亮有气势。 “越国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竟还敢犯我边境!”
皇帝扫视下首站立的朝臣。 “众位爱卿觉得派谁前去比较合适啊?”
有人出列,“臣以为,三殿下可担此重任。”
此话一出,就有人附和。 “三殿下屡破敌军,立下奇功,又与越国交战数次,经验颇丰,乃事最合适的人选。”
皇帝沉吟片刻,视线落在三皇女身上,又移开。 “你们都这么认为?”
墨芩站在队伍前方,听着她们的讨论。 心里却有些疑惑。 越国好端端的怎么会攻打她们。 前些年,两国确实经常有些摩擦,但后来越国被狠狠锤了一顿,还赔了不少银子,就安分了。 这不声不响的…… 墨漾假死后,墨芩也一直派人在暗地里找,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就像墨漾真的死了一样。 根据黎砞所说,墨漾本体的意识虽然没有觉醒,但很可能通过暗示,给了她一些警醒和提示。 之前出现的怪异事件,大概率也是给她留下的一点外挂手段。 黎砞还拍着胸脯保证,没什么问题。 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能用的力量微乎其微,且若是使用多了,还会被世界规则发现。 发现的下场,就跟上个世界一样。 人很快就会没。 非法入境不说,还做坏事,抢别人气运,当然会被搞。 针对战事,她们还在商议。 也不知道那些朝臣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提议让墨芩去。 理由是作为太女,没有拿出手的战功,在百姓心里就没有足够的威望。 她们本来就是崇尚武力的国家,未来的君主当然不能是个仗都没打过的。 这么一说,皇帝竟也有些意动。 没有战功确实不好看。 但…… 皇帝没有立马拍板决定,表示自己要再考虑考虑。 至于墨芩的想法,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墨芩也不能拒绝。 不然别人会觉得她是害怕了,没胆量。 下朝后,有人凑到墨芩身边,劝她抓住这个机会。 趁着皇帝现在还活着,挣点军功回来。 日后登上皇位,也更加有底气。 墨芩:“……” 她缺那点底气吗?? 这明显不对劲,怎么都像是有预谋的。 墨芩虽然前半段有些走神,但后来她看得清清楚楚,提议让她去的有一些是之前四皇女的人。 三皇女明显是想去的。 听到有人让墨芩去,三皇女还不屑地朝墨芩瞪眼。 大概是觉得墨芩不擅长打仗。 去了就是丢人现眼。 墨芩出了宫,就唤来了秦桷,问他最近四皇女那一派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动。 “殿下,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她们,没发现异常情况。”
“继续盯着。”
传递消息的方式太多了,不一定非要露面。 “边境那边可有什么新消息传回来?”
边境那边自然也有她们安插的人。 在战报后没多久,就已经有人传了消息回来。 越国的兵甲相对之前没什么特别的进步,能打赢完全是靠战术。 可对方的将领又没什么新鲜血液。 倒是有一点,越国似乎对她们的布防很是了解。 “暂时还没有。”
墨芩点了点头,没再问这事。 “殿下,是边境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越国跟她们发生冲突不算奇怪。 以往也没见殿下对边境的事这么上心。 墨芩倒不是对边境的事上心,而是怀疑这次的事跟墨漾有关系。 “若是有什么消息,及时呈上来,特别是越国那边有没有什么能人异士,军师什么的。”
“是。”
秦杗却是有些听明白了。 等秦桷走了,她才问,“殿下是怀疑四皇女叛国了?”
墨芩吐出一口气,“要是真这样,那就有些麻烦了。”
墨漾跑到对方阵营,想搞她,那就只能将别国灭了,或者派杀手去。 秦杗:“?”
有什么麻烦的? 四皇女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能带领越国灭掉她们国家。 要是真有这本事,早就登基了。 “殿下,四皇女现在都已经舍弃了身份,就算她去了越国,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吧?”
越国自己人争皇位还来不及,能有墨漾什么事。 这完全不足为惧。 墨芩:“她还会回来的。”
秦杗:“可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啊。”
那么多人都知道她死了,就算又活了,她身上还背着罪。 “她想要我去打仗。”
“什么?皇上能同意这件事?”
墨芩眉心微蹙,皇上还真有可能同意。 - 刚一回到府里,就有下人来禀报,说姜家来人了。 说是来看看姜宴宁。 来的是姜父,一来就直接去了见了姜宴宁。 想到姜家那些破事,墨芩也就过去看了看。 姜宴宁和姜父坐在凉亭里,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 姜父瞅着姜宴宁,试探道: “宴宁,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
姜宴宁视线落在姜父脸上,不咸不淡道: “没什么不好的。”
“好就好,看到你过得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安心了。”
姜父嘴里说着这话,表情却没多少喜色。 这是姜宴宁? 姜父心念一动,开始回忆从前,“还记得你五岁那年淘气,大冬天的非要玩水,结果晚上就发烧了,可把我吓坏……” 姜宴宁心底一寒,嘴角却微微勾起,手里的茶杯碰上盏托,发出一声轻响。 “父亲,您记错了。”
姜宴宁看着姜父,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一点变化。 “那是姜宴荣,不是我。”
姜父愣愣地看着姜宴宁,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他反应过来,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是吗?那是父亲记错了。到底是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如从前了。”
姜宴宁开始赶人: “父亲来府上,所为何事?”
“……”姜父停顿两秒,才说,“我就是来看看你。”
之前让人递送过来的消息都没回音,所以让他过府来看看。 哪晓得,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