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就像一团黑雾,它看不清样子,规避不了靠近,密密麻麻的把凌潇潇围绕在里面,她使劲浑身解数也出不来,于是只能祈求身在浓雾之外的人救她离开。她躺在沙滩上板着身体,开开合合的嘴里一直在凄厉的叫嚷,希望沐央能救她离开,制止她面前的这个恶魔,逃出生天。但是她很显然打错了算盘。被凌潇潇打断了话的沐央,一脸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来这里,当然是协助小白的,他人小力危,多了一个我,动起手来也能更方便。”
现在的陌白,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不如就趁着现在让他看看这个胜者为王,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你说什么?”
凌潇潇红肿着双眼,原本魅惑勾人的桃花眼早就已经因为哭得多的原因,而变得宛如肿胀的鱼泡,又丑又老。陌白很显然也没想到沐央不是来阻止他的,他以为沐央会来阻止他。毕竟在千门,虽然她们会锻炼他,但是绝对不会让他过多的见识血腥,小孩子,就应该多点童真美好,见血什么的,到了十岁再看。但是沐央不是一般人。今天的事情注定避不过去,那何不好好的利用这次机会,教导陌白呢?他迟早都要经历的,只是时间上的长短而已。一路上,沐央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叶蔓之于陌白的重要性,千门的人没有一个不清楚,叶蔓难得一次阴沟里面翻船,现在正性命垂危,陌白会放过凌潇潇吗?答案当然是根本不可能。任何一个伤害了叶蔓的人,都绝对不会全身而退。沐央一直以为是陌宇文撞了叶蔓,结果没想到,开着陌宇文的车,撞人的却是凌潇潇。所以为什么凌潇潇会开着陌宇文的车当街撞人?!沐央一直都是知道的,陌白不是省油的灯,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所处的环境和将要背负的东西,让他从小就有非常高的认知。他要保护叶蔓的心,每一天都在壮大,所以动了叶蔓的凌潇潇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好下场。“你给她打了叶子的麻药?”
沐央看到陌白手上拿着手术刀,而凌潇潇则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头能活动自如,萝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准备开刀伺候?”
“沐姨,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蔓蔓年轻时候和你一起运输过军火,你们遇上了敢在千门头上动土的人,领头的男人就是被蔓蔓在脊椎注射过这种麻药,然后被你们一刀刀缓缓的凌迟死。”
陌白低垂着头,冲着凌潇潇笑的非常孩子气,“我觉得这种游戏很好玩,所以忍不住想在这位阿姨身上试试,让她体验体验。”
凌潇潇摇着头,声嘶力竭:“不要,放过我,你这是犯法的,你在犯法!”
“我说过,在我的字典里面,没有犯法这个词一说。”
重新举起手术刀,陌白蹲下身,锋利的刀,缓缓一划,凌潇潇的衣服就宛如破布像两边散开,徒留里面白色胸衣。沐央沉默的站在陌白的身后,默默的在心里面给黑化的陌白点赞。这孩子,狠起来,比她还要果决。“凌阿姨,你昨晚去哪里打架了,身上的淤青,真是让人没眼看。”
冰冷的手术刀轻轻点在凌潇潇的肌肤上,淤青,布满全身。沐央一眼就看出那是吻痕,眼中的诧异只是一瞬间,联想到这个车牌号是陌宇文的,所以为什么开车的撞叶蔓的会是凌潇潇,瞬间就有了答案。她一点也不同情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并不是空穴来风。沐央正思考着要不要告诉陌白这个淤青是什么东西,躺在地上的凌潇潇就已经被这些映入眼帘的吻痕激的癫狂,她睁着眼,看着自己身上无法忽略的吻痕,仿佛精神错乱了一样,大哭大叫:“你给我闭嘴!都是叶蔓的错,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陌白目光一冷:“看来你是忘了自己的话了,之前还在求饶,现在又要让自己加速死亡吗?”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陌白小手握着的手术刀在凌潇潇的左胸前轻轻一划,毫无阻碍,仿佛切豆腐。血,涌了出来。“哈哈哈哈,我求饶你们会放过我吗?你们不会!你们只会折磨我!”
凌潇潇大笑,眼角的眼泪一直都没有干涸,她笑的像个疯婆子,“看到我身上的痕迹是不是很高兴?你和你妈都是疯子,如果不是你们母子的出现,我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到底谁才是疯子?陌白挑眉,拿着手术刀的手不紧不慢的在刚才划下的伤口那里添上几笔,他笑的开心:“我这是在帮你把过错刻在心上,让你以后想要犯错的时候,能记住今天的惩罚。”
几笔几画,凌潇潇的胸前就已经被排排划开了好几层伤口,全都是皮外伤,但是血液却在上面开出了花。当身上青紫的吻痕映入瞳孔,凌潇潇仿佛又闻到了自己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然后就是陌宇文在她身上留下挥之不去的梦靥,她觉得自己身体里面充满了陌宇文的气味,让她想要窒息。血液的味道在此刻就像是甘甜,那股浓稠的粘腻味道冲入鼻腔,凌潇潇觉得自己瞬间解脱,她祈求更多更浓的味道,来掩盖腐臭发烂的自己。“继续啊!继续!不要停!”
她哈哈大笑,,闻着血液的味道,表情享受至极,“你不是想折磨我吗?!我不求饶了,来啊!”
胸前刺破皮肤的痛淡淡的,不能构成痛,但是却麻麻痒痒的,让凌潇潇觉得很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陌白拿着手术刀划开凌潇潇衣服的同时,似乎也同样划开了疯狂和勇气,刚才那个眼泪鼻涕齐飞,哭着求饶的凌潇潇,在此刻英勇的连陌白都想为她鼓掌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相反,大人知道的,他也不差,凌潇潇身上的痕迹是不是打架得来的,他看一眼就会知道。