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黎夏向她解释清楚后,整整一晚上的消息骚扰黎夏,好听的难听的话都有,黎夏看着心里五味陈杂。虽说顾惜云全然没有拿黎夏当朋友,一直以来对她除了利用便再也没有其他感情,但黎夏却隐隐觉得自己像做了坏人似的,内心有愧于顾惜云。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黎夏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外缓缓走来的顾惜云,恨不得自己立马隐形,好避免这一场尴尬的碰面。但是鉴于霍彦斯就在旁边,顾惜云估计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儿。黎夏自我安慰到,将自己的眼神拉回了手中的节目单。这是她和霍彦斯婚礼当天的布置,意识到了顾惜云淡漠的眼神后,黎夏慌慌张张地将节目当藏了起来。“哟,这是?”顾惜云明知故问,但是黎夏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她想霍彦斯投去了求助的表情,但他却全然一副没看见的样子。黎夏低着头,犹豫着,盘算着怎样回答顾惜云对她产生的伤害越少。可是,顾惜云全程直勾勾地看着她,黎夏完全静不下心来思考。“这是婚礼的节目单。”
幸好一直埋头与晨报的霍彦斯开了口,不然,黎夏该多么尴尬啊。一瞬间,顾惜云的眼里充满了复杂的神情,深邃阴暗,让人看了毛骨悚然。黎夏抬着头与她对视,不一会儿就悻悻地低下头来。顾惜云倒是也没有再多过问,说了句违心的恭喜后,起身离开了霍家。顾惜云走了,黎夏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顾惜云像个定时炸弹一般悬挂在她的头顶,压抑快使她崩溃了。霍彦斯一会儿瞅瞅报纸,一会儿瞅瞅身边坐立不安的黎夏。“不用对她感到抱歉,犯不着,你又没做错什么。”
早就看透了黎夏的想法,霍彦斯却偏偏要等到她快抓狂的时候才表达出来。果真是个善于攻心的人物。黎夏又惊喜又害怕,惊喜的人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霍彦斯竟然能给她温暖的安慰,害怕的是霍彦斯竟然能看透她的心思,想想就觉得可怕,这么说来,自己在他面前,岂不是白纸一张?一瞬间,温暖与无助团团包围着她,黎夏脑子里一直想着同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选择错了?闲居在家里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尤其是顾惜云来过之后,黎夏越发觉得自己必须回苏氏去工作,不能让旁人觉得自己生生世世都靠着霍家,她想独立。犹犹豫豫了半天,黎夏才鼓起勇气向霍彦斯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而霍彦斯只是双眼微邪地看着她,脸上除了淡定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黎夏识相地离开了尴尬现场,撅着小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望着天花板上若有若无的痕迹,黎夏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水里的浮萍。没有根基,走不长远。大家可能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吧,顾惜云如此,苏氏里的人又何尝不是呢?黎夏走后,霍彦斯一直默默地端坐在客厅里,时不时地看着手上精致的手表,好似在等待什么神秘人物的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