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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殿试(四)(1 / 1)

上京皇宫。“陛下,这是臣在临安所得,名为‘火锅’,味道可口之极,请陛下尝尝。”

完颜亮将火锅呈上来道。“哦?‘火锅’?这是甚么?朕从未听说过,倒也新鲜?”

完颜覃笑道。不一会工夫,火锅摆上来后,完颜亮将炭火粉末放在火锅之下道:“陛下,这火锅啊关键就是火字,也就是炭火,非此炭火不行。”

说完完颜亮摸出火褶……“呯”在一片硝烟慢慢散去后,浑身冒着烟的完颜覃慢慢从硝烟中显露了出来。宫廷卫士也被吓了一跳,都举着各种兵器冲了进来。完颜覃黑着本就被熏的漆黑的脸怒道:“来人,将此弑君叛逆之徒拉出去乱棍打死。”

“陛下,冤枉啊,臣是被那厮愚弄了,请陛下恕罪。”

完颜亮浑身不顾身上冒着烟的衣衫,拼命磕头道。裴满氏闻到响动也过来了,看到这一幕说道:“陛下息怒,臣妾觉得完颜将军应该被愚弄了,陛下你想啊,他若想弑君怎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陛下,请三思。”

完颜覃黑着个脸沉吟片刻道:“皇后所言甚是,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拉出去重打二十棍。”

“皇上……”“皇后,不要劝了,来人,拉出去。”

完颜覃打断裴满氏说道。“陛下,臣妾不是劝,完颜将军该遭此罚,臣妾是完颜将军一直战功赫赫,不如将他派往前线将功赎罪。”

“嗯,就依皇后所言。”

……完颜亮府邸。完颜亮趴在榻上,揉着着血肉模糊的屁股,忽然想起自己莫名其妙被撵回金国,肯定是赵忠信搞得鬼,于是咬牙切齿的道;“赵忠信……”……“爹爹这么做,让我日后如何在人前抬头?”

张子琦埋怨道。张俊目前尚未去职,还是担任枢密院使一职,在武举将要进行统兵能力的比试时,因赵忠信首先就与张子琦对阵,于是张俊就利用手中特权给赵忠信安排了五十名老弱病残的士卒,张子琦知道后很是不满。“大哥,您这是何必呐,爹爹还不是为你着想,还不是为了我张家的颜面。”

张子正劝道。……“啊?不会罢?这怎么打?大人,你们这是甚么意思?”

胥吏将五十名士卒领到赵忠信面前后,赵忠信愤慨的问道。这五十名士卒,老的老,小的小,小的也就十余岁,老的怕是六十多了罢,而且基本个个面黄肌瘦,跟没吃饱饭一样,领着这些老弱病残跟张子琦对阵?那还有何胜算?他奶奶的,真他娘的黑暗啊,赵忠信感叹道。那胥吏笑嘻嘻的说道:“这是兵部安排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哎……”赵忠信无奈领着这五十名士卒前往一个临安校场,在这里朝廷给赵忠信一天时间训练,然后参与比试。走到半道上,不断有其他武试考生领着身强力壮的士卒走过,嘲笑着这群人。“我说赵兄啊,你的队伍真是兵强马壮啊?哈哈”“兵强个鸟?就凭这些怂包软蛋,老子都不用出马。”

“哈哈,赵兄勿慌,你不是武艺超群吗?你一个人上不就完了?”

“哈哈,他不是在皇上面前挺能说的吗?不是挺得皇上的欢心吗?干脆不用了打了,就凭赵兄三寸不烂之舌说死我们如何?”

“哈哈哈哈。”

赵忠信黑着个脸走在队伍前面没说话,身后五十名士卒脸现愤懑之色闷头跟在赵忠信身面。到了校场后,赵忠信吩咐气喘吁吁赶到的胡管家让酒楼送些好酒好菜来。“大人,这么做合乎规矩罢?”

赵忠信问一旁监督的胥吏道。“呵呵,没事,这个你随意。”

这胥吏笑眯眯的道,请人喝酒吃饭,这算甚么违规?自己没准也能捞到吃喝呐。赵忠信一路上就在想,事情已经到了这步了,有甚么办法?要么就放弃认输,要么就硬着头皮上,放弃不是赵忠信的性格,世上无难事,嘿嘿。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赵忠信了吗?做梦罢。只有一天时间,这个时候再抓体能和训练士卒已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应该怎么做?那就是士气,只要激励士卒奋战之心,使这些士卒有强烈求战之心,那就事半功倍了,可怎么激励?用银钱?这个的确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可你会用,他人不会用?他人也会用,甚至比自己更会用,说不得只好拿些这么时代所没有的手段了,赵忠信心道。“弟兄们,请!”

