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就只是看着盛朝暮,并没有发火。 盛朝暮再次重复,“把东西还我。”
傅怀瑾这次开了口,“你跟陆少衍是什么关系。”
盛朝暮如实回道:“他是我师叔,他跟我母亲是同门。”
“为何我闻所未闻?”
盛朝暮讥笑:“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难道每一件都要跟你汇报吗?就像我是萧老的关门女弟子,你不是也不知道吗?”
傅怀瑾被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的道:“仅此而已吗?”
盛朝暮笑看着他:“目前是仅此而已,没准你把我逼狠了,我就跟他闪婚膈应你浑身都难受呢。”
“你敢。”
盛朝暮对他抬起下巴:“我连死都不怕,我有什么不敢?”
顿了下,“东西给我。”
傅怀瑾捏住她的下巴:“今晚跟我睡,不然不给。”
盛朝暮:“……” “你脑子里除了这点肉欲之欢,是没别的了吗?”
“你在我这也就只有这点价值了,不是吗?”
空气陷入僵持,谁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驶出去很久以后,盛朝暮发现车子不是前往盛公馆的,她微微眯起了眼。 傅怀瑾在这时朝她看了过来,道:“今晚住枫桥别墅。”
枫桥别墅是当初他们的婚房,也是盛朝暮曾经的噩梦。 她想到那个藏在枫桥别墅的地下密室,想起曾经被男人软禁的那些昏天黑地的日子。 那不是个好日子。 所以,回忆起来,会疼。 车子抵达枫桥别墅后,盛朝暮没有下车。 已经下了车的傅怀瑾在抽完一根烟以后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下来,我把黑匣子给你。”
盛朝暮手指蜷了一度,只犹豫了一秒,就推门下车了。 大概是他提前打了招呼,枫桥别墅的佣人做了丰盛的夜宵。 吃完夜宵后,盛朝暮抬眸看着傅怀瑾:“东西可以给我了吗?”
傅怀瑾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额头上被处理的很精细的伤口,问道:“你胳膊和额头上的伤口是他给你处理的?”
盛朝暮嗯了一声,看着他笑: “你不知道的这五年里,他给我处理伤口的次数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膈应,那你今晚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傅怀瑾薄唇抿了起来。 盛朝暮不打算跟他打持久战,“傅怀瑾,东西还给我吧。”
傅怀瑾让秦淮把那支黑色小匣子拿了进来,但傅怀瑾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她,而是开口说道: “我让秦淮调查了五年前给你治疗不孕的医生。他这些年一直都跟妻女侨居在国外,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回来看一次老母亲,秦淮试图联系他,虽然联系上了,但他对当年你怀孕的事守口如瓶。你猜,后来我用了什么法子撬开了他的嘴?”
盛朝暮心脏提了起来,可是她脸上又是那样的平静。 她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傅怀瑾没让她失望。 “我让秦淮跟他说,他的那个刚刚才上幼儿园的女儿特别可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顺遂的长大,然后他就被吓的什么都招了呢。”
盛朝暮喉头滚了一下,道:“然后呢?你从他嘴里听到了什么呢?”
傅怀瑾在这时低低的笑了一声,道:“他说,你当年孕酮很低,身子很弱,怀了双胞胎对你的身体来说会是一个致命性的打击。阿慕,告诉我,另外一个孩子他在哪。你把他藏哪了,嗯?”
盛朝暮看着他,轻描淡写的道:“死了。”
傅怀瑾眼瞳重重的缩了起来,嗓音明显有几分紧绷:“怎么死的?”
盛朝暮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无比平静的看着不明的远处: “我不是跟你说过,孩子早产了两个月,小糖果挺过了早产并发症,另外一个没有。我就是因为承受不住失去另外一个孩子的刺激而陷入了深度昏迷。我足足昏迷了三个月。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动用全部资源去调查。”
“男孩女孩?”
盛朝暮脱口而出:“女孩。”
傅怀瑾把黑色小匣子还给了她,道:“你最好没有撒谎。”
盛朝暮拿上那只黑色小匣子后就从餐桌前起身站了起来。 她在走出去两步后,侧首看着已经点起香烟抽起来的傅怀瑾,嗓音缠绕着讽刺: “你怎么不问问,我昏迷不醒的那三个月里,是怎么熬过来的?你难道就不好奇,究竟是什么在支撑我从地狱之门死里逃生的吗?”
傅怀瑾夹烟的手指颤了一度,“因为要复仇?”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傅怀瑾嗓音哑了一度:“那还有什么?”
盛朝暮笑了起来,“还有对你的恨。”
傅怀瑾眼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胸腔震荡了许久,都无法平静。 对他的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