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领导从口袋里掏出深色手帕擦去额角的汗珠，“我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我们还在调查。能不能先请您超度一下？”
顾念初瞥了他一眼，带着些警告的意味，“主任，你不是他的亲属，不是亲属的委托我不接。”
如果立刻超度这名已经去世的学生，学校见不再产生骚乱，这事情就会这么结束，不久之后还是会有类似的事件源源不断地发生。“这，您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该有的报酬都会有，您就帮帮忙。”
领导哀求，厚重的眼皮耷拉的快要遮住小眼睛。“天地亡灵，阴阳之间，若有违逆，九层地狱，天神地灵，急急如律令。”
顾念初随即掏出一张符篆，念动咒语的同时，符篆凭空燃烧起来，符篆烧尽，一个身穿白色实验服大褂，穿着帆布鞋以及洗的褪色的黑色长裤男生出现在她的眼前。厚重的眼镜几欲将他的鼻梁压塌，脑袋上的血流了满面，惨白的面容配上暗红的血有些吓人。“你就是那个跳楼的学生？”
丁建柱本在宿舍楼道里四处晃荡，却被一股吸力给引到楼下，面前这个打扮清秀的女人竟然见得到自己。“对。你能看见我？”
“能。”
“老师，您这是和谁在讲话？”
刚才符篆在空气中自燃就足够让人觉得诡异，领导见顾念初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心里发毛。“你叫什么名字？”
顾念初问。“丁建柱。”
丁建柱为人老实，对顾念初有问必答。顾念初神情淡漠，似乎有些不耐烦，“丁建柱，我叫来他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你看不见，这场面有点血腥，你想看吗？”
领导又怔住，“我刚才似乎还没个您说这学生叫什么名字吧？”
顾念初啧一声，“我自己问他的，您要是不相信就自己看看，在眼前。”
顾念初抬起手就要在他的眼前打个响指，却被领导着急忙慌地捂住手往下压，讪讪道，“不用了，顾老师，我相信您。”
几人又是相顾无言。顾念初见他不开窍，耐心道，“有话就说，你想对他说什么？”
领导环顾四周，周围没有一个人，硬着头皮，“丁建柱同学，我们最近接到同学们的投诉，说是半夜能听见哭声，所以能不能请你别哭了。”
丁建柱神色有些尴尬，“抱歉，我最近几天一到晚上情绪就有失控，我会尽量哭得小声一些。”
顾念初将原话转述。领导继续顶着顾念初的死亡视线道，“同学，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离开这里，这里是学生休息的地方你在这里不合适。”
丁建柱听见这要求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难堪以及不可思议的惊愕，“我都死了，不在宿舍休息，难道还要我回去实验室给导师卖命工作吗？”
顾念初继续转述，顺带模仿了丁建柱的表情，末了死亡凝视领导，“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领导僵在原地，迟钝的大脑飞速运转着。顾念初见他似乎在找借口圆回这话，厉声警告，“不要对我说谎，我能直接问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