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站在一边的王三见傅轻寒眉间带着怒气,心下一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心如擂鼓。傅轻寒贴心地用棉被盖住她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质问王三:“你到底有没有给她补充营养,一个孕妇的脉搏虚弱成这样,怎么会平安生下孩子?”
王三松了口气,又紧张道:“那这胎能保下来吗?”
顾念初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孕妇,被子下隆起的肚子里有一个新生命,可床上的女人却毫无生气,像是被腹中的胎儿吸走了所有的养分,只剩下贫瘠的“土壤”。这不像是一个要迎接新生命的家庭,丈夫的只关心孩子能不能出生,妻子像一个活死人,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和他们主动打招呼,莫不是个哑巴?顾念初直言:“你的妻子是聋哑人吗?”
她故意用一种较为唐突的方式进行询问,想要引起床上女人的一点注意力,哪怕是偏头看她一眼。可是没有,那女人好似听不见他们说话一般,若不是顾念初能看见她起伏的胸口,真的怀疑床上是不是一个活人。王三丝毫没觉得顾念初的话有什么不对,句句不离开孩子:“她不是。又聋又哑的生的孩子多半也不正常,我也不敢要。”
顾念初听得心里发堵。傅轻寒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眼睛的焦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受到傅轻寒的影响:“她无感反应迟钝,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就算身体健康,心理多半也有问题。”
一说到孩子可能会有问题,王三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那这怎么办?”
傅轻寒看了眼顾念初,自顾自地说道:“我让大师给你一张静心咒,安抚她的情绪,让她随身带在身上。”
顾念初从善如流,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符篆递给傅轻寒,心里默默吐槽:明明现在你更像大师。傅轻寒将符篆递给王三:“还有两天就要生了,你万事小心。”
王三的手擦擦衣袖,双手恭敬的那一张小小的符篆,犹如迎接神明。顾念初见过许多迷信的人,但像他这样崇拜,似乎还有一些畏惧的人倒是少见。实在可疑。王三接过符篆后还是不放心,小声请求:“大师,你能多待两天吗?你们不在,我不放心。”
傅轻寒扫视屋内,里屋除了一张炕,一个陈旧的木质衣柜靠着墙立着,还有简单的四条腿桌子,桌面的红漆已经脱落得差不多,露出木头的本色,奇怪的是屋内竟然没有一扇窗户,显得有些阴冷沉闷。“这里的环境有些差,有没有下榻的旅馆?”
傅轻寒只怕委屈了顾念初。这里的环境确实一般,王三也知道自己招待不周:“这附近没有外地人会来,所以没有旅馆。”
“镇上也没有吗?”
王三摇头:“在这里居住的都是本地人,没有外人会来这里。”
足可见这地方有多么的偏僻。现在已经是下午,坐火车回去不太现实,也只能勉为其难地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