胡管家将酒菜送来后,赵忠信就招呼五十名士卒吃喝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忠信笑眯眯的问道:“弟兄们,酒好喝吗?菜好吃吗?”

“好喝,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边喝酒边说道。“嗯,你叫甚么名字?”

赵忠信问道。那少爷嘴里含着菜含含糊糊说道:“老爷,俺姓平,俺没名字,俺娘叫我石头。”

赵忠信点点头道:“石头,你家在哪里?你爹爹是谁?你这么小怎会加入军伍?”

石头低着头没说话,旁边一个五十多岁老卒开口道:“老爷,我是他爷爷,他爹战死了,我等原是變州人氏,家里遭了灾,地也卖了,就全家流落到了临安,为了糊口就加入了军队。”

赵忠信接着问道:“既然如此,我观你等怎么像个个都像没吃饱一样?”

“老爷……”“老丈,军中没有老爷,称呼大人罢。”

石头爷爷还没开口,一旁的石头愤愤的说道:“大人,好吃好喝都被他们抢了,我们只能吃些剩菜剩饭,每月军饷到手上也没几个铜钱。”

原来如此,看来南宋军中克扣军饷还是很严重。这些老弱残兵更是被克扣的厉害,不但如此,平时尽干些脏活累活,还经常被人打骂,饭还吃不饱。赵忠信问明白了后说道:“我这有个小故事,你们愿意听吗?”

“大人,请讲。”

赵忠信接着说道:“我也是个孤儿,从前也被人欺负的厉害,我记得我在十五岁的时候,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经常欺负我,三天两头就打我一顿,我被打怕了,见了他就跑,有一天那壮汉拦住我,和颜悦色跟我说话,于是我就哀求他放过我,结果你们猜猜甚么结果?”

“他放过你了?”

石头问道。“结果又被打了一顿,打得我三天下不了炕,从哪以后我就明白了,哀求、逆来顺受是没用的,于是我找了块尖利的石头,偷偷的跟着他,有一日,趁他不备,一下捅进了那人的肚子里,结果你们又猜猜甚么结果?”

“甚么结果?他死了?那大人你不吃官司吗?”

石头问道。赵忠信摇摇头道:“没死,结果就是那壮汉以后见了我就绕着走了,他得看我脸色了。”

“哈哈,好,大人果然英雄了得。”

众兵卒一起喝彩。赵忠信摆摆手站起身来道:“弟兄们,路上你们都听到了罢?你们被人骂怂包软蛋,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辱,吃不饱饭,还经常挨打受骂,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么下去吗?”

“是啊,大人,怎么办?我等都受够了,大人你给指条明路罢。”

众士卒齐声问道。赵忠信接着说道:“没人能帮你们,只能靠自己,弟兄们,可否愿意跟着我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让他们以后看你们脸色,让他们以后看到你们绕道走?”

众兵卒面面相觑,一时没人说话。“怎么?害怕了?他娘的,怕甚么?你们他奶奶的裤裆里有鸟没?”

赵忠信又刺激了他们一次。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酒已经喝了不少,闻言后站起身挥舞着手臂吼道:“兄弟们,跟着赵大人,妈的跟他们拼了,怕个甚?大不了一死而已。”

“对,跟他们拼了,死了老子也是条好汉,省的一辈子窝窝囊囊的。”

“对对,老子要整死那些王八蛋。”

“大人,你就说怎么干罢?俺这条命卖给你了。”

赵忠信摆摆手道:“还不至于要命,不过是场比武而已,不过若我等赢了此次比武,必有重赏,我赵忠信从来不说瞎话,胜了每人五十贯,为此受伤的外加抚恤五十贯。”

现在酒楼等生意越来越好,生意越做越大,每月进项数万贯,这点小钱赵忠信还是花得起的。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光精神上要刺激他们,物资上也要激励这些士卒,才能起到作用。“好,好啊!”

众兵卒一起欢呼起来,好家伙,这一下就是五十贯啊,这些老弱残兵每月军饷说是七八百文,可军饷被克扣后拿到手上的也就二三百文。赵忠信接着举手大声说道:“弟兄们,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活鱼逆流而上,死魚随波逐流,你们愿意做吃肉的狼还是做吃屎的狗?”

“我等愿意做狼,做匹恶狼!”

众兵卒一起喊道。“将士们,跟着我像匹恶狼一样干死他们!”

“干死他们,干死他们!”

……“封大人,这是甚么枪法?我怎么从来看见过?”

“我哪知道,昨日赵忠信带着这群汉子嚎了一晚上,今天又在练甚么枪法,他们想干甚么?他们又能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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