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本来是有海霆渊的保镖守着的,之前听见了病房里传出的动静,识趣地离开。也正是因此,白樱楠才能顺利地跑出来。她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男人,再也不要回来。这是她人生中最噩梦的一夜。她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却莫名其妙失了身。她茫然地坐在医院里的长椅上,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只剩姥姥一个亲人了,遇到这种事,能和姥姥说吗?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姥姥伤心。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值班值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想再回去,正准备直接回家,却接到了护士长的电话。“喂?”
那头传来护士长急切的声音:“白樱楠!你去哪了!”
“我……”白樱楠顿了顿,“我不太舒服,回家了。”
毕竟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说出昨夜的事。“现在就给我回医院来!”
白樱楠无奈应下,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去了护士长的办公室。护士长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她,没纠结她怎么到的这么快,而是扯着她的袖子训她:“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什么人?白樱楠茫然的摇摇头。她难过还来不及,她得罪了谁?“海霆渊海先生在里面等着呢,赶紧进去给海先生道歉!”
海先生?白樱楠还没弄明白状况,就被护士长推进了办公室。她定睛一看,坐在办公桌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夜里的男人,面色阴冷地看着她。下身的痛感依然在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对她做过什么。一想到这些,白樱楠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您就是护士长说的海先生。”
海霆渊眯着眼看着白樱楠。白樱楠的腰杆挺得笔直,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她错就错在不该碰他的伤口,手指硬陷进去的痛感,和打着麻药包扎的感觉,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就那一下,他险些疼晕过去。白樱楠的腰杆挺的越直,海霆渊的脸色就越沉。“看样子,你没什么想说的?”
白樱楠看见海霆渊的样子,免不得有些害怕。可是一想到自己才是受害人,底气又足了起来。“是您自作自受。”
护士长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白樱楠初出茅庐,不知道海霆渊是个什么角色,她却清楚得很。得罪了海先生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护士长拼了命给白樱楠使眼色。白樱楠恍若未见,接着说下去:“我是护士,有义务救治你,可没义务……”白樱楠没再接着往下说,脸却烧了起来,心底更气不打一处来,眼眶温热。“总之,要我道歉,不可能。”
白樱楠说完,转身就要出去。护士长知道,白樱楠可算是把海霆渊得罪了个彻底,明哲保身,只能顺着海霆渊的情绪说。“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你被解雇了。”
白樱楠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没来的及推开门,听见护士长的话,震惊地转回头。解雇?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解雇?她要是被解雇了,还怎么生活?姥姥该怎么办?为了她这份工作,姥姥几乎倾尽一生,要是知道她被解雇……她看向海霆渊,海霆渊手臂支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成塔形,沉着脸,冷冷地盯着她,不发一语。海霆渊在等她低头,他独裁惯了,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要是放在往常,他早就没耐性了。今天还能给白樱楠一个道歉的机会,无外乎因为他拿了她的身子。白樱楠咬着嘴唇,神色复杂。她不想服软,尤其是向海霆渊服软。可是她不得不为生活妥协。她不能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海先生。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白樱楠鞠了个躬,不情不愿地说完了这番话,而后直起身子,偏过头,不再看他。海霆渊盯着白樱楠的侧脸,倔强的表情一览无余。“就一句话,就想抵消?”
海霆渊凛然开口。“……什么?”
白樱楠有点愣。“我的伤,怎么算?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白樱楠咬咬嘴唇,硬着头皮说:“我会负责的,直到您康复。”
“那你——”海霆渊放下了搭成塔形的手,“就做我的私人护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