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随便转了转,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欧阳真见手机里没有夺命连环call,干脆稳了神,直奔超市。米粥应该有助于消化,青菜也可以,胃里不舒服的话应该会想要吃清淡的。爽口的东西的话,腌制的东西不适合病人吃,还是算了。留连于食品蔬菜区的女人,边挑东西边想。——晚上吃什么?手机蹦出时赫恩的短信息,看着“亲爱的”这三个字,手里正拿着青菜的欧阳真一愣,把盒子放在了原位。她刚刚在想什么?她回家是要给赫恩做饭啊!突然清醒的欧阳真,连忙把推车里的菜都挨个放了回去。她真是傻了!干嘛总惦记那个人!随手挑了几样赫恩爱吃的菜,欧阳真结账离开。“亲爱的!你回来了!”
坐在餐桌上的欧阳真听到关门声,连忙起身迎接。“嗯,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男人放下手中的包,抬手环抱住笑意盈盈的女人。“公司没什么事,所以就提前下班了。”
她当然不敢说实话。“嗯?你们公司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
“快吃饭吧!”
浑身不自在的欧阳真从男人怀里钻了出来,把他牵到餐桌前。“都是你最爱吃的。”
看着眼前一桌子丰盛的菜,时赫恩挑挑眉,拉开椅子坐下。“好吃吗?”
眼前的女人一脸期待“好吃。”
男人点点头,对于欧阳真的厨艺,他一直是大加赞叹的,无论哪一样,她都能做的十分精致美味。谁要是娶了她,至少一辈子嘴上不会受任何委屈。“对了,宝贝儿,我说要去看婚房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咱们就住在这个房子里不好吗?”
因为这件事犹豫多时的欧阳真连忙开口。这么多年,她一直依靠着赫恩生活,她怎么还好意思要求房子的事情?即使赫恩不在意,她的自尊心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当然不行,以后你就是时夫人,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那……等我闲下来就陪你去好不好?”
听着男人不容置疑的语气,欧阳真只好妥协。病房楼十七层只住了傅司瀚一个病人,一到晚上,寂寥的感觉就悄然而至。他觉得奇怪,事实上他以前很少有这样的情绪,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这种感觉总是悄然而至,在所有他独处的时间。“傅先生,这是您的晚餐。”
护士送来了他的病号餐。熬的黏稠的白米粥,还有盘在小盘里蔫掉的青菜,看起来没有任何食欲。来收走餐盘的护士,看着没有动一口的饭菜,回头盯着已经睡着的男人,悄悄叹了口气,就算是钢铁一般的胃,不好好吃饭,只靠输营养液,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大清早,果断拒绝赫恩护送的欧阳真,扎好头发,对着镜子满意的笑了笑,走出了家门。“欧阳真!”
刚推开公司的玻璃大门,她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是你害傅总监住院的?”
听到人群中厉声的问话,欧阳真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当场愣住。她只是帮傅司瀚叫了救护车,怎么一夜之间成凶手了?“不是我。”
余光扫到抱着手臂冷笑的女人,她渐渐冷静下来。“欧阳真你别狡辩了!昨天一天你去哪儿了?不会是去消灭证据了吧?”
听到这熟悉的措辞,她总算明白,今天早上闹的这一出,导演是谁了。“说话要讲证据,如果你着急定我的罪,可以,麻烦你把我陷害傅总监的证据拿出来。”
“哼!我们哪能比得过您的伶牙俐齿,还是请您去公司的司法部走一趟吧!”
听到女人的话,欧阳真一脸震惊。她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居然不惜让傅司瀚住院,也要置自己于死地?“好。”
看着众人轻蔑的眼神,她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不是自己做的,如果硬要安到自己头上,一定会有破绽。司法部里头一次这么热闹,众人纷纷抱着手臂翘首以盼。“欧阳小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傅先生茶杯里的薄荷不是你放的吗?”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不怒自威。“我确定。”
除非她失忆,不然不可能不记得。“好的,现在请你看这段监控,如果您有任何反驳或者质疑,请等视频结束以后,您可以向我们反映。”
说着男人敲开了电脑上的监控。看着茶水间来来往往的身影,欧阳真气定神闲,她昨天根本没有时间喝水,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监控里?突然,一个十分熟悉的衣服出现在了监控里,欧阳真像见了鬼一样,脸色瞬间就白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视频里的她从茶水间离开没有多久,傅司瀚就走了进去,再出来时,他的表情里明显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这怎么可能?”
欧阳真摇着头,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很清楚,自己昨天根本没有踏进茶水间一步!监控怎么可能会捕捉到她的身影?这段视频一定有问题!她刚想开口说什么,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啪”的一声把电脑合上。“欧阳真小姐,证据十分清晰,公司将以合适的罪名起诉您,在等待法院传票期间,请您不要擅自离开这座城市。”
听到男人的话,本就十分震惊的女人心里一片冰凉。她没有想到,刚才还条理清晰的男人,居然这么快就变了脸。“快收拾东西回家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公司里有个这样的货色,真是让人害怕。”
围观的职员你一言我一语,欧阳真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在没有洗清你身上的嫌疑之前,蔻哲是不会允许你继续在公司工作的,所以你现在需要收拾你的东西,回家。”
仅仅一夜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欧阳真抱着手里的纸盒,一步一步向公家车站走去。“嗡——”手机振动的声音响起,欧阳真好不容易腾出手,接起电话。“你在实验室吗?香水进展到哪里了?”
“傅司瀚……”听到男人浑厚的声音,欧阳真嘴一瘪,眼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