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块钱,再多就没有了!”
顾念初手上拿着个小玩意,和小贩争得面红耳赤。傅轻寒在她的身旁,原本空荡荡的双手已经拎着无数的袋子,都是顾念初刚才的战利品。“你这六块钱太过分了,九块钱!不能再低了。”
小贩欲哭无泪。顾念初伸手比了个八,还在努力讲价:“八八八,发发发,八块钱!”
“你都戴戒指了,肯定结婚了,结婚了好啊,九块钱,长长久久。你看多好听!”
小贩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继续降价,和顾念初不相上下地僵持着。顾念初蹙眉,伸手推了推傅轻寒:“傅轻寒,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讲价?”
“那就九块钱吧。”
傅轻寒倒是干脆,空出右手就扫码给钱。顾念初捂住胸口,小脸气得通红,仿佛丢掉一个亿:“你干什么!你跟谁一条战线?”
傅轻寒略显无辜地眨眼,放软声音安抚她:“我也不想,可是他说话好听,好兆头。”
顾念初危险地眯眼,“你堂堂一个总裁,竟然为了一个好兆头多给两块钱?你谈生意的时候也这么随便的吗?”
“以退为进也是一条常用的商战法则。”
傅轻寒淡定道。顾念初直到回家也没有和傅轻寒说一句话。顾念初生气了,当傅轻寒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整整两个小时没理自己。“念初。”
顾念初正在往窗户上贴窗花,一边贴一边对着门看自己有没有贴歪。傅轻寒站在顾念初的身旁想要帮忙,却不断地被她躲开。“我问我刚才的行为道歉,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傅轻寒几乎没惹过顾念初生气,现在一筹莫展。顾念初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自顾自地忙活。“那我们现在再去找他,重新买过一个,八块钱,多一块钱我们都不买。”
顾念初没好气道:“你是人傻钱多吗?那东西买一件就够了,买多了你是要放到明年去吗?”
“如果你不生气的话,我再买多几百件也可以,家里放得下。”
见顾念初回话,傅轻寒长舒一口气。“如果是曹方亮,他一定会把价格压得更低,而不是像你一样,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顾念初想起在国外,自己和曹方亮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日子拧眉嘟囔。傅轻寒正欲帮顾念初递东西的手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情绪在眼里翻涌,随即又恢复平静,“是吗?”
“当然,他是我砍价的好帮手,我们两个人省下不少钱。”
只是那快乐的学生时光再也回不去,顾念初短暂的忧伤一下又恢复平静。“如果当初我和你一起出国,那我会不会是你的好帮手?”
傅轻寒终究是没忍住轻声问。顾念初站在板凳上,比傅轻寒高了一个头,正好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他没看自己,周身散发着低沉失落的气压。她最近好像对傅轻寒的情绪越发敏感,是两人天天在一屋檐下的作用吗?缄默片刻,“或许不会,你不缺钱。”
傅轻寒睫毛轻颤,似乎受到莫大的打击,没再给顾念初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