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景墨文,好像从认识以来,景墨文就从来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更不用说求她什么。最终,白生烟还是皱着眉,告诉了他。“染染啊,刚才拆了一个快递,然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我也没追上。”
“快递呢?”
“被她带走了。”
“……已经,看到了吧,呵呵。”
景墨文冷笑了一声,有些失魂的离开了。“墨文!”
齐和刚刚追过来,就看见景墨文面无表情的从白生烟家里出来。白生烟看见了齐和,面色不善。齐和跟莫以染的恩怨她也知道一些,虽然跟这个人不熟,不过却就是喜欢他不起来。齐和看了一眼白生烟,然后就带着景墨文离开了。两个人离开后,白生烟打了莫以染的电话,却始终是打不通。……齐和又把景墨文给送了回去,他从来没有觉得景墨文是个这么能折腾的。“你到底怎么了!”
齐和看着下了车后仍旧失魂落魄的景墨文,终于有些怒了。“十五年前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景墨文冷冷的说。齐和一愣,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莫以染知道了?”
景墨文没说话,却是不言而喻。景墨文一个人直直的往前走。齐和站在原地,长长的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开,却忽然看见原本走的好好的景墨文忽然身子一晃就往地上倒去。“墨文!”
齐和冲过去,及时接住了差点倒在地上的景墨文。“墨文,你怎么样?我送你回家!”
景墨文有些恍神,伸出手按了按额头,忽而自嘲一笑,在夜幕中更是尤为凄凉。“家?我没有家。”
齐和蹙眉,指了指不远处的别墅,“你真是糊涂了,那不是你的家吗?”
景墨文却低低的笑了,笑声让人心疼,“家吗?那不是我的家,那不过是我的房子……”齐和眉头深蹙,紧了紧拳,实在不放心景墨文现在的样子。把景墨文送回去后,陪了他一睁夜。好几回景墨文半夜惊醒,齐和都在他的身边。一开始把景墨文吓一跳,后来,反倒是让景墨文安下心来。终于安稳的睡过去。看着沉沉睡去的景墨文,齐和坐在床边,他疲倦过了头,已经没有困意了。伸出手去,摸了摸床上男人的棱角分明的脸,齐和觉得心中极不是滋味。短短几日,景墨文竟消瘦成这样。十五年前的事情,本来已经过去了,怎么会突然被人翻出来……是谁?景墨真跟莫以染都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作妖?到底想要干什么?……冬季的天亮的很慢。天色朦朦胧胧的,冻手冻脚。天台上的视野开阔,这栋楼很高,几乎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冷冷的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着,像是一声声凄厉绝望的呼喊,透过这风声,似乎可以看到多年前这里令人心碎的景象。莫以染裹着厚实的棉袄,手插在口袋里,脚边是一堆的烟蒂。直到最后一根烟也燃尽,莫以染才恍惚的抬起来头,感受着冰寒刺骨的冷风。她站起身,纤细的手抚摸着旁边一处凹下去的护栏网。护栏网已经生锈了,细看,上面似乎还可以看到血迹。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还能够看到也是怪事。莫以染紧抿薄唇,捏紧了拳,将照片从包里拿了出来。晨光熹微,远处的红日跳了出来,照片变得清晰,也更加的触目惊心。一个小小的白净少年,手里拿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刀,面色冰冷,而少年的脚下,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狗。狗是藏獒,很大,比少年整个人都要大,浑身是血,死不瞑目。而少年所处的地方,正是莫以染现在所在的天台。下一张照片,是少年劫持了一个成年男性,面色狠厉。莫以染知道对方寄给自己这些照片想告诉自己什么。景墨文从小就残忍。莫以染将照片放了回去,拿出那个相机。相机是跟照片一块儿寄过来的,但是莫以染还没有看。她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段时长十分钟的录像。莫以染点开,发现出现在镜头前的人很陌生,莫以染并不认识。是一个极为苍老的人,大概八十多岁,很肥,脸上的皮肤松弛耸拉着,很多的老年斑,花白的头发掉的只剩下几撮。老的看不出是男是女。应该是男的,莫以染猜测。他将镜头放稳,然后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很诡异。莫以染眉头一蹙,对这个老人有些排斥。老人笑完之后就转身往身后的床走去。而这个时候,莫以染也才发现,床上竟赫然有一个赤裸的少年被床头床尾的铁链锁住了手脚!看着这个场景,莫以染心中陡然一凉,她回想起了景墨文也曾这样对待过自己,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她预料,老人开始对面色惊恐的少年上下其手。他爬上了床,庞大的身躯压在了少年单薄的身上,低头舔舐啃咬少年。后面随着情绪高涨,老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竟将少年的胳膊咬出了血来!随着少年一声凄厉的尖叫,莫以染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紧紧的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失声尖叫。视屏中残忍的画面仍在继续,少年崩溃的哭喊声伴随着老人邪恶的笑声一声声的传进耳朵里,莫以染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