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顾凉月打算直接去咖啡馆。可被周大洋跟踪着,她不敢了,怕他坏事。顾凉月让司机绕路,去了乔修琪的家。悠漫也在乔修琪家里,顾凉月发短信给她们,说自己被一个猥琐男跟踪,请求支援。悠漫和乔修琪埋伏在路口,轻而易举认出了猥琐男。头戴个大金链,五指全是金戒指,不是猥琐是什么?顾凉月下车后,就看见躲在拐角的她们,她假装没发现,坦然自若地拐弯。周大洋大大咧咧走过路口时,忽然被人拿东西罩住脑袋,“噼里哐啷”挨了一顿揍。他完全没办法反应,等把头上的塑料袋扯下来时,人早就跑得没影儿了。他跟踪的妹子,也不见踪迹。周大洋骂骂咧咧走回去,开车回自己家。他嗤之以鼻,若不是知道,那女孩子是个雏,他才懒得搭理那种低级的货色。顾凉月谢过她们,准备去咖啡馆。原本悠漫要陪她去,怕她遭遇危险,可她父母突然打来电话。悠漫的父母很少回家,这次路过白征市,想在机场跟她见一面。悠漫匆匆离去,留乔修琪陪着顾凉月。顾凉月简单跟她解释了,自己的目的。她说想通过这个“赵晓芝”,打听有关许宛萦的事。至于原因,顾凉月不说,乔修琪也不问。她不习惯逼问别人,假如朋友有需要,她帮忙就是。顾凉月很感动,小声道:“谢谢你。”
“谢什么啊?”
乔修琪吐舌头,“我漫总说我不靠谱,万一搞砸你的事,可别怪我啊!”
“不怪不怪!”
顾凉月笑眯眯。两个人到达咖啡馆后,赵晓芝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顾凉月却一点都不急,惬意坐在她对面,叫了三杯咖啡,一人一杯,还难得大方地买了一次单。赵晓芝准备开口时,顾凉月打断她:“我不是来跟你讨论化妆品的。”
她言简意赅:“我想知道许宛萦的为人,她喜欢过谁,她以前的恋人,她的星座,她的仇人……总之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吧。”
赵晓芝被惊到,嗫嚅了半天,吐出三个合情合理的字:“你有病?”
虽然,她和许宛萦的感情,的确只是虚情假意,虽然许宛萦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在寒酸的她面前臭显摆,虽然她嫉妒许宛萦嫉妒得要死,巴不得她过的不好,可她从来不敢说出来。因为身份悬殊啊!她们曾经是同学,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雀上枝头变凤凰。赵晓芝像大多数平俗之人一样,见不得身边人比自己过得好。可这是另一回事!赵晓芝直接离开,她都懒得理会,这两个女孩子为什么想知道这些。顾凉月正要叫住她,乔修琪先开口了。她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赵晓芝:“阿姨,您看一下,需不需要这张卡片。”
出乎意料地,赵晓芝震惊接过来。顾凉月也震惊。乔修琪解释:“这是我妈妈美容院的黄金会员卡,所有项目免费,不过期限只有一个月。如果您跟我们说,我就给您换一张白银的,期限三个月哦。”
顾凉月眼前一亮。谁说乔修琪不靠谱的,她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杀手锏。顾凉月帮腔:“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们等价交换好不好?”
她懂得点到即止,不再逼问,微笑道:“那我们走了,想通了随时联系。”
顿了顿,又改口:“我们小孩子没什么手段,你要是反过来跟许宛萦告状,也没关系,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真的。”
这话说出来,无端地瘆人。其实,顾凉月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和乔修琪出了门,击掌为盟,笑嘻嘻喊“耶”。“谁说你不靠谱?”
顾凉月道,“还懂对症下药呢。”
“什么对症?”
乔修琪道,“这叫饥饿营销,我妈妈经常这样做,我看得多,一不小心学会了。”
“还是谢谢你,不然我还得绕更大的圈子,套她的话。”
乔修琪听完,却没有说话,她低垂着头,默默走路。顾凉月能猜到,她其实好奇为什么,却没往出问。她很想告诉她,可无论是秦家的事,还是周瑾的事,抑或自己的真实姓名,她都不敢随便往出说,牵一发而动全身。隐瞒的时间越长,陷得越深。顾凉月转移了话题,过一会又问她:“如果你知道,自己很喜欢的人、很要好的朋友欺骗自己,会不会很生气?”
乔修琪只听到“很喜欢的人”,自动忽略后半句名称,不假思索道:“当然会啊!”
顾凉月就有些落寞。她们走了没多久,悠漫发来一个小视频。很明显是刚拍的,悠漫此刻正在候机厅,背景也是层层座位和人群。只一眼,顾凉月就敏锐从镜头中,捕捉到钟离耀的身影。他是跟平时截然不同的装扮,穿着休闲装,带着墨镜,独自一人坐在候机室。悠漫问:是不是你家长?顾凉月回:是他,但他不是我家长。悠漫回:他跟我爸妈同一趟飞机,也在这里中转。她记忆力很好,在商场偶尔见过他,记住了模样。又在这里看见,才照来问顾凉月。顾凉月很奇怪,钟离耀在机场干什么?他不是有私人飞机?她忽然想到,悠漫说过,自己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很少回家。蓦然间,顾凉月串通了想法。莫非,悠漫的父母,跟Darkblue是同一伙人?“能把摄像头打开么?”
顾凉月问。悠漫就跟她打起视频电话,若有若无,把镜头照向钟离耀的位置。顾凉月仔细观察。他随意坐在那里,着装普通,却无法掩盖他的光彩夺目。他和悠漫父母的距离,不远不近,也就是刚刚好能注意到的样子。顾凉月总感觉,他是坐在那里监督。然而,她黄雀在后,偷偷注视着他。顾凉月正看得起兴,忽然手机响了,她不再看视频页面,接起电话。随后,顾凉月就听见了钟离耀的声音。“姑娘,偷窥我很好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