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被医生的查房声吵醒的,我听到一位女医生正用纯正而稍大的音量询问苏嵘生孩子的情况。我睁开眼后了,医生已经离开了。我扭头看向苏嵘生,他拿着盆去洗手间里装了大半盆水,似乎准备给与苏洗屁屁。而与苏,也醒了。嘴巴里吃着小手,小脚丫也踢个不停。苏嵘生似乎是怕吵醒我,声音一直压得很低。“宝宝,爸爸帮你换尿裤吧,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把身上的脱下来,你可一定要配合。”
苏嵘生说着就抱起与苏,但他刚抱起他准备去洗手间清洗时,只听“噗噜”一声,一股酸臭味便在房间里散发开来。我的睡意一下子便消失殆尽了,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一直担心吵醒我而压着音量和脾气说话的苏嵘生,在知道我醒了后,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老婆,你别笑了,你快过来帮忙,与苏拉臭臭在我身上了!”
我有些无辜的眨眨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原本我想逗逗苏嵘生的,可他却急得脸都发白了。我只好穿上鞋子上前帮忙,用湿巾把大部分臭臭清理掉,然后接过与苏去洗手间里做清洗。我出来时苏嵘生还坐在椅子上,用纸巾反复的擦拭他裤子上的臭臭。我给与苏换好干净的尿裤后,忍不住奚落他:“与苏真是个孝顺孩子,知道爸爸大老远的来照顾自己,便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给了你。”
我说完这番话都觉得很是好笑,连自己都被逗笑了。苏嵘生半恼半羞的说:“你想嘲笑我就尽管嘲笑吧,这虽然有些糗,但好歹是我和儿子之间独一无二的回忆。”
“对呀,而且还是有味道的回忆。”
苏嵘生的脸微微一红:“行吧,你觉得奚落有趣儿就继续吧。想吃什么,我去楼下买点早餐给你。”
他说着,从行李箱里拿出裤子。他去洗手间里换好后走了出来,又问了我一便。“保姆会做早餐送过来,不过我感觉你挺累的,你先回我们住的地方休息一下?”
苏嵘生举起手臂,似乎想展示他有力的胳膊:“你怎么总是说我看起来很累,难道我的精神状态很差,差到让你觉得我必须睡觉才能活的地步?可是我明明很有力量,我感觉我随时能打过一头牛,所以我必须留在医院照顾你们。”
苏嵘生既然要坚持留下来,我也不好勉强。之后的几天,我们俩都会在医院陪着与苏,而保姆而负责做一日三餐后送来。我和苏嵘生会轮流照顾孩子,但总体来说还是他照顾得比较多。比如明明说好我照顾后半夜,他照顾前半夜的,可是他总是不叫醒我,甚至会在我睡后把我设置好的闹钟取消,让我一觉就睡到大天亮。医院虽然是包间,设备齐全,但依然无法给人家的感觉。与苏住院到第六天时,医生说他的手术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注意后期护理,那他嘴唇的正常度将不低于80%。在第三次手术时,只要把那20%也弥补上,那整个手术都是完美的。但医生说第三次手术会要久一些,大概两个月后才能做,所以我们其实可以先回国,等手术时间到了再回来。最初时,苏嵘生还是让我再留在纽约一段时间,以防有后续情况。但我记挂着子遇和子奚,也记挂着公司的情况,还是坚持要和他一起回去。苏嵘生拗不过我,便同意了。回家后的最初几天,我还是专心的照顾与苏,和陪子遇、子奚他们。但当与苏的唇部伤疤慢慢复原,子遇和子奚的情绪也慢慢变缓后,而苏嵘生又经常加班时,我也动了回去工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