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暮无声的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我不高兴的是这个吗?我不高兴的是我在被她泼了满身狼藉后,你对此敷衍了事的态度。你是拿一片纸巾给我擦掉身上的可乐了,还是心疼的安抚我了? 你只是无关痛痒的说了声抱歉,然后跟我提出要让她住到枫桥别墅且试图说服我跟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因为这个委屈,因为这个不高兴,有什么问题吗?”
傅怀瑾面色沉了沉。 盛朝暮的话还在继续: “我已经在克制自己且尽量去理解你的处境了,你就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没完没了的,好吗?”
傅怀瑾无声的看了会儿盛朝暮,道:“知道了。”
他这样说完,便把韩老开的药拿给了盛朝暮,然后道: “先前临安城那边来电话了,公孙允已经醒了。不过,还不能说话。”
盛朝暮点了点头,“好。那等他转入普通病房后,我再找他吧。”
说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里。 伴随时间推移,傅怀瑾心头的烦躁愈发的强盛,整个人的戾气都像是迸射出来的一般,让盛朝暮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沉思良久,道:“你…这两天也挺累的,回去早点休息。”
说完,她就要推门下车。 傅怀瑾拽住她的手腕。 盛朝暮回头看着他猩红无比的凤眸,微末的叹了口气,在他面颊上敷衍的亲了一下: “我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哪怕是敷衍的亲了他一下,那对于傅怀瑾来说,这就是冰释前嫌的意思了。 他不安的情绪因为这个亲吻而镇定了下来。 他几乎是在盛朝暮话音落下后,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捧起她的脸,毫不克制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太过于激烈,乃至于盛朝暮都承受不住。 她在呼吸都快要出现窒息时,气息不稳的将傅怀瑾推开了一些。 傅怀瑾看着她潮红起来的脸蛋,以及她眼底那一层迷离起来的媚丝,哑声问:“现在还觉得委屈吗?”
盛朝暮被他的话都气笑了,还觉得委屈么? 因为听蒋淮楠那个心理医生说他心理有病,她看出他情绪上的不稳定,所以才安抚的亲了他一下。 明明是她在安抚他,怎么被他说的好像是他再哄她似的? 算了。 “你回去吧,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不得已,相互理解一下就好了。”
盛朝暮说完这句话,就推门下车。 她下车后,就头也不回的朝盛公馆大门走了,整个过程在傅怀瑾看来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他看着她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许久以后才驱车离开盛公馆。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帝盟技术部那边的电话。 “老大,你让我们追踪的那个虚拟号码的定位,已经有结果了。虚拟号的归属地显示的就是在京城。”
“我们的人最后是在星际酒店附近的垃圾场找到了那部手机,手机已经废了。”
傅怀瑾想到了之前跟江景上的对话。 江景上跟他提过,说是星际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住了一个十分神秘的人,且战武生跟对方存在勾结。 除此之外,之前慕承恩跳楼自杀,也是这家酒店。 看来,傅香之死,以及给盛朝暮发那种挑拨的淫米视频,全都是此人所为。 思及此,傅怀瑾就挂断了技术部那边的电话就给江景上打了过去。 江老夫人最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逼江景上娶妻生子,江景上还在生江老夫人上次联合梁老爷子绑架梁满月一事压根就对其闹死闹活的置之不理。 傅怀瑾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江老夫人正在他的金陵住处闹上吊。 “老五,你要是不听妈的,妈现在就吊死在你的面前。”
江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伏在案首上抄写经文的江景上连头都没抬一下。 不过,实在是被江老夫人闹的心烦,他在江老夫人话音落下后,开口道: “您也八十了,死了也不可惜。”
这话听得踩在凳子上都快把脖子伸到绳索里的江老夫人瞬间就皱起了眉头。 她道:“你这个丧天良的,你妈都要上吊死了,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江景上放下抄写经文的毛笔,视线终于舍得从面前的宣纸上抬了起来。 他淡淡的口吻: “母亲,我早就跟您说过,梁满月是我的底线,您这次将事情闹的这样大,差点害了梁满月一生,我没找您算账已经够给您脸面了。您若是真的心疼儿子,就让我清净几天,别折腾的太狠,闹得我们连母子都没得做。”
此话一出,江老夫人脸都白了。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昏过去。 她深吸几口气后,情绪无比失控的道: “所以,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一个刑克六亲的梁满